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听从了霍司年的话,跟老成离了婚。

  这倒是让苏音松了口气。

  这翠英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从来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错,所以想要怼对方的话,根本就行不通。

  霍司年见苏音一脸庆幸的样子,不觉莞尔。

  “怎么了?”

  苏音见霍司年端着水进来,便下意识地起身准备回避。

  霍司年看着对方的举动,温声道:“不用了,我只是擦一下后背而已,不打紧。你帮我看看后背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怪痒的。”

  “哦,你脱下衣服给我看看。”苏音起身。

  霍司年随即脱下了上衣,露出肌肉紧实的后背。

  上面的肌肤光洁,只是一颗红色的小疙瘩。

  苏音摸了上去,“疼不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到对方肌肉紧绷起来。

  耳边传来对方一声闷哼,“嗯,有点。大不大?”

  “还好。”苏音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红的厉害吗?”

  “厉害。”

  “那你使劲挤一下。”

  “哦。”

  忽然门口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

  “哎呦!大白天的,你们倒是把门关上啊?”

  苏音扭头,见徐德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

  “天气那么热,把门关上干嘛?”苏音回道。

  徐德一脸郁闷,他是来找霍司年来着,谁知还没走近,就听到他们说什么“疼不疼的”,“大不大的”,尤其是从他的角度远远一看,霍司年光着上身,而苏音双手都用上,即便是对于他这种已经结过婚的人,这也太刺激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折腾了?丝毫不知道收敛!

  他原本打算走,这又不是晚上,大白天的,常有人走动,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不关上,让大家伙看啊?我说小苏啊,小霍倒是不要紧,总归是男人,谈不上什么吃亏。倒是你啊,一个女人,可不得让人看了去。”徐德轻咳几声。想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跟他们讲这些,确实有些尴尬。

  苏音琢磨了片刻,一脸疑惑,只是看一下痘痘而已,这么严重了?

  又看徐德始终不转身,只是背着他们说话,忽然反应过来。

  “霍哥,他不会是因为我们在做什么吧?”

  霍司年嘴角一抽,他倒是想啊,但可能吗?

  “他看错了。”

  “我也这样认为。”苏音憋着笑,“徐大哥,你进来就是,紧张什么?”

  “进去?”徐德嘀咕一声,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们也太大胆了吧?

  “进来吧!音音再帮我看看后背长了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德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

  这才回头,见霍司年已经穿好了衣服,立马走了进来。

  “你刚才说后背长了东西,给我看看,到底长了啥?”徐德大声嚷着道。

  “不用了,我已经让音音看过,是炎症,涂点药就好。”霍司年语气平淡。

  “那就好。你这样一说,我倒也摸到我后背长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疙瘩,怪痒的。你帮我看看?”徐德说着,转过身,撩起后背的衣裳。

  苏音正打算凑过来一看,谁知霍司年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把对方的衣服给放下。

  苏音蹙眉,忙道:“让我看看,是不是跟霍哥的一样的?”

  说着,作势要去撩徐德的衣服。

  谁知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挡住了。

  苏音看向霍司年,脸上充满了疑惑,“咋啦?”

  “你看看泽泽是不是要醒了?我听到他哼唧的声音。我的手刚才碰到了徐德的后背,手上脏,你手上是干净的,你抱的好。”霍司年温声道。

  徐德冷哼一声,“我哪里脏了?就你干净?”要是搁以前的脾气,他就是要冲上去抱,顺便叫对方滚犊子。可是现在的话,已经被霍司年嫌弃惯了,所以无所谓。

  “我去洗手去。”

  洗完手就可以抱他干儿子喽。

  徐德瞬间精神抖擞,高兴地走了出去。

  苏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睡得正香呢。

  白白胖胖的,长长的睫毛,红红的小嘴儿,可可爱爱的,招人稀罕。

  “嘿嘿,我洗好手了,让我抱抱我干儿子。”徐德故意把洗干净的手摆在霍司年面前,一脸得意,“看吧,这会干净能抱了吧?”

  “泽泽还在睡觉,没醒呢。”

  徐德没有理会霍司年,走到摇篮前,往里面一看,果真见霍泽睡得正香,还留着口水。所以,他今天又不能抱自己的干儿子了?

  “你刚才不是说他醒了吗?”徐德脸上充满了幽怨。

  “我只是说他好像醒了,是你自己以为而已。”

  好话歹话都被对方说了,徐德还能说什么?

  苏音看着徐德郁闷地离开,不由得好笑,“霍哥,你干嘛整他啊?”

  她又不傻,霍司年故意不给他抱,她如何看不出?

  霍司年也不隐瞒,回道:“我没有同意让我儿子认他做干爸。”前脚赶走一个围着自己媳妇转的,这会儿又是一个围着自己儿子转的。他还没有得到小媳妇的认可,自己的爸爸的身份还未坐实,怎么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何况徐德又是一个离婚的,再上几年,案子一翻,以对方的身份,自然是身居高位。

  他要杜绝任何一个威胁他拥有苏音母子的存在!m.xiumb.com

  霍司年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以前的他可没你那么小气。”苏音随意提了一句。

  霍司年眸子一沉,嘴角紧抿,极力压抑自己的嫉妒。

  他怎么就比不起“他”了?“他”算什么东西?

  霍司年给自己捣了药,让苏音给自己涂上。

  苏音洗干净了手,用手沾着草药,给对方涂抹。

  “怎么样?这样还行吧?”苏音问道。

  “嗯。再用力点。”

  苏音听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闷哼声,似有一丝痛苦。

  苏音一愣,“怎么了?痛?”

  “还好,比起我之前受过的伤,不算什么?”霍司年眼神浓郁,像是化不开的阴云。

  苏音知道霍司年有过太多的凄惨经历,心里有些难受,“嗯,我知道。”

  霍司年勾了勾嘴角,声音依旧低沉伤感,把自己创业的艰难,被人打骂排挤,甚至被打成残废的事情娓娓道来。

  苏音只是从书中三言两语中知道反派大佬的遭遇,可没想到从对方口中说出,居然有过之而不及。

  这反派大佬还真是美强惨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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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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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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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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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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