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青州王遇害,怕是跟这监视的人有关。
而且他们还说,之前城内消失的大批铁匠,乃是被青州王给抓了起去打造兵器。
所以青州王的确是有谋反之心,此次死得也不冤枉。”
苏齐愣了愣:原来先皇还派了人来监视青州王?
莫非青州王就是被这个监视的人给杀了?
那监视的人到底会是谁,难道是那个神秘的少年?
“他们还说了什么?”
张敞听了听又道:“还八卦新任知府的事,他们说海大渝凭着好运气捡了个漏,恰在此时当上知府,就是为了来给这件事擦屁股。”
苏齐点头,这一点他和海知府探讨过,或许正是这个理由。
也不知这几个是哪里的官二代,有些消息恐怕海知府都不一定知道,这些二代居然了解得如此清楚?
看来他们说得多半是真的,先皇在时就已对青州王不满,
所以后者平日里才会深居简出低调做人,其实一直是在养精蓄锐,伺机而动。
比起高调的靖王,青州王显然更危险,幸好此人被杀了,否则日后还不知会给小皇帝惹来多大的麻烦。
这一顿饭就光听墙角了,等饭菜都凉了两人才想起来吃饭。
“季武兄,今日听到的这些,切记不可到处乱说。”
“我说什么呀,听都没听懂。”
“呵呵,想不到你这么幽默!”
吃完饭,两人就返回了学苑。
下午的课仍然是选修课,这一次修的是六艺中的“乐”。
虽然这一课苏齐学得还不错,但事实上,他对吹拉弹唱一块兴趣并不大,想想还不如回宿舍看书去。
等他回到宿舍,发现许丹也跟着回来了。
苏齐笑了笑,最近这斯有点想当跟屁虫的意思。
“许兄也是回来看书的?”
许丹瞧都没瞧他,只回了一句:“我是回来作画的。”说完就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哟呵,火气还挺大!
就你有火气,我就没有吗?
于是苏齐也学着前者的样子,将门给甩上了。
过后才想起,自己这样做是否有破坏公物的嫌疑?
想到这里,他立马回头查看,幸好门没有被自己给摔坏。
门对门,窗对窗,苏齐高声朗读,而许丹则默默作画,两人各自忙碌,谁也不干涉谁。
读着读者,苏齐突然有感而发,高声道:“一日不读书,一日蠢,日日不读书,日日蠢。
不读书的人就是蠢货。”
许丹皱眉,这斯指桑骂槐地说谁呢?
此人天生粗鲁,自己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苏齐还以为对方没招了,正暗自得意时,只听许丹幽幽地说道:
“有时候,人跟人的差别就如天堑鸿勾,逾越不得。
有人只会口吐芬芳,有人却能独创画技,成为一派大家。
而那口吐芬芳之人,还总是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殊不知在旁人眼里只是笑话。”
莫非这“口吐芬芳的人”指的是自己?
那“独创画技的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苏齐心里一动,开口问道:“许兄口中的‘大家’指得是何人?”
许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回道:“当然是‘东白先生’了。
东白先生对西洋画颇有研究,我有幸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过他的画作,着实令人难忘。
我此刻就是在学习‘东白先生’的画技,希望能有所成。”
苏齐听了心里之乐:这不还是我吗?想不到这斯还是自己的粉丝。
“那你学得如何?”
“有些难度,若是能有真迹让我研究就好了。”m.xiumb.com
想要真迹,那你开口求我呀!
苏齐乐呵了片刻,说道:“其实西洋画也不是那么难学......”
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丹打断,后者没好气道:“说得这么轻松,你懂西洋画吗?”
“我怎么不懂,我不但懂,我还画的很好。”苏齐笑道。
许丹顿了顿,说道:“差点忘了,你还做过海知县的画师,因此还摘过赏银,想来作画的水平还不错。
但仍旧无法同东白先生相比,人家可是独创一派的大家,岂是你一个区区小画师能比得上的?”
一边被贬低,一边又被赞扬的事,怎么就这么奇怪呢,苏齐简直哭笑不得。
“若我没记错的话,许兄也曾想当海知县的画师,只是画技比我略逊一筹,所以没被选上。”苏齐一脸得意道。
苏丹怒了:“你说谁的画技差?你懂西洋画吗,你个村夫,有本事就来比一比!”
若你知道,你的偶像就是你口中的‘村夫’,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比?
哼,苏齐从自己房里出来,接着来到许丹的宿舍。
他还是头一次来,忍不住四周打量,房里除了几件脏衣服,总体收拾得还算干净。
再看对方的画。
哦?这斯正在画的画甚是眼熟,乃是自己之前替海知县筹措粮款时作的画。
许丹的画技确实不错,从这画上就可见一般,但也能看出他确实对西洋画没什么研究,画的人物不够细致生动。
但能做到如此已经很难得了,若他多花点时间潜心研究,日后只怕不会比自己画得差。
这斯确实是个才子。
许丹见苏齐盯着他的画瞧了良久,心里不禁有些得意:“怎么样,画得不错吧!”
苏齐故意摇了摇头:“不怎么样,连我的一半都比不上。”
“说什么大话呢,有种你来画一副试试?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水平,居然敢说我连你一半都比不上?”
呵呵,我的画可是有价无市,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但真迹不能画,指点一二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苏齐夺过画笔,说了句:“睁大眼睛瞧好了。”
随即就在许丹的画上画了几个圈,画完后把笔一丢。
许丹正聚精会神等着出神作,谁知这人不但没画,还将他的画给糟蹋了。
他气得火冒三丈:“你个山野村夫,糟蹋了我的好画。”
“这怎么能算糟蹋呢?
我是指出你的不足,你不但不感谢我,居然还骂我?
真是狗咬吕洞宾。”
说完这话,苏齐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你说谁是狗?
“你个村夫,你给我站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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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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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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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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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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