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繁华
多少人着迷
当你走近才发现
远过故乡的距离
......
如泣如诉的琴声回荡里,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奥古夫心里只有一个人,噢,我的小蜜糖玛丽亚,为何此刻我是如此地思念你?
尼古拉觉得每一个音符都在冲击着自己的心灵,他不禁想起了家乡。
他怀念起家中温暖的炉火,自己坐在胡桃木的椅子上打盹。
调皮的侄子们在山林里摘蓝莓,采蘑菇,还有那一群可爱的雪橇犬。
“尼古拉,今年的红肠很好吃,你可得多吃点。”
这是姐姐叶莲娜的声音。
秦云山默默地喝着酒,月光如水,婉转的旋律里,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少年。
自己是何等的努力修炼,一步步才走到了今天,可当初的初心啊,不知不觉就不见了。
自从来到这个院子里,他的心态慢慢已经变了。
他喜欢丁琳琳脆生生地叫自己长老,也喜欢阿牛缠着自己问修行界的事时、那充满惊讶的目光。
几个都还是孩子啊,就这么不在了?
......
如怨如慕的旋律,在月色里流淌,细细拨弄着心弦。
不知不觉把他乡
当作了故乡
故乡却已成他乡
偶尔你才敢回望
......
小黑狗默默趴在杨子伦的的脚下。
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用羊奶一口一口地把自己喂大。
他还教会自己有趣的游戏,好多好多的技能。
小黑狗喜欢他开心地笑着抚摸自己,喜欢他故意对自己吹那呛狗的烟雾。
刚开始时不好闻,习惯后就会喜欢,因为那是他的味道啊。
每当自己完成一个小小的动作时,喜欢他不要命似的夸赞,彷佛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它喜欢他爽朗地笑,不愿意他如此的悲伤。
上一次他如此时,小黑还不懂事。
这次它明白了,那些个喜欢自己的小姐姐、大哥哥都不在了,再也不会在这个世界出现了。
大黑马静静走了过来,大大的马头轻轻靠在了杨子伦的肩头。
它知道短头发男人的悲伤跟上次一样,那是一种失去了同伴的悲伤,那是一种自责的忧伤。
自己也是他的同伴啊,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也会为自己吹一曲的吧?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黑漆漆的马眼里滴落。
......
低沉的旋律继续在月色里流淌。
曾经的乡音
悄悄地隐藏
说不出的诺言
一直放心上
......
晋雨柔心中流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随着旋律在起伏。
他们为何叫他野人哥,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为何自己才第一次遇见他,却像相识已久远?
他所言所行就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般,若真,他的世界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是一个有着无尽精彩、无尽情感的世界吗?
此时,这个男人为何浑身弥漫着如此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的乐观与坚强呢?
他的无惧与机智呢?
悲伤竟然是这样的感觉,让人无处遁形,晋雨柔感觉自己心灵最柔弱的地方,被他悄悄地触碰到了。
好想分摊他那心底无言的悲伤,不知不觉间,晋雨柔已潸然泪下。
琴漫妮默默地喝了一口酒。
来了这么久,杨子伦给她的感觉都是开朗、自信与坚强。
美人如酒醉英雄,君子似玉暖人胸,他喝酒时随口说的话是多么地豪迈大气!m.χIùmЬ.CǒM
今晚的他却是如此的不同,低沉,悲凉的琴声里,她听出了这个男人心中那难以言述的悲伤。
那种源于灵魂的忧伤,让琴漫妮母性的情怀不断喷薄而出。
好想把这个男人揽入怀里,用温暖的身体化开他如雪山一般的忧伤。
琴漫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坐到了杨子伦身边,将肩头和他轻轻地靠在了一起。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默默地想道:这首曲子的作者会是谁呢?
他有着何等的才华,何等的沧桑,才能写出这样触及灵魂的曲子?
喃喃自语的曲调,演绎着人间的孤寂与悲凉,让人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驿动无处遁形,只能化为满面的泪雨。
......
夜色里,流淌的旋律慢慢转为激烈,琴声逐渐变得高亢。
有许多时候
眼泪就要流
那扇窗是让我坚强的理由
小小的门口
还有她的温柔
给我温暖陪伴我左右
......
杨子伦停止了吹奏,他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双臂之间,肩头开始微微抽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拼命抑制着自己别哭出声来。
丁琳琳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伦哥,你超级厉害哦。”
“伦哥,你的烤兔子好好吃哦。”
“伦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黑呢?”
......
阿牛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野人哥,你那摸一下就能发火的物件是法器吗?”
“野人哥,你那根小针也是法器吗?”
“野人哥,你的水壶应该是法器吧?”
......
张海林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伦哥,我欠你一条命。”
......
不不不,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杨子伦在心里呐喊着,丁琳琳,阿牛小张,你们相信我,不管暗影月楼是什么,哪怕他们就是恶魔。
你们失去的东西,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地向他们讨回来。
暗影月楼,你既然敢做,就要有承受代价的勇气。
可自己在大晋的每一个足迹,都好像在印证着更深的迷惘,自己已越走越远,家在何方,已越来越不可触及。
杨子伦的肩头抖动得愈发的厉害,他已不可抑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哗哗地滴落。
如水的月色刹那弥漫开来,小院里寂静无声,无言的悲伤在夜空流淌。
琴漫妮再也无法抗拒心中的情怀,她伸开双臂轻轻地拥住了杨子伦,温柔得如同拥抱一个孩子。
小伦,不管你想做什么,你至少还有我,还有我这个跟你靠在一起的女人。
琴漫妮早已泪飞如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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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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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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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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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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