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什么?”余没药把他的上衣划破了扯掉,就看到了王十二胸前的魂灵,他把绳子割断,拿在手里端详。
“嗯!”王十二愤怒至极,魂灵岂是他可以碰的东西,奈何自己现在被束缚,就算是想骂上两句也是不可能的。
“不要吵,不要吵。”余没药解开了绑在他嘴巴上的绳子。
“还给我!”王十二眼睛通红,大吼。
“你,还有这个东西,都要留下来。”余没药把魂灵放到了口袋里,继续举着手术刀。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十二懊悔不已,为什么要这么鲁莽,现在这般境地,如何逃生?
“我是在帮你治病,我在救你。”
“呵,你根本不配做医生,不过是个草菅人命的败类罢了。”王十二四肢挣扎着。
“你,你说什么!”余没药手停住了,双眼冒出了怒火。
“我说你就是个草菅人命的败类!”王十二挣扎地用力,勒得手腕和脚踝生疼。
“草菅人命,败类,败类,草菅人命,哈哈哈,我是败类,我......哈哈哈哈哈哈。”余没药笑着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哭了,很痛苦地哭着。
王十二的话,深深地戳痛了他的心。因为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在医院上班。
一台手术,断送了他的前程。一台手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是一台同事都不敢接手的手术,他们都觉得,那个病人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可是他觉得可以试试,如果真的成功了,不正是挽救了一条生命吗?
然而造化弄人,手术应该说是完美的,可那个病人情况太严重了,最终死在了手术台上。
病人家属到医院闹,迫于压力,他被停职了,可那些家属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接到了他居住的小区闹。
社会的舆论,同事朋友的讥笑,家人的不理解,他觉得这个世界再也不需要他了,那个享誉盛名的年轻医生,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用他自己最爱的手术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他闭上了眼睛,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手腕的血,顺着血管流了出来,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血液的流动,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板上。
那个病人,叫范小萍。而他,并不叫余没药,他叫骆咏余,一个专家级别的青年医生。
那句“你就是个草菅人命的败类”,是范小萍的家人骂他的,也是他们横幅上的内容。
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没有等来死亡。或者说,他用另外一个形式活了过来。
救他的人,他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那人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
那个人给了他一本医书,那上面是很多早已经失传的方术和奇术。
骆咏余天资聪颖,虽然对中医知之甚少,可在他用心学习之后,不过半个月,就已经融会贯通了。
只是那些奇术之中,多用怪异之物作为药引子。而人骨,便是其中之一。
他想要治病救人,于是同意了救他那人的建议,开了这家诊所。当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内心在一点点扭曲的变化。
按照救他那人的说法,牺牲那些该死的人,救助更多的人,才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
只不过,他之所以选择晚上开诊,是因为白天的时候,他的身体会处于空灵的状态,可一到了晚上,他就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开诊看病,乐此不疲。
救他的人是谁,反正他没见到那人的脸,他每次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面具,那个面具可以把头全部包裹其中。
不过,那人讲过自己的名字,他叫:万俟阙。
“好了,我来为你治病。”骆咏余收回了思绪,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双手各拿着一把手术刀,继续开始了他的‘治病’。
“你!”王十二慌了,若是被他一刀下去,必定是皮开肉绽,开膛破肚。
轻则变成瓮中人彘,重则肯定会被分肢,或者说,整个身体都被分解掉,装进其中一个透明的瓶子里,浸泡在福尔马林之中。
“没有人可以救你了,但是你别怕,很快你就会被治好了,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吧。”骆咏余说的轻描淡写。
“怎么办?怎么办?”王十二心里已经乱了,根本不知道该要如何办才好。
他是人?是鬼?还是什么,身体被控制着,即便可以念出个咒语什么的,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王十二觉得自己大腿一凉,原来是裤子也被划开了。
“嘶!”
钻心得疼,就在大腿上,骆咏余手里的手术刀慢慢地抵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一点一点一点,向下划着......
“你看,你真的病了,你的血都变成了这个颜色。”骆咏余看着王十二腿上流出的血,愣了一下,随后继续划动。
王十二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对策,可随着越来越疼,他已经觉得自己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我们无仇无怨,你何必这样呢?”苦于无计可施,王十二只得试图劝慰骆咏余。
“你是病人,你是病人,你要听医生的话。”骆咏余整个人都透出一种激动,他弄不清楚王十二为什么脉象会是那样,有疑难杂症的出现,他必然想要搞个明白。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在人很清醒的时候,把人解剖,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准确的信息。
那些瓶子里面的人,无一不是被他这样解剖的,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不过十五六岁。
因为青春期荷尔蒙旺盛,在同学的撺掇下,去了一趟城中村的红灯区,在那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女人带给他的愉悦感。xǐυmь.℃òm
只是也因此得了那些不干净的病,所以才来到了仁心诊所。
解剖他的那天,小男孩显得有些紧张,等到手术刀划破他的肚子,里面的脏器一点点的出现,小男孩那个惊恐和无助的眼神,让骆咏余感到了无比的亢奋。
小男孩是病人,所有的病源都来自他的性冲动,那么只要从根本上解决,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手起刀落,小男孩再也没有机会得这样的病了。
在切除的时候,小男孩甚至都没有感到一点疼痛,手术刀很快,骆咏余的手法很专业,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时候的小男孩,已经没有感觉到疼痛的力气了。
手术很成功,小男孩得到了救治,当时小男孩所躺的地方,就是王十二此刻躺着的这个手术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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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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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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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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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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