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个人留不得了。”玉姨娘眼底划过一抹杀意,烛火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扭曲。
“娘你的意思是?”云清漓目光炯炯的看着玉姨娘。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玉姨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娘,我也有此意。只要云浅月死了,说不定爹会把您抬为夫人,到时候我和哥哥就是嫡子嫡女了。”云清漓语气里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玉姨娘点点头,特别是清安,他那样优秀,如果再有嫡子这个身份助力,来日一定会成为朝之重臣的。
云浅月从千娇院里出来,并没有走,而是等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果然见朱玉从院里出来,去后院驾马车。
朱玉坐上马车,趁着夜色出府了。马车一路来到城南,来到一条昏暗的小巷子外面。
“你在这里等我吧。”朱玉提着灯笼下车,对马夫说。
车夫等在巷子外,朱玉提着灯笼往巷子里面走。
昏暗的巷子里,十分安静,只剩秋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朱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颤着小心肝继续往前走。要不是二小姐让她再来找那个黑袍大人,她打死都不会来这种地方。
走了大概一刻钟,身边已经没有一丁点灯光了,周围全是浓墨般黑暗,烛火都难以驱散。
朱玉一边走一边念道德经,最后终于在一小间小屋子外停下来。
“黑袍大人,黑袍大人……”喊了十多声,都没有应答。
云浅月从围墙上翻进去,拿出火折子找了一圈,并没有在里面找到人。
看来那个什么黑袍大人已经离开了。云浅月又翻了出来。
“黑袍大人,黑袍大人……”朱玉还在外面喊。
“别喊了,里面没人。”云浅月从墙上跳到朱玉面前。
“啊!”朱玉吓得惊叫一声。
“是我,你家大小姐。”云浅月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说道。
朱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大着胆子定睛一看,才发现真的是大小姐。
“大小姐,您吓死我了。”朱玉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云浅月歉意一笑。
朱玉作为一个丫鬟,第一次得到来自主子的道歉,心里暖暖的,被人尊重的感觉真好。
“大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朱玉问云浅月。
“跟着你来的,来找那个黑袍大人。他应该已经走了。”云浅月有点遗憾,没逮到黑袍。
“三个时辰前,我已经来过一次了,我也进去找过,没有黑袍的踪迹。二小姐偏要我再来找一次。”朱玉微微叹一口气。
二小姐生活习性难伺候,稍不如意就非打即骂的,还不把下人的命当命。
“黑袍住得这么偏僻,你们是怎么和他搭上的?”云浅月问朱玉。
“几天前,我和二小姐走在街上,二小姐正在……正在……”朱玉心虚的看了一眼云浅月,“她正在骂您的时候,黑袍突然拦住了我们。她说她有一种痒痒药,中了那个药,奇痒无比,无药可解,直到把皮抓破,抓到白骨疼死痒死。”
“意思是她先找上你们的?”云浅月觉得这个黑袍,恐怕是有备而来,不是单纯的为恶。
“嗯。”朱玉点点头,“二小姐听到黑袍的话,很心动,就问黑袍买了痒痒粉,然后洒在了送您的那件衣服上,不知道为什么,您没事,她中招了。”
“因为我猜到那件衣服上有痒痒粉,所以带着手套把那件衣服上的痒痒粉抖到了她穿的那件衣服上。”云浅月摇摇头,云清漓真是恶有恶报啊。
“大小姐,您真烦可以治好二小姐吗?”朱玉有点好奇。
她听说过很多关于蛊的传说。传说里,中了蛊就再也解不开了。
“有七成把握。”云浅月也不敢打包票。
蛊属于偏门,云家并不教授这门课程,她之所以懂,是因为她觉得蛊很神秘,自己在云家藏书阁里找书看自学的。
“大小姐,您一定要救救二小姐。”朱玉还是不忍心云清漓死。
“嗯。”云浅月点点头。
回到弄玉院,天已经很晚了,云浅月洗漱一番,画了三幅设计图,才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但不知怎么的,脑海全是今天在极无殿的画面。
越想越羞涩,最后不得以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捂了一会儿,大概是缺氧,云浅月把自己捂晕了,她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云浅月就被一阵声音吵醒了。
“大小姐,您醒醒啊,快醒醒,二小姐痒得受不了了,您快去看看呐。”
“这么早扰人清梦,痒死她算了。”云浅月心情很不好。
“大小姐啊,求您快醒醒吧。”
屋外又传来了哀求的哭声。
云浅月披了一件披风,头不梳脸不洗的出去。
“大小姐……”
“别嚎了。”云浅月出来,站在那个婆子面前,然后心情十分不美丽的道,“还不前面带路。”
“大小姐您请。”那婆子一看云浅月出来了,赶紧抹干眼泪,在前面带路。
还未到千娇院,就听见云清漓的声音,她正她绝望又痛苦的嚎叫着,这叫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有几分毛骨悚然。
云浅月进入千娇院,来到云清漓的房间里,只见她正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抓自己身上的肉。
现在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白色的亵衣全是血痕。
“大小姐,快救救漓儿啊。她快不行了。”玉姨娘哀求云浅月道。
云浅月上前,一记手刀敲晕了正在发疯的云清漓。
“准备两碗公鸡血,在准备一个火炉。”云浅月命令道。
“还不快按大小姐说的去准备。”玉姨娘大喊着让人去准备鸡血和炉子。
不一会儿,一个婆子端着两碗鸡血来了,云浅月把云清漓腿上的裤子撸上去,手腕一翻,一把小巧的匕首出现在她手里。她左右开弓,各划一下。wWW.ΧìǔΜЬ.CǒΜ
云清漓满是伤痕的小腿上立刻出现了两道伤口。
云浅月把两碗鸡血放两道伤口旁边,不一会儿,云清漓腿上的皮子忽然动了起来,好像有虫子在皮下爬。
不一会儿,一大群大小的黑色虫子从伤口里爬出来,爬起来了装鸡血的碗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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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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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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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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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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