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自己想想,我想要什么?”
白非英抬起头看着他,祁瑾轩要的无非就是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让他如蝼蚁一般活在他的施舍之中。
但他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以后要和非夜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祁家主,你可以把你的条件说出来,我若能做到,一定会答应”
祁瑾轩坐直了身体,用手肘支撑在腿上,俯下身子说道“我要你离开白家,回到我身边”
白非英微眯起双眼,看着祁瑾轩的眼睛,冷笑一声说道“你心里清楚,我不可能答应你,换个条件吧”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祁瑾轩站起来,缓步走到白非英面前蹲下,他用手指轻挑起白非英的下巴,拇指用力的揉搓着他脸“看来白家祛疤的药还不错,这张小脸恢复的不错嘛”
“不过你说,我要是让人把他们的胳膊剁下来,白家的药能让他们再长回去嘛?”祁瑾轩将他的脸转向行刑台,让他看着那群遍体鳞伤的白家人。
白非英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祁瑾轩,“祁家主,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应该清楚红药水对山庄有多么重要,那是奴隶身份的标识,一旦被有心的利用,后果有多严重你不知道吗?”
白非英低下头,他虽知道红药水的重要性,但也无法忍受后背那个奴字对他的伤害,“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我只是想覆盖那个字”
祁瑾轩想到他后背的那只鹰,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白非英疼的皱起眉头。
“所以你便让白程浩把那只鹰,纹在了你的身上对吗?”
白非英惊恐的看着他,他不知道祁瑾轩是怎么知道,但他纹这只鹰的时候,身边只有他哥和顾明绍。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对吗?就是你的好哥哥,亲口告诉我的”
祁瑾轩阴冷的笑着,他松开白非英的下巴,站起来说道“我不喜欢那只鹰,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白非英抬起头看着他,“我可以毁了这只鹰,你放过白家人可以吗?”
祁瑾轩将一把短刀扔在地上,踢到白非英的面前。
白非英捡起那把短刀,用手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左肩上那只红色的鹰。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纹这只鹰的时候有多痛,可当他看到它翱翔在自己肩头时,内心那份欣喜有多强烈,就像他自己也能获得自由,翱翔在天际一般。
可祁瑾轩现在却要自己亲手毁了它,毁掉自己的向往,毁掉自己的尊严,他所喜欢的一切,祁瑾轩都会将他们一一毁掉,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所爱。
白非英举起那把刀,朝自己的后背用力划去,但那只鹰是在他的左肩,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困难。
祁瑾轩走过去,拿过那把刀,站在白非英的身后,就在这个大厅,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刀从左到右,切下了那一块皮肤,白非英跪着的腿,都疼到无力,只能用手掌支撑在地面。
鹰的面积很大,祁瑾轩就那么一刀一刀的刮着那一块皮肤,直到将那只鹰丝毫不剩的刮了下去。
白非英支撑在地面的胳膊,轻微的晃动的着,祁瑾轩刮掉的不止是那只鹰,那也是他的梦想。
祁瑾轩将那把刀扔在地上,冷声说道“白非英,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人,以后也只能是我的,你的这具身体,不许有再有任何人留下的印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你敢背叛我,我不止会杀了这些人,我还会要那个人的命”
“pete,去实验室,让顾明宇把那瓶白药水拿出来给我”
白非英现在只觉得左肩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疼的他连呼吸都感觉会牵扯到伤口,额头的汗更是止不住的掉落在洁白的地面,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顾明宇拿着那瓶白药水过来,看到白非英的后背,惊得他心脏狂跳,整个后背五分之一的皮肤,都被刮掉,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血珠正一颗一颗的往外冒着。
他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搂着白非英,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这两年祁瑾轩更加残忍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对待白非英,这可是他从前最疼爱的人呀。
顾明宇看向祁瑾轩,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还带着责怪,祁瑾轩的残忍程度,彻底打破他的底线,“祁瑾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我对你太失望了”
祁瑾轩拿着白药水,看向顾明宇“你知道的,想要消除红药水的印记,只能将那一块皮肤割掉,再将白药水倒在伤口上”
顾明宇虽然知道这个方式,但那也是一个奴字的消除而已,这么大一块皮肤被割掉,疼就能将人疼晕过去,更何况将白药水倒入之后,会加剧这种疼痛感。
白非英现在的脸色比纸还要白,身体也剧烈的颤抖着,顾明宇轻声喊着他的名字“阿英,我是顾大哥,你说句话”
白非英没有任何回答,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如果只是单纯的割掉一块皮肤,不会让他疼到昏迷,是那些红药水,加剧了他的痛感。
顾明宇看着祁瑾轩手中的白药水说道“小轩,他现在已经不清醒了,根本无法承受白药水的冲击”
祁瑾轩看着白非英那惨白的脸色,他也会心痛,但已经做到这步一步了,现在不将白药水倒上去,以后他就还要再承受一次割皮的痛。
“明宇,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能接受他身上有白程浩留下的印记”
顾明宇将白非英紧紧搂进怀里“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祁瑾轩冷声的说道“不是还有你在吗,把他给我”wWW.ΧìǔΜЬ.CǒΜ
pete走到顾明宇身边,顾明宇无奈只能将人交给祁瑾轩。
祁瑾轩把白非英面朝下放在那张黑色的沙发上,怕他因为药水的疼痛而躲避,命人将他的手绑了起来。
白非辰和非时跪在行刑台上,大声哭喊着“主人,不要,求你放过英哥,我们愿意承认任何责罚”
祁瑾轩并没有理他们,压制住白非英的身体后,拿起那瓶白药水倒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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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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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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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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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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