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丫头倒是睡得挺熟,姿势没变过,手还搭在他腰上,脸窝在他臂弯里,整个人完全依赖着,虽难熬,但却被满足到了。
轻轻地抽出胳膊,确定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出了卧室,去了健身房。
运动做下来天色又亮了几分。
洗完澡给荣特助去了条信息,【上午不在公司,把所有的工作推到下午。】
退出页面注意到群消息已经99+。
感觉不太好,应该跟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点开后,纷纷@他。
【昨晚怎么一回事?你老婆怎么住嘉园?】
【好奇+1】
【+2】
…
【+34】
黎则桉被气笑,群里笼统不到40人,除去昨晚去的那几个,剩下的全搁这接龙。
有几个还写了小作文嘲弄他。
后面的信息懒得看,敲了一段字,【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闲得没事干?】
第一个回他的是蒋声扬,【就是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把牛逼吹成这样,你一个有证还不如无证。】
叶向恒第二个回复,考虑到对面的大舅子,得适当拍拍马屁,【应该学我们年轻人谈恋爱,有新鲜感。】
还不如闭嘴。
黎则桉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有些懊恼地笑了声,【你们年轻人?我很老?】
叶向恒:“……”
【哥,我错了,一大早嘴瓢。】
沈逾白傲慢地嗤了句这个表弟,【你怂不怂?】
蒋声扬就没那么多顾忌,【跟我们比你正常,跟你老婆比可不是老夫少妻,小6岁,还是7岁?】
黎则桉拉个垫背的,【你那堂妹夫比你妹大8岁!】xiumb.com
蒋声扬:【请加个暂时,成不成还是一回事,等老爷子点头再说。】
未来堂妹夫冒泡,【……我惹你们了?】
黎则桉:【该干嘛干嘛去,只是拿你作比较而已。】
后面的信息不爱回。
夏为颜醒来已经是九点,她朦胧地睁开双眼,房间没人。
掀开被子,顶着乱糟糟的长发跑到客厅,也没人。
上班去了吗…
小小的失落。
也在这时,听到书房传来动静,几秒的功夫视线里出现那道熟悉的轮廓,夏为颜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清明,“你在家啊。”
黎则桉注意到她光着脚,拧眉,“怎么不穿鞋?”
小丫头蜷了蜷脚趾,“我忘了…”
他无奈一笑,将她抱回房间,“想吃什么?”
夏为颜好奇,“你会做饭?”
黎则桉换了方式回答,“可以学。”
应该不难。
夏为颜眼尾挑起一些笑意,“拿我做小白鼠,是吧?”
“鸡蛋面,好不好?”
黎则桉:“我做,你来教。”
趁她洗簌的功夫,黎则桉在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又拿了块火腿。
其实他会做些简单的,在国外偶尔给自己煮碗面,或者炒个蛋炒饭。
再难点就不行了。
夏为颜出来时男人已经在那切菜了,晨光铺在他身上,显得特别温柔。
这时候的他与平时格外不一样,少了些清冷,多了几分居家的亲近,还有烟火气。
趿着拖鞋走到他旁边,拧开火,刚倒完油,他把锅铲给夺了过去,“我来。”
夏为颜摊开手掌,“已经结痂了。”
黎则桉还是坚持,“你指挥就行。”
锅油烧热,他放入鸡蛋,等待的时间看了她一眼,额头那处的淤青更明显了。
下命令,“从今天开始晚上回家住,无论多晚都会去接你!”
夏为颜:“……酒店还是很安全的。”
黎则桉坚持,“除非我在旁边,哪也不行。”
隔了一瞬,补充,“要是有连夜讨论剧本我就陪你住酒店。”
夏为颜不找理由了,她也怕了,特别怕。
“好。”
不得不问,“那你出差怎么办?”
黎则桉也想到这个问题,“老宅你要是不愿去,那就找个保镖跟着。”
夏为颜眉眼一弯,心里暖洋洋的。
抬指戳了戳胳膊,黎则桉撇头,“嗯?”
夏为颜提唇一笑,“瑶瑶说你是纸老虎。”
一不小心把小姑子给卖了。
黎则桉:“……”
好像也没说错,在她面前,他是去掉老虎,直接成了张纸。
轻撞了下她脑袋,“傻。”
…
吃完早饭,夏为颜这才想起正事,着急忙慌地拿上包,“我得走了。”
黎则桉摁住她,“给你请假了。”
夏为颜松了口气,“那我跟琪琪打个电话。”
南琪还在睡梦中,电话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才接听,带着浓浓的睡腔,“妞,怎么了?”
夏为颜顺手拿了个枕头抱在胸前,双腿蜷起,“琪琪,我昨晚发生点事。”
顿时,南琪瞌睡醒了一大半,“滚床单了?”
“恭喜恭喜。”
无缝衔接,“疼吗?”
夏为颜:“……”
这脑回路也没谁了。
扬声嗤她,“你能正常点?”
南琪在床上翻了身,半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眨了眨,“那是怎么了?”
夏为颜将昨晚的事情来龙去脉地说了一遍。
过后,带着极少的命令语气,“你也不许住那了,太不安全。”
南琪只听了一半就已经冷汗涔涔,急急问:“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夏为颜摇头,意识对方看不见,开腔道:“没事,你是打算重新租房,还是回你爸妈那?”
南琪之所以出来租房是怕家人唠叨,比起危险,她宁愿唠叨死。
“回家呗,年底房子拿到手我再搬出去。”
夏为颜还准备说服几句,这下好了,口水都省了。
通话完,她移步书房,门是关的,她抬手敲了敲,“黎则桉。”
正准备推门,男人醇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进来。”
夏为颜搭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然后默默收回,转身离开。
书房确实不应该随便进,里面都是商业文件。
黎则桉指尖一转,把半根烟灭掉,起身推开窗户,又把烟灰缸清理干净后拉开房门,“怎么了?”
夏为颜指了指门口,“我去那边收拾行李。”
黎则桉:“等我换身衣服。”
夏为颜想说不用,出声之前他已经转身朝房间走去。
...
夏为颜的东西不多,三个行李袋。
收拾完,正准备离开,房东过来了,她一大早接到物业电话,魂都吓没了。
一进来就抓住夏为颜的手,“姑娘,你没事吧?”
夏为颜笑着摇了摇头,顺便跟房东打了声招呼,“等室友回来我们打算退房。”
房东当即答应,看了眼立在她身边的男人,即使低调地站在一旁,都掩盖不住他身上的气场,“这是男朋友?”
夏为颜腼腆一笑,“是我老公。”
黎则桉挑了挑眉,就不知道时候能让她单独对他喊出这个称呼。
两人到家差不多十一点,推门进去,厨房传来炖汤的咕噜咕噜声。
夏为颜疑惑地望向黎则桉。
“是阿姨,我让过来做午饭。”
杨婶闻声过来,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接走夏为颜手上的东西,笑意盈盈,“太太,我是杨婶。”
夏为颜点了点头,礼貌道谢,“您把东西放在客厅就好。”
杨婶点头,放下东西便进了厨房。
夏为颜的书比较多,扫了眼四周,客厅柜墙有几处空的格子,抬指问了问附近的男人,“我能把书放那吗?”
黎则桉:“干嘛不放书房?”
夏为颜:“……你书房我可以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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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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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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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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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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