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端着治疗盘走了过来,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Χiυmъ.cοΜ

  苏音含笑道:“能请你扶我去上厕所吗?”

  护士一脸疑惑,“苏音,你丈夫不是在这里吗?让他扶你就是。难道他不愿意?”

  说完,目光不满地打量着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霍司年,还站的那么远,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伺候人的,训斥道,“这位同志,你身为丈夫就要好好待自己的媳妇。她有什么需要,你就殷勤点。再说了,你媳妇长的这么好看,换成其他男同志早就供着,哪像你,一点也不在乎。”

  霍司年一脸尴尬,摸了摸鼻梁无奈道:“护士,你说得对,是我的错。不瞒你说,我媳妇这几天跟我闹别扭,不怎么理我,我也没办法。”

  护士恍然,颇有不好意思,“原来是这样。小两口闹点矛盾正常。我和我家两口子就是三天两头斗嘴。不过呢,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

  说完,目光促狭地看了苏音一眼。

  刚好盐水挂完,护士随手拔了针。

  苏音嘴角一抽,和什么和?她跟霍司年八字不合。

  不得不说霍司年挺会演的啊。

  霍司年嘴角含笑,眼神玩味地看向苏音,见对方翻着白眼,神色不屑,瞬间敛了笑容。

  “护士,你说得是。”

  “嗯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苏音,你让你丈夫帮忙。他一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干嘛?”

  护士说着,递给霍司年一个眼神,又不放心地嘱咐道,“男人就要大气点!哄你媳妇去!”

  说完,转身就走,给了他们一个独立的空间。

  苏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霍司年,面色憋红,她真的忍不了。

  霍司年看着对方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怎么样?还是我扶你吧?不然的话大家都说我没气量。”

  苏音无奈,想要硬气是硬气不起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万一真的憋不住,那就丢脸了。

  “谢谢。”苏音的声音细弱,带着一丝生硬。

  霍司年挑眉,随即去搀扶对方。

  苏音使劲了力气,也坐不起来,神色窘迫,“霍司年,麻烦你抱我过去。”

  霍司年轻嗤一声,眼神带着一丝惊讶,“呀,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客气了?真的是脑子哄干了?”

  苏音白了对方一眼,不予争辩。敌人挖苦她千百遍,她当对方是猪八戒脱裤子。

  霍司年把对方抱起,苏音下意识地环住对方的脖子,鼻尖一股淡淡的皂角的清香,抬眸正好对上对方好看的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白皙的脸庞。

  即便戴着眼镜,也挡不住对方那双藏着一百个心眼的凤眸。

  不得不说,对方虽心黑,但长的却很不错。

  “怎么样,好看吗?”

  男子刻意压低的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莫名地让她耳根一红,带着一股酥麻。

  “好看是好看,就是心黑了点。”苏音含笑地看向霍司年,眼眸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霍司年目光幽暗,眼前的女人容貌娇艳动人,尤其是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眸,越发显得摄人心魄。

  那因为自己,发红的小巧玲珑的耳朵,格外的撩人。

  鼻尖是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

  结婚一年,他们还是头一次如此亲密。

  “我心黑?”霍司年冷笑一声,双手忽然松开。

  苏音一愣,神色恼怒,把对方的脖子抱的更紧,“霍司年!你干嘛?”

  她根本没有力气,再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要被对方摔个腿折?

  “我干嘛?自然是满足你的小心思!”虽是如此,但还是重新把对方抱起。

  重新感觉到安全感的苏音暗自松了口气,下次跟对方说话,还是悠着点好,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我心黑不黑?”霍司年重新回到这个话题。

  苏音冲对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黑,我心黑。”心里补充一句,她心再黑,也没有对方黑。

  “呦,倒是挺识时务的嘛。”霍司年嗤笑一声。

  苏音不搭话,免得对方找机会扔了自己。

  “你最近还是少吃点。”霍司年闷不声开口道。

  苏音疑惑,“怎么了?你抱不动?”

  “也不是抱不动,就是觉得你最近胖了。”

  “狡辩。抱不动就抱不动,还嫌我胖。这是什么时候?大家家里都粮食紧缺的很,能吃饱已经算是不错,还吃胖?”苏音白了对方一眼。

  霍司年抿嘴,该说的都被对方说了,他能说什么?

  苏音所住的病房有卫生间,条件算是不错。

  可却是蹲坑。

  苏音深吸一口气,她今天的脸要在霍司年面前丢尽了。

  “可能需要你帮个小忙。”

  “什么忙?不会是替你脱裤子吧?”

  苏音一口血涌上来,艰难地点点头,低声道:“我也不大站的稳,也需要你扶着点。”

  比起尿裤子,脸皮算什么?

  霍司年眸色幽沉,深如古井,让人看不真切。

  “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摆明了不想伺候了!

  苏音气恼地瞪了对方一眼,搞了半天,耍她玩呢?

  都到这时候了,找谁来看她笑话?

  刚才怎么不说?

  “不行!就你了!我要是拉下去,我的裤子就你洗!”苏音咬牙切齿道。

  “好吧。”霍司年幽幽地叹了口气,“摊上你这样的媳妇,算我倒霉。”

  说完,伸出手去扒对方的裤子。

  要不是怕对方再出尔反尔,苏音还真想继续埋汰对方。

  眼下上厕所比较重要。

  冲好厕所,苏音松了口气,被霍司年重新抱到了床上。

  只是面色窘迫的很。

  她的一世英名啊!

  “原来你们女人是这样上厕所的。”

  不提哪壶,提哪壶!

  苏音目光冷冷地扫了霍司年一眼,“好像你们男人不上厕所似的。”

  “上啊,只是不像你们那样。”霍司年含笑道。

  “拉大便呢?你给我站着试试?”

  霍司年语气一噎,悻悻道:“跟你们女人讲道理,果然没道理可讲。”

  “关键是你有理才行。”苏音怼了一句。

  “也是。你皮肤倒是挺白的。”说完,往苏音修长的双腿扫去,眼神意味深长。

  霍司年忽然来了一句,恼的苏音恼羞成怒。

  “流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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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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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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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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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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