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看着对方的表情,不屑一顾,“怎么?看人家年纪比你小,叫不出口?在我们那,甭管三岁小娃,只要辈分比咱们大,管他叔爷也得叫。”
霍司年眸光一闪,含笑道:“徐大哥,你就别为难宫顷了,小伙子脸皮薄,而且他还没结婚。”
“没结婚也二十六了,这年纪在我们老家那可是老光棍,讨不到媳妇的,再有能耐也被人笑话。”
苏音挑眉,“徐大哥,照你那么说,一个男人的成就得靠能娶到媳妇才能表现出来?”
“那可不?你见过哪个当领导的没媳妇的?”
徐德的话堵的苏音哑口无言,还别说真给对方说到点子上。有些生活作风有问题的领导,可不值一个媳妇。
霍司年看着苏音郁闷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目光投向一旁的族长,笑着道:“族长,你们这可有漂亮的姑娘,给我们宫顷教授介绍介绍?”
族长哈哈大笑,“我倒是愿意,若是宫教授能看上咱们这的姑娘,那也是咱们族人的光荣。最近啊,上面来的文工团的一个漂亮的姑娘正追着咱们宫教授呢,不仅有模样,而且还能歌善舞,可不是我们这里的姑娘能比的。对了,你们刚才没来,还跟苏音吵了几句嘴就气跑了,你们之前是认识吧?”
霍司年疑惑地看向苏音。
之前当着大家的面,苏音也不好立马把路小雨的事情告诉霍司年,了解到对方是文工团的,想必也只是待一段时间。
族长提了一嘴,干脆把路小雨的事情告诉了霍司年。
霍司年蹙眉,“音音,她没对你做什么吧?你怀着孩子可不能易喜易怒的,对身体不好。”
“你这是穷担心。她能对我做什么?打也打不过我,说也说不过我,最多是一只会叫的狗罢了。”苏音不以为意。
宫顷清了清嗓子,喉咙有些发痒,许是受了点凉的缘故。
霍司年看向宫顷,温声道:“宫顷,你别在意,我媳妇性子直爽,有时候说话确实厉害了些,但在我心中这不是缺点,而是优点。”琇書蛧
宫顷见对方误会了,赶紧道:“我不是……”
“放心,我媳妇一向宽厚待人,不会跟你一般计较,毕竟每个人喜欢的标准不同。像宫顷你这样的,一定喜欢那种活泼可爱的。”霍司年抢过对方的话,丝毫没有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同时又拿起一杯酒,递到宫顷面前,笑着道,“来。”
宫顷以为是水,也没花心思去看个究竟,随即拿起杯子喝下,喉咙口处那股发痒疼痛的感觉越发剧烈,咳个不停,面色也憋的通红。
苏音一愣,赶紧替对方端来一杯水。
“音音,给我吧。”霍司年从苏音手中接过,脸上带着歉意,“看来他跟我一样,喝不来酒。”
苏音看着宫顷的表情,这是呛到了吧?跟喝酒没大关系。之前她可是见了宫顷喝酒的,那酒量不少。
“来喝水。”霍司年把水递到宫顷面前,宫顷立马拒绝,勉强缓和了一番,摆摆手道,“不用不用。”
老成仔细打量了一番,越来觉得眼熟,忽然想起什么,眼眸一亮,手指着宫顷道,“嘿,你是不是岳家那小子?”说完,又觉得不对,毕竟这姓氏不一样。
宫顷一愣,听对方这样一说,仔细打量起老成来,蹙眉深思片刻,这才想起一个人来,“是成大哥?”
还真是!老成喜不自禁,“你怎么改姓了?我一眼就见你眼熟的很。这么多年过去,我从京都到了临川,好些年没见。”
当初老成跟岳家是住在同一个大院的,岳家家底深厚,出身名门,之后为抗战的胜利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可是如今……唉!老成虽到了临川,但也不是不问世事,对于岳家这几年的变动他也是有所耳闻。
宫顷笑容勉强,脸上透着几分怅然和伤感。
当初事情闹得挺大,只是家里人为了脸面,没有把事情传扬出去而已。母亲受不了父亲外面有女人的事实,便与父亲离了婚,带着他出了国,还因为怨恨,就把自己的姓给改了,随了母性。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也不好跟外人说。
老成也是极为有眼色的人,也不再多问。
跟宫顷叙叙旧,聊聊家常。
霍司年怕苏音精力不济,更不想苏音跟宫顷有过多的接触的机会,便哄着苏音早点离开。
苏音精神好的很,可耐不住霍司年哄,而且看着对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吧。
“走吧。把羊肉带上。”
“媳妇!中午我们吃什么?”
苏音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耳边传来霍司年喊声。
苏音侧了侧身子,拢了拢身上的棉衣睁开了眼眸,来到这已经两个月了,肚子已经显怀,似乎这里的冬天更为寒冷,不过这太阳还是不错的,暖洋洋的,带着几分闲适。
这躺椅是霍司年亲手打造的,她还真是不知道对方有这样的好手艺,居然会木工的活。
家里原本简陋,连床都没有像样的,不过经过霍司年费心思地装修一下,倒也像个温馨的小窝。
老成也求着霍司年帮忙装修一下,霍司年让他自己找木材去,还有一些必备的东西,需得花些钱才好买来。
老成一听,这么麻烦,立马放弃。
反正他就是一个大老爷们,能住就行。
“音音,冷不冷?”
苏音打了个哈欠的功夫,霍司年已经走到她面前,替她搓了搓手。
也许是对方刚干完农活的缘故,手上带着热意,倒让苏音暖和了不少。
“还好。司年,你之前喊我音音,怎么最近喊我媳妇了?”苏音疑惑地看着霍司年,见对方脸上沾上了一块泥土,勾了勾嘴角,“你蹲下来。”
霍司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蹲下来凑近。
苏音抽出手替对方抹掉脸上的泥土,笑着打趣道,“霍同志越发不注重形象了!”
霍司年噗嗤一声笑起来,眉眼弯弯,“老婆孩子热炕头,养活他们才是男人该干的事情,形象能当饭吃?”再说了,形象是给媳妇看的,她都不介意,他担心什么。
苏音莞尔一笑,“霍同志的思想觉悟挺高的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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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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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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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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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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