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赞同这一点,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必要的时候让则桉给你撑场子,不能让人欺负了。”
夏为颜乖巧应下。
黎星瑶瞥了眼没作声的大哥,决定助攻一把,给两人添点润滑剂,“哥,嫂嫂要是被女一或者是有金主的小演员给欺负了,你怎么做?”
黎则桉没回答,而是问媳妇,“你想我怎么做?”
黎星瑶:“……”
笨死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说一番霸总语录啊!
夏为颜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好这局打完,果断选择尿遁。
匆匆留下一句,“我去下洗手间。”
她前脚刚走,黎则桉后脚跟了过来。
在洗手间门口,他一把握住她手腕,“很急?”
“急我就在外面等你。”
夏为颜:“……”
她又不急了。
躲一时没用。
摇了摇脑袋。
黎则桉望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时候能对他彻底放开性子。
低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淘淘,回答我。”
夏为颜抿了下唇,心口莫名的有些发麻。
内心里,她想撒娇,想告状,想随心所欲。
她可以吗…
不知何时,夕阳从窗户爬了进来,迤逦而下,铺在两人身上。
金色光线里,两人无声对望。
黎则桉并没有催,对她,他一向好耐心。
垂下眼帘,目光定在她脸上。
小丫头眼睛很好漂亮,干净,清澈,眼尾微微上翘,还勾人。
看的人心尖不由发痒。
没忍住,吻了吻。
一触即离。
可就这么一下,夏为颜的心漏了一拍。
“你…”
黎则桉一本正经地胡说:“沾了点灰,懒得动手。”
夏为颜:“…骗子。”
这两字个提醒了黎则桉,饶有兴趣地又问了遍,“你梦到我什么了?”
夏为颜皱皱鼻子,“就不说。”
谁让你口胡。
瞧着她鼓脸的样子,男人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捏了捏她软糯的脸颊,“先前的问题必须回答我。”
那个啊…
夏为颜无意识地攥紧指尖,尝试着问,“如果被欺负了,我…可以跟你告状吗?”
话落,听到他从候间溢出一声轻笑,听起来似乎很开心。
黎则桉弯下腰,配合她的身高,双眸紧紧地锁着他,语调缓而慢,“只能是我。”
夕阳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格外安心。
…
两人原路返回客厅,麻将机已收起。
黎星瑶晃了晃手臂,“嫂嫂,过来吃水果。”
踢踢旁边的男朋友,“你跟哥待一块去。”
两男人坐一起只能谈工作。
女人则是聊八卦。
聊着聊着提到沈逾白,当黎星瑶得知嫂嫂男神是沈逾白时笑了下,指指坐对面的男朋友,“他是逾白哥表弟。”
夏为颜微愣,想不到还有这层关系。
趁机跟黎星瑶说:“那让叶总帮我要张签名照。”
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到黎则桉耳里,他掀眸看过去,“你没事要沈逾白照片做什么?”
夏为颜听出他语调有点冷,不明所以,“收藏啊,不然你以为做什么啊?”
黎则桉不冷不热地接话,“以为你拿去卖。”
收藏?
做梦!
夏为颜:“……”
无语过后,觉得是个生财之道。
沈导的签名照还是比较抢手的。
饭菜好了。
阿姨唤几人用餐。
黎则桉将妹妹拉到角落,特意交待,“别把沈逾白照片给你嫂子。”
黎星瑶有一瞬的纳闷,转眼便是清明,兴奋道:“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黎则桉瞥她一眼,嘴硬,“你看我像是吃醋样?”
懒得跟她废话,“照做就行。”
黎星瑶唇一撇,非要给!
老太太今天不在,跟她的那些老姐妹聚会去了,因此,夏为颜不用绷着神经吃这顿饭。
期间,她发现个奇怪的现象,黎星瑶不止说了一次:哥,你吃饭怎么那么慢?
黎则桉回答简单又粗暴:管得多。
难道瑶瑶不知道黎则桉有胃病?
转念一想,应该是黎则桉这几年在国外,他们不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晚饭过后没多久,黎则桉便带着小丫头离开老宅。
夜晚,不像白日里那么燥热。
夏为颜落在一点窗户,任由风吹乱两鬓的发丝。
不自觉想到他的胃病,偏过脑袋,“你现在三餐准时吗?”
黎则桉这么回答的,“应该比你准。”
夏为颜扁扁嘴,又调侃她。
算了,当她没问,
黎则桉怎能错过机会,“以后来公司陪我吃饭。”
夏为颜:“……”
怎么就把她未来的日子给安排上?
还这么草率,不带商量的。
其实也无所谓。
不过,目前肯定是不行的,“去不了,我下星期三要进组。”
黎则桉:“这不是还有周一周二。”
就这么替她决定,“到时候我让司机接你。”
如果不是错觉,夏为颜总觉得他的语气带着点迫不及待。
眨了下眼,琥珀色眼珠轻轻转动,她…是不是也可以提个条件?
说提就提,“那你别给我订早餐了。”
如实道:“我想多睡会。”
黎则桉转脸瞅她,“你这习惯得改。”
夏为颜知道,“我进组自然就会改过来。”
扯了扯他衣服,小幅度摇晃,“别订了,好不好?”
黎则桉再一次妥协。
能不好吗?
哪能受得了她这小表情,小动作。Χiυmъ.cοΜ
说话间,汽车停在嘉园。
黎则桉扫了眼小区里的万家灯火,“你室友在不在?”
夏为颜已经推开车门,听到这句,侧过身,“不在,她出去旅游了。”
黎则桉跟着她一起下车,“看看你住的地方。”
夏为颜第一时间想到房间乱不乱。
极快地回想,好像还行,上午花了半小时收拾了下。
她租的这栋是步梯房,楼层不高,三楼。
家里自然是没男人拖鞋,夏为颜拿了双她的,抬头看了眼比自己高出大半个脑袋的男人,“要不凑合凑合?”
黎则桉无声地对比下,“你觉得我穿得进去?”
准备脱鞋,光脚。
“不用脱。”
夏为颜陡然想起,“有鞋套。”
蹲下身子,打开最下面那层柜子,七翻八翻,终于在最里面的犄角旮旯找到,“给。”
可能是蹲久了,又或者是起身用力过猛,脑袋一阵发晕,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
下一刹,胳膊被一股力量拉住,然后用力一带,就这样撞在他怀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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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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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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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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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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