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安幽深的盯着她,像夜晚出没的恶狼。
“醒了?”
姜念岁抬眸,软软的声音中带着点怯意:“嗯……”
“这么怕我?”
蒋亦安玩味般把弄着手上的戒指。
看见戒指,姜念岁像发狂的小猫,猛扑上去:“还给我!”
蒋亦安一把摁住她的脖子,她动弹不得。
“是你亲手递给我的,小猫咪逃跑了我该怎么惩罚呢?”
姜念岁被这冷森森的一问,条件反射似地打了个寒战:“你想干什么?”
蒋亦安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胸口,少女已出落得娇艳欲滴,姜念岁讨厌这种眼神,她伸出手扇了蒋亦安一个耳光。
蒋亦安笑了,他拉住姜念岁打他的那只手,抚上自己被打的脸颊,画面如此诡异,姜念岁不寒而栗。
“岁岁啊,你说要是在你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迹,那你是不是就彻底归属于我了呢?”
姜念岁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蒋亦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狐疑的看着他。
“岁岁是不是不明白?那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姜念岁捂住耳朵:“我不听。”
蒋亦安拉下她的手,将她的手扣到了头上,姜念岁闭上眼睛不看他,心里自我安慰着看不见他就听不见他说的话。
“有的主人很喜欢宠物,又害怕宠物走失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会在宠物的脖子上挂一个吊牌,就算宠物走失了也会有人将它们送回来。”
蒋亦安自顾自地讲着,姜念岁却不以为然:“你幼不幼稚?你想在我脖子上挂个牌子?”
“岁岁,你这样说是把自己当作我的宠物了吗?”
蒋亦安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尽显病态。
姜念岁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气呼呼地嘟着嘴撇过头去:“你走开,我不想看你。”
“岁岁,你不是我的宠物,所以……挂着吊牌你还是会跑掉。”
姜念岁不解,蒋亦安的眼神又回到了她的胸口:“如果将我的名字刻在你身上最美丽的地方呢?”
姜念岁知道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说这种事不是闹着玩儿的,她唯一反抗的底气就是她自己。m.χIùmЬ.CǒM
她知道,蒋亦安爱她,定不会看她伤害自己,她撂下狠话:“疯了,你真是疯了,你要是敢,我就用刀剜了我的肉!”
蒋亦安既然能说出这句话,就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他了解姜念岁的秉性,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我为什么不敢?你要剜也得有工具。”
姜念岁如梦初醒,她环顾四周,与玻璃,尖锐物品有关的任何东西全被置换掉了,她发现的太晚了,蒋亦安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她害怕了,他要来真的。
“别……你好好想想,这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
“岁岁,公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公平可言吗?”
蒋亦安拍拍手,门口的女纹身师带着工具走了进来,何宣和几个下属紧随其后。
姜念岁眼睛瞪大,全是惊恐,她认得那个纹身师,就是新婚夜给她化妆的人,她向床的后边后爬,想做最后的抵抗,却被蒋亦安扼住手臂:“岁岁,我说过的,别做无谓的挣扎。”
说着,他拿起何宣手中的绳子,将姜念岁胡乱拍打的手反扣在后背捆住。
“你别碰我,你少动我,你滚开……啊……”
蒋亦安完全不理她,抱起她,姜念岁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浑身最大的力道都汇聚在牙齿上。
“还是个会咬人的小猫呢!”
蒋亦安任由她咬着自己,将她整个人都放在椅子上,用绳子固定住身体和脚。
“行了,把东西放下,阿宣把姜萌萌带上来,其他人出去。”
姜念岁疑惑了,就算她不说话,蒋亦安也总是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别着急,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姜萌萌被带上来时,整个人虚弱不堪。
“好了,可以开始了。”
蒋亦安冷酷的声音好像判官给死刑犯判处死刑时的情形,姜念岁咽了一口口水。
“你敢我就跳楼,我死给你看!”
“跳吧,二楼,摔不死,再说了,你看看窗户。”
姜念岁循声望去,窗户已经被加固,窗外安着防护栏,像是困住鸟儿的笼子。
姜念岁被困住了。
她一下就软了下来,她故技重施,想让蒋亦安心软:“别这么对我……”
“岁岁,这招没用的。”
蒋亦安摆了摆手,纹身师欲解开姜念岁的胸口。
何宣准备出去,又折了回来:“大哥,真的不用打麻药吗?我怕嫂子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蒋亦安看着姜念岁那张倔强的小脸:“让她记住今天的痛。”
何宣几度回头,终究还是走出了房间。
“你这个坏女人,你别碰我!”姜念岁泪光闪烁,扯着嗓子不停的喊。
“别碰我!坏女人!蒋亦安你这个疯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你!”
蒋亦安轻摸了一下鼻尖,拿出纹身工具中的小刀,按在姜萌萌的脸上。
姜念岁神色慌张:“你想干什么!你别碰她!她还那么小,你这个禽兽!”
“岁岁,从现在开始,你出一声,我就在她的脸上划一刀。”
蒋亦安的样子不像假的。
“别,别碰她,我不喊了,我不喊了。”
姜念岁强忍住眼泪,姜萌萌已经够可怜了,容颜对女孩子是一件多重要的东西,蒋亦安好狠的心。
针尖刺骨的痛感让姜念岁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随后她惶恐的看向蒋亦安,这时的他嘴角勾着瘆人的弧度,正阴恻恻的望着她。
“别划,求你,求你。”
蒋亦安收起刀子,把玩在手中:“岁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可就没有机会了哦!”
姜念岁已经哭红了眼,她咬紧牙关,胸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滑落,指甲扎进手心,鲜血从紧握的手中一滴一滴的落在凳子上,入股的疼痛也不过如此了吧。
姜念岁最怕疼了,之前打针也忍不住掉泪,蒋亦安死死地捏住了他的软肋。
最终,她失去了意识,晕死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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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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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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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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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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