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推开房门时吓了他一跳,“主人让你过去”
白非英扔下手中的抹布,简单洗了个手就跟着他过去,该来的终究会来。
他走到书房门口敲门,拄着拐走了进去,站在离书桌不远的地方没有说话。
祁瑾轩看着白非英的脸,可以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反而更加凸显那幽深的黑眼圈,他开口道“你现在怎么想的,山庄可不会养闲人”
“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有选择的权利吗?”
“如果给你选择权,你想做什么?”
白非英嗤笑一声“我想杀了你,给周茂报仇,再离开山庄可以吗?”
祁瑾轩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不难听出这不是假话,“想杀我,你现在应该做不到,想离开山庄是不可能的”
他把玩这手里的仪器,走向白非英,把人摁在书桌上,用仪器将芯片打入那个奴字里面。
白非英怎么可能会不认得这个东西,那就是一个小小的定位仪,携带的人不管去了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被找到。
祁瑾轩打入他身体的这个只有米粒大小,就算用刀切开肉都要找好久怕是才能找到。
祁瑾轩的动作很快,只用了短短几十秒就完成了,他欺身压向白非英,在他耳边说道“记住,你永远别想离开山庄”
他将人放开时只说了一句“明天开始你去菜园那边吧”
“好”白非英说完就离开了这间书房。
祁瑾轩看着白非英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这才是他认识的白非英,不像之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白非英回到房间里,捂着他的左肩,这个芯片打进身体可真他妈的疼,也没有心情再收拾这个房间,躺到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天。
他快中午才起来,看了一眼时间,下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菜园走去,只能说真的好远,他拄着拐走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到,还好是让他来了菜园,算是离别墅最近的园子,这要是让他去养殖场那边,估计要走到天黑了。
白非英走进菜园,先和那里的管理者打了招呼,菜园的管理者是个五十来岁的阿姨,体态丰满,和眉善目,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是个很善良的人。
也的确如他所想,马阿姨的确是个既善良又热心肠的人。
她语气轻柔的介绍着自己“大家都叫我马姨,有几个年纪小的叫我马妈,也就是妈妈的意思”
白非英轻轻点头“马姨,我是白非英”然后向马姨说明自己的来意,是祁瑾轩派他到这里干活,以后他将归属于菜园。
马姨先给他找了一间住的地方,又简单的向他介绍了这里。
等他们走到那个房间,白非英身上已经布满一层细汗,这个房间比别墅内的奴隶房要好很多,不止是个独立的房间,里面有卫生间还能洗澡。
“我以后就叫你小英吧,你先在这里住下”
白非英的眉头微蹙,他不喜欢小英这个名字,“马姨,你可以叫我小海,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
马姨笑着说”小海,这个名字也不错”
“我看你身上还有伤,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我再安排你做事情”
“好”马姨走后,白非英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放好,当他坐到床上,才发现这个房间的视野可真好,窗前有一片黄花菜,如今八月初正是花期。
白非英走到窗前,打开那扇窗,呼吸着空气中黄花菜淡淡的清香味。
在被抓回来的这一个多月里,只有今天他感觉无比放松。
突然他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哥哥”
白非英低下头看着窗下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你在叫我吗?”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白非英噗嗤一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马上”
白非英一听这个名字笑的更加灿烂“马上,你和马姨是关系呀”
“她是我妈妈”
白非英想了想,马姨今年怎么也要五十多岁了,他儿子才五六岁嘛,然后又想起马姨刚才说这里的小孩子都叫她马妈。
“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这里玩”说完他就采了一朵黄花菜送到白非英的手里。
白非英接过马上手里的黄花笑着说“去玩吧”
马上走了之后,他躺到床上,也不知道李煜和张涛现在怎么样?
应该还在地牢吧,李煜怕是又要哭许久,他想到周茂,如果是周茂在这里,他一定会拿起吉他唱一首歌。
或许他就是灾星吧,靠近他的人都不会又好的下场,那些和他一起进入白家的人,最后都死了,甚至有几个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他和非夜也是在五六岁时认识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白非夜一定会留在白家,现在肯定会成为白家权利最大的管理者,都是因为他,才让他也沦落为祁家人的眼中钉。
白非英在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晚上六点马姨来喊他出去吃饭,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
白非英只是轻轻点头,并与和任何人打招呼,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离别人远一点为好,不要再把厄运在带给他们。
众人也只是觉得他不爱说话而已,都自顾自的吃着晚饭,只有马上围着他转来转去,一会给他夹菜,一会给他倒水。
晚上众人散去,马姨和他闲聊起来,两个人说到马上。
马上在不远处捉着萤火虫,马姨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他母亲是咱们菜园的人,生他时难产死了,他父亲是个保镖,出任务也没能回来,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跟着我了”
“小海呀,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从晚上开始就心情不太好”wWW.ΧìǔΜЬ.CǒΜ
“马姨,我没事,我就是刚到这还不太熟悉,明天我要做点什么”
马姨想了想说道“我看你腿也不方便,这样吧,明天早上你和我们一起采花黄菜吧”
“好”白非英说完就回了房间。
晚上马姨被带进别墅的书房,祁瑾轩询问白非英状况。
马姨跪在地上回答道“主人,小海在菜园挺好的,也按照您的吩咐给他留了一间视野最好的房间”
“小海?”祁瑾轩并不喜欢喜欢这个名字。
“他说他的朋友都叫他小海,让我们也这样叫”
祁瑾轩嗯了一声“你们照顾好他,但不能让他看出来有意照顾,知道了吗”
“是,主人”
白非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现在正直盛夏,这里不像别墅内到处都有冷气,他躺在那浑身是汗,耳边又全是蚊虫的叫声,身上也已经被咬出无数个包。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下床去找马姨,刚出房间就看到她从别墅的方向过来,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被祁瑾轩喊去问话了。
“马姨”马姨听到白非英的声音吓得一跳。
“小海呀,你怎么出来了?”
“房间蚊虫太多了,有蚊香吗?”
“有,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马姨从自己的房间给他拿了电蚊香和止痒的药。
白非英接过东西向马姨道了谢。
马姨又嘱咐的说道“你要是还缺什么就随时过来找我”
“好的”白非英拿着药回来房间,点上蚊香十多分钟后,终于没有了蚊子的叫声,可身上却奇痒无比,只能感叹一句田里的蚊子可真厉害。
他把毛巾打湿,擦了一遍身体,又给那些红包喷了药,这才躺倒床上睡去。
早晨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阳光下的那一地的黄花菜,绿油油的枝叶上面布满了花黄,看一眼就能使人身心放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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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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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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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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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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