说实话,两人其实从来没有实质上的蜜月旅游,一般都会带两个电灯泡。
江挽青和司慕。
现在的江挽青不同往日,天天都上演着极限一拖三,三个小孩儿围着她转,已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姜念岁也很期待这次旅行,“香格里拉”,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
事实证明,这是个正确的决策。
在去往香格里拉的头等舱上,姜念岁不安分的踢着脚,行为举止像极了孩子。宋纪年看着她,眼底野撩藏欲,看着她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
这些天照顾姜念岁他基本很少合眼,连睡觉的时候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在她被噩梦惊醒时第一时间给她温暖的拥抱。
如今终于可以放下防备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姜念岁看着他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斜靠在靠窗那边,一边脸半陷在阴影里,一边脸暴露光明之下,忽明忽暗间,秀色可餐。
姜念岁咽了咽口水,拉起他一个胳膊抱住,对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宋纪年下意识的惊醒,然后温柔地将她抱住,嘴上还轻声呢喃着:“念岁乖,又做噩梦了吧,念岁不怕,有我在。”Χiυmъ.cοΜ
姜念岁的下巴贴在他的肩膀上,鼻头一酸,泪水便控制不住的从水汪汪的眸中滑轮。
爱一个人到骨子里,大抵就是这种感受吧,即便是睡着了,我会多次从梦中惊醒,只为了给她充足的安全感。
听见抽泣声,宋纪年低头一瞥,姜念岁正目视着窗户掉着眼泪。
“怎么哭了?是不是有心事呀?”他的声音很低,不敢说重一个字。
姜念岁推开他,抹着眼泪,头撇到一边,软糯且带着小奶音:“我刚就是亲亲你,我怕以后再也不会遇见这么好的人了。”
听了这话,宋纪年可不开心,他的乖宝贝一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抽开手,双手抱在胸前,带着点儿不满:“你瞎说什么,你都是我老婆了,除非我死,否则……”
姜念岁扑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捶着他的胸口:“你再说死我生气了!你死我绝不苟活。”
她哭的更凶了,宋纪年的话吓到她了。
意识到自己言重了,他手足无措的伸出袖子给姜念岁擦眼泪,他怎么忍心惹这么可爱的老婆伤心,该死啊!
“老婆,你鼻涕流到我手上了。”
宋纪年冷不丁的一句话,姜念岁“噗嗤”一声笑得鼻子冒泡,他见状也被这一幕逗乐了,两人都调整好了状态整装待发。
刚下飞机,宋纪年请来接机的专车已经到了,姜念岁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就到了酒店。
来到香格里拉已经是夜晚,明天的第一站是松赞林寺。
洗过澡后,姜念岁趴在床上,脸贴着床单,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上学时的事,又将宋纪年22岁上高三的事扯出来,如今说起来都算是笑谈了,嘲讽他一番后还不忘带上一句:“别太荒谬。”
宋纪年真是拿她没办法,就好像是揪住了老虎的尾巴,要不是为了讨她这个老婆,谁愿意22岁还往高中跑?
他越想越气,翻身压着姜念岁。
“你干嘛~你重死了!”刻意拖长的尾音此刻像媚术一样诱惑着宋纪年。
宋纪年只感觉全身燥热,口干舌燥,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喘着:“宝贝,打你生病以来我们就没有……”
姜念岁的脸瞬间羞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苹果,鲜红且发烫,娇艳欲滴。
“你讨厌~”她娇滴滴的嗔怪,成为了打破防线的导火索。
宋纪年是个成年人,28岁正如狼似虎的年纪,他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那我就讨厌给你看。”
一夜缠绵。
……
旅行第一天,姜念岁的状态不佳,熟悉的酸痛感和骨头的散架感,她真想好好揍一顿宋纪年。
睡到12点才启程出发,好在所住的酒店离松赞林寺并不远。
刚到门口,就看见寺院外围住着的椭圆形城垣,姜念岁好似听出了什么呼唤,不由自主的就朝里走。
宋纪年看出来她喜欢这个地方,跨入主店,一种威严而华美的气息油然而生,大殿内的壁画描述着史记典故,最终她的脚步停留在一副图前。
图中画有一女子翩翩起舞,一和尚在空旷的地上弹着琴为她伴奏,腰间却别着一把刀,那女子的模子有点像她,而那和尚的眉眼与宋纪年有三分相似。
她就站在那里,久久不忍离去。
寺庙的一位老人仙飘飘的走了过来,步伐轻快又带着些稳重。
那老人眉目慈祥,胡子花白,耷拉在下巴下,佛家很少有这样的形象,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道家的仙人。
姜念岁以为是自己长久的站在那里,坏了规矩,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走开。”
那老人眯着眼睛,对着她笑:“小姐不必害怕,我不是寺庙里的人,你也没有坏规矩,我只是看这壁画与你有缘。”
宋纪年见老人没有什么坏心思,以为只是想讨要个吉利,掏出钱包的纸币递给他。
老人却推了回去:“我不要钱,我看这小姐与我投缘,特此来点化她。”
这话把姜念岁说的云里雾里的,不过这壁画确实好像有一种魔力,她从没来过这里,却好像肌肉记忆一般轻而易举的找到它。
宋纪年从不信鬼神之说,但是看姜念岁饶有兴趣,就也在一旁听着。
“小姐,有些事不必太过看重,弃则通,通则达,但拾则意,意则走投无路也!”
那老人甩着自己的手上的拂尘,捋了捋胡须,转头又对宋纪年说:“伴奏即可,去刀留琴,宿命难逃啊。”
两人都有些晕头转向,刚想开口问是什么意思,老人却如仙人般大笑离去。
姜念岁看了看宋纪年,他耸了耸肩,也不太清楚老人的意思。
再一抬头,壁画上的女子与和尚竟凭空消失了。
宋纪年不信邪,拉了个寺庙的和尚问这边一女子起舞的壁画去哪了,哪只那和尚竟说这里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壁画。
转头间,那老人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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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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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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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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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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