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不将小公子叫来一观,到时我再细细跟大人讲明。”
“梦境?”陆炫好奇得很,忙让人将儿子给喊了过来。
陆德站在苏齐的面前,斜着眼将其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傲慢道:“你就是王荣的舅舅?”
看到真人,苏齐不由地理解了外甥想打人的心情:
果然是个熊孩子,长着一副欠揍的模样!
但他还是笑呵呵道:“小公子猜得不错,我正是王荣的舅舅,苏小羽的爹爹,苏齐。”
陆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听说你很厉害,是个秀才?
可我只看到一副下人样,一点都看不出你哪里厉害。”
苏齐磨了磨后牙槽,冒出想打人的冲动,但面上不显,依然微笑道:
“从前是秀才,如今我已经是举人了,而且是举人第六名的亚魁。”xǐυmь.℃òm
陆德高昂着头颅,傲慢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我爹可是进士,可比你强多了。”
“够了,你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吗,还不跟人家道歉?”陆炫厉声训斥道。
陆德瞥见他爹冷峻的模样,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小子不懂礼数,还请少彦别跟他一般计较。”陆炫打了个圆场。
苏齐心道:我计较得起吗?能将孩子教成这副德行,陆大人您也功不可没。
但他嘴里却道:“小公子很有个性,与旁的小孩不同,他日定有一番成就。”
这违心的话一出,苏齐都忍不住唾弃自己:
两面三刀,口蜜腹剑,自己的儿子可千万不能被教成如此“个性”!
陆炫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妥,但却容不得旁人批评,苏齐的识趣令他很是满意。
他笑着道:“少彦,现在你可以将这画上之地细细说来,说实话,我也好奇得很啊!”
于是苏齐就将他梦里的情景描述了出来:
“我偶然入一梦境,那里的房屋跟我们的不一样,不是木头毛草搭成,而是用了更坚固的材料来建造。
房屋的模样,就如这画中的样子,有方形,也有圆形,而且建得很高,抬头仰望几乎都看不到顶......”
苏齐讲得很生动,还时不时地伸手比划,从衣食住行讲到各种动物,再到游乐设施,
直听得陆德瞪圆眼睛,张大嘴巴,既惊奇又眼馋,嘴里的口水恨不得都要留下来。
他拉着苏齐的衣袖,向往道:“真是太神奇了,你什么时侯能带我去你梦里的地方看看?”
陆炫道:“胡说什么,既是梦境,如何能去?”
苏齐也笑道:“大人说得不错,虽然不能去,但我已将它画了下来,小公子且来看。”
苏齐将桌上的画拿过来摊在地上,拉着陆德趴在纸上,指着画上的内容道:“瞧,这就是高楼,共有三十层.....
陆炫也蹲下来一同观看,结合着方才苏齐描述的梦境,此时看画更觉得奇妙万分,真乃世所罕见!
他几乎都有些舍不得将画送出去了,只想自己留着独自欣赏。
此画一出,直接将傲慢无礼的小少爷,变成了星星眼的粉丝。
苏齐完成任务,就提出要告辞回去了,谁知陆德拉着他不让走:
“你不能走,你就留在府里给我画画、讲故事吧,我爹会给你报酬的。”
苏齐道:“多谢小公子的好意,只是家有妻儿老小需要照顾,而且我还要读书,实不能留在这里,还请小公子见谅。”
开玩笑,在这里给你当保姆?我吃饱了撑的!
“不行,我不准你走,你不能走。”陆德拉着苏齐的衣裳大哭起来,搞得苏齐很尴尬。
陆炫见此,忙让人将儿子带了下去。
正在这时,有衙役过来禀告,说是上头发下祗报,
要求将报上的檄文誊抄后,再以雕版印刷,以传单的形式分发到各地,以供所有人阅览。
陆炫接过祗报翻看了片刻,就赞道:“真是好文,文笔虽朴实,但句句在理直指要害,怕也是出自翰林院之手。”
说完,他还将祗报递给了苏齐,“少彦你也过来瞧瞧,看看这篇檄文写得如何。”
本来就是要广而告之的文章,看看倒也无妨。
于是苏齐就看了起来,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呆了:
“这不就是我乡试时写的那篇檄文?
怎么会出现在这祗报上?”
“哦?你没看错?”
我自己写的我能看错?
苏齐肯定道:“每一字都是我亲手所写,绝对不会有错。”
这倒有意思了,陆炫意味深长道:“看来少彦已然入了皇上的眼,日后前途无量啊!”
说到这里,他笑得更热情了,直说要留苏齐下来吃饭,好与他同饮庆祝一翻。
苏齐可不敢跟他同桌吃饭,他怕被卖了都不知道,于是忙找理由告辞离开了。
乘着马车行驶在出城的路上时,见已有衙役在派发传单,遇到不识字的,衙役还特意读给他们听。
无论是识文断字的书生,还是目不识丁的百姓,无不夸此文写得好,通俗易懂又激情澎湃。
苏齐听了很兴奋,他没想到自己考试的文章,居然能被选出来广传天下。
这份荣誉感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发人深省:既然朝廷认同自己的看法,那是不是离铲除邪教已经不远了?
真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苏齐咬牙,心道:真到了那一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手刃仇人,替二舅报仇雪恨。
马车哒哒地驶离了县城,往府城的方向而去。
苏齐不知道的是,他的一篇檄文不但广传天下,而且还引起京城里朝臣间的一翻争论。
翰林院侍读李星文拱手道:“何大人如此操作,岂不是让天下士子耻笑我们翰林院缺才?
居然写不出一篇好的檄文了,反而要拿乡试考生的文章来用?”
何忠呵呵笑道:“翰林院怎么会缺才呢,李侍郎不就是个人才嘛,上次写的檄文不还得到了皇上的夸奖?”
李星文听了哼道:“那您为何不拿我的文章来用,偏要选用一个举人的文章?”
何忠一点面子都不给,直言道:“还不是因为此文写得更好,所以皇上才让我取用此文。
李侍郎,你还年轻,下次有的是机会,别泄气啊!”说完呵呵笑着走了。
李星文咬牙:你个老匹夫就是嫉妒我比你强,自己没文采写不出来,就拿别人的文章来跟我比,真是没品!
还有这个叫苏齐的,能与何忠为伍,怕也是小人一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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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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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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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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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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