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属于那个幸运没被砍走的另外一半,而且成绩还不错,位居第四。
张敞居然从上次的孙山末尾爬到了中游,直将他高兴得不行,杨言要请苏齐大吃一顿。
毕竟苏齐给了他提点,才使得他在此次考试中胜出。
再看许丹,这一次是他有史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排到了四十名之后,差一点连张敞都不如。
苏齐很得意,俨然一个上位者的姿态,他站在许丹的面前,施舍般地拍了拍对方的头,假意安慰道:“乖,不哭。”
许丹一记白眼翻过去:“严肃点,谁跟你嬉皮笑脸的?
晚上到后院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面首让自己,晚上后院与他相约?
怎么这么暧昧?
苏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到底去还是不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苏齐鬼祟地来到寓馆的后院,左右瞧了瞧,除了许丹的身影,没再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他轻舒了口气,也好,万一自己被霸王硬上弓,也不会因被传出去,而丟了面子。
苏齐拢了拢外裳,站在离许丹百米之外,问道:
“谓,大半夜你叫我来干什么?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不过说好了,我是不会从了你的,你万一做出越轨之举,我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让你得逞。”
许丹皱眉:这个二货在叨叨些什么东西?
“你离那么远做什,走近点,我有事问你。”
“有什么事不能站在这里说?”
“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考试时,暗中作弊......”
不等许丹将话说完,苏齐忙一个健步上前,直接将人嘴巴给捂住,压低声音怒道:
“你疯啦,我什么时侯作弊了?这种事情也是可以乱说的吗?”
许丹挑眉:“若不是如此,为何你每次考试似乎都在进步,这次居然比我高出那么多?”
这人真是心眼比针尖还小,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真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我努力读书,考前认真复习,考后总结经验,能进步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苏齐没好气道。
许丹皱眉:“自从上次出狱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笔力退步了很多,此次写策论,就有些畏首畏尾,不敢正常发挥。”
真是个好借口,不会写就不会写,居然还怪到监狱头上?
监狱若听见,第一个不服!
苏齐翻了个白眼:“我很忙的,没空听你发牢骚。”
说完这话,正打算走,被许丹抢先一步拦住了:
“你的文采我很清楚,绝对在我之下,为何这次能超出我这么多?
若不是作弊,那就是有什么诀窍?”
“我警告你,若再说‘作弊’两字,我要你好看!”
“那你有什么诀窍,说给我听听。”许丹不依不饶,就是想知道真相。
苏齐眼珠转了转,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表妹的事......”
“砰”,苏齐的眼睛挨了一拳,怒道:“你干嘛动手?”
苏丹瞪着他,道:“你个癞蛤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钰儿那么好,你还不满足,居然还惦记别的女人?”
苏齐也回瞪他:“你才是癞蛤蟆,钰儿是你叫的吗?再叫一次,我撕烂你的嘴。”xǐυmь.℃òm
“来啊!”
“谁怕谁!”
于是两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等结束战争回到宿舍的时侯,苏齐几乎快半身不遂了:
这个死面首,看起来没几两肉的样子,想不到出手那么狠,自己两次都没在他手底下讨到好!
看来得找张敞学几下拳脚功夫,争取下一次扳回一局。
恰巧第二天上午,张敞跑来找苏齐,说要请他吃饭,以感谢他的点拨之恩。
他见苏齐走路姿势不对,忙关心道:“苏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走路一瘸一拐?”
苏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随而淡定道:“这两日在练功时,不甚练过了头,从而伤了腿脚。”
张敞瞬间来了兴趣:“苏兄在练什么功?若不找个机会,我们两来切磋一番?”
“咳咳咳,我练的是双节棍,不甚打伤了腿,暂时不能跟你切磋。”
张敞惊奇道:“双节棍?这是何种功夫,我竟从来没有听过?
听起来像是棍法,只是苏兄此刻伤了腿,否则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苏齐道:“这是我自创的一种棍法,只能用来强身健体,同张兄的身手比起来,委实上不得台面。
我还想跟张兄学两招制敌的功夫,你看我可有学武的天分?”
张敞道:“苏兄也太过自谦了,你已是一代宗师,都能自创棍法了,再来跟我学武术,岂不是大材小用?”
苏齐心道:我那是用嘴巴耍双节棍,跟用腿,完全不是一回事。
学习武术的事因为遇到了吃饭,而暂时被搁置了。
张敞将苏齐带到了一家饭馆,店面不大,但胜在饭菜味道做得好。
虽然此时已过了饭点,但饭馆里依然,座无虚席。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桌子空了下来,张敞忙拉着苏齐坐过去占位。
等坐下来,张敞豪爽地一挥手:“苏兄尽管点,想吃什么点什么,今日我带足了银子,保准管够。”
苏齐笑了笑,点了一个硬菜,一个汤后就收住了手。
张敞大呼“这哪够”,忙又多加了几道菜。
没过片刻,桌子就被堆满了:除了一品状元鸡,还有以“金榜题名”为寓意的红烧蹄膀;寓意“鱼跃龙门”的红烧锦鲤;有着“节节攀升”之意的鞭笋腊肉等。
总之,就是满桌子的吉祥菜,吃不吃到是其次,关键是听着心里舒爽。
苏齐感叹,难怪这店生意如此之好,不管什么菜色,只要同科举挂钩,必定卖得出去。
想来老板不仅会做生意,还是个能识文断字的,否则怎么取得出,如此合乎科举学子们心意的菜名?
明天还要接着考第二场,所以酒是不能喝的,只能以茶水替代。
苏齐与张敞两人边吃边聊,苏齐细嚼慢咽,一派斯文人的模样。
而张敞则大快朵颐,俨然一个粗鲁的莽汉,不知不觉间,满桌子的菜就去了大半。
苏齐边吃边在心底盘算,这一桌子的菜,怕不少于二两银子。
看来张敞的家底不错,应该不用为生计发愁。
正在他思考,要不要将剩菜打包之际,耳边传来邻桌的对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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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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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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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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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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