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视他如子。江挽青总是堂而皇之的叫他的名字。
司慕大江挽青三岁,自小便对她极好,是他的心头宠。司慕在高中略懂事时,渐渐明白了什么是喜欢。对于江挽青的感情,他察觉到有些不同。
司慕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看着江挽青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点一点长大,一点一点绽放,他的心头万般纠结。
他不知道江挽青喜不喜欢她。
江挽青高一的时候,已经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般娇嫩。司慕对她的异常关心,与他亲近时她会心跳加速。她好像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他。
异性相吸的定理在两人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司慕会在江挽青痛经时给她冲上暖暖的红糖水,端到床上喂到她的嘴边,待她喝完后,用手轻揉她的小腹。
司慕也会在她生理期不能碰凉水时,清洗她侧漏的床单。
他们的关系好像让两人冲破了男女之情的防线,更加亲密无间。
司慕也会辅导她的功课到深夜,细心地给她讲题,与她一同在一个个深夜安稳入睡。在她熟睡时,他会轻轻亲吻她的额头,抚摸他的脸颊。
她对司慕万般依赖,但两人从来不互通心意,她也不知道她的心思。那段时间,她很痛苦。一封情书的到来打破了这份无人说破的美好,也打破了两人彼此尴尬的境地。
高三的林嘉佑在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像江挽安表了白。买好的奶茶和浪漫的玫瑰,柔柔的晚风吹过两人的鬓角的那毛发,少年羞红了脸颊,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虽然江挽安对少年并没有什么印象和感觉,但她还是同意了。
她想用这样的方式逃避与司慕的感情。
晚回的家,逐渐减少的交流和江挽青埋头回信息的样子,让司慕有所察觉,为之不安。
直到一天也要,他出其不意的来学校门口接下晚自习的江挽青,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手牵着手的样子在他的眼里是那么扎眼。
他为之癫狂,冲上前去,一拳打到了林嘉佑的脸上。林嘉佑被打翻在地,江挽青一时慌张,准备去扶他。哪知司慕毫无停手之意,扯着林嘉佑的衣领,一拳又一拳。
看要这样再打下去要出事情,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江挽青一声声哀求无济于事,看到司慕充满血丝的眼睛,她顺势跪了下来,抱住了司慕的腿:“司慕,司慕别打他了…司慕我错了…我不该早恋…司慕我以后真的不会了…”
她呼喊他的名字,江挽青的哭声让上头的司慕清醒了过来,她满脸泪痕的可怜模样让他心疼。他松开了林嘉佑,撂出狠话:“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跟江挽青在一起,别怪我不客气。”
林嘉佑嘴硬,死活不说话。就这样与司慕对视,盯着他,剑拔弩张之间,看司慕的眼神又阴冷了起来,江挽青扯着他的衣袖,“不会了…我以后都不会了。”
司慕见此情形,将在地上的江挽青拉起,扯到了车上。
驾驶位上的司慕将油门踩到最底,随着车速的提升,车内冰冷刺骨,他双眼猩红,如猛兽着落,失去了所有理智。
江挽青看着这样的司慕,她忽然觉得他好陌生,她好害怕。
车上的她还在哽咽,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司慕开口:“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小声地抽泣:“一个月前。”
车上一片死寂。
“所以?是从你晚回家开始的事了。”
江挽青垂下头,低到尘埃。“司慕你能不能别问了,我害怕,我好害怕。”从哽咽到呜咽,她不停的用手擦着眼泪。
司慕将车停到路边,开窗户,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江挽青,我有点儿喜欢你。”
江挽青不说话,她终于知道了他的想法。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语言组织能力在此时好像失灵了。两根手指缠在一起,她感觉心头很沉,像被重石紧紧的拖拽。
司慕顿了顿,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几分寂寞“江挽青,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呢?”
这一天终究要来。江挽青知道,换句话说,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敢说话,更不敢直视司慕的眼睛。
因为怕目光充满爱意,所以她闭上了眼睛。
孤寂良久,司慕抽完了烟,将烟头丢出窗外,“回去吧,我们回家吧。”
……
自此林嘉佑也找过几次江挽青,但都被她以学习为重闭门不见,久而久之,林嘉佑不愿为难她,便不再来找她。
夜晚司慕在酒吧与朋友畅饮,借酒消愁,烂醉如泥被朋友送回家,江挽青开门时他直直扑向她的怀里。
两人合力将司慕抬到沙发上后,江挽青忙表示感谢,“太感谢你了,喝杯茶再走吧。”说着准备倒茶,司慕的朋友也不多留,说了句“没事的,他喝多了,照顾好他吧”以后就走了。
江挽青去卫生间将毛巾用热水打湿,轻轻擦拭司慕的脸庞,他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直勾勾的看着她。他的眼神中带着爱意,仿若夜空中灿烂的星辰一般,耀眼迷人。
江挽青咽了咽口水,“你…你喝多了,我帮你擦擦脸你就睡吧。”
司慕翻身将她摁在身下,“我没喝多。”
“挽青,我好喜欢你。”好似喝醉的他有些口齿不清,但他又是那样的认真,让人没法拒绝。m.xiumb.com
江挽青推了推他,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司慕…司慕…”,一声声在司慕的耳边反倒显得那么撩人心扉,让人按捺不住。
司慕用手指亲亲抚摸上她的唇瓣,耳鬓厮磨,“宝贝,别讲话。”
酒精麻痹的神经让他一时冲动将江挽青横抱起来,走进了房间,她环着他的脖颈,他的呼吸声不停荡漾在她的耳边,她觉得有些热。
“司慕…”
她没有反抗,酒气和着淡淡的烟草味,她昏了头,仅存的理智也烟消云散。径直亲吻上了司慕的嘴唇。
司慕顺手关灭了床头上的灯。
良辰美景,一夜春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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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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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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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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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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