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不敢在外过夜,前不久刚发生的事,让他仍心有余悸。
就怕独留两个女人在家,会再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他一路上紧赶慢赶,还不等他到,家里就又出了事。
他一跨进门,就见婆媳俩,正坐在屋子里抹眼泪。
苏齐吓坏了,忙上前查看,发现人并未受伤,略松了口气,接着问道:
“娘,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伤心?”
苏母见儿子回来,忍不住抱怨起来:“咱们田里的麦苗,被人拔光了。
才刚种下没多久,就等着这一波能长出麦子来呢。
这下好,希望全落空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齐也很气愤,这里也有他的劳动成果,居然被人如此糟蹋,真是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林钰吸了吸鼻子,开口道:“今儿下午,我在河边洗衣裳遇到了严大婶,
她告诉我说,昨晚她看到鲍氏偷偷地往田地里去。
由于她家就住在靠近田地那头,所以一眼就瞧见,鲍氏在咱们田里搞破坏。
不光踩坏麦苗,还将他们连根拔起,丟得到处都是。
我一听就丟了衣裳跑去田里看,
果然,人家的田都长势甚旺,就咱们的田地里一片狼藉,真是让人心疼。”
听到这里,苏齐突然紧张起来:“你可有单独去找鲍氏理论?”
林钰摇摇头:“我听你的嘱咐,没事不在村里瞎晃悠。
到田里看过之后,我就回来了,并未去找鲍氏。”
苏齐悬着的心又落回了实处:“那就好,记住,我不在的时侯,你就与娘待在家里,关上门别出去。
衣服也别拿河边去洗,免得又遇到苏灿那斯。”
“嗯,我晓得了,那这田地怎么办?”
苏齐叹了口气:“先不管它了,舅舅替我们物色了几处房屋。
明日我就去将房屋都看一遍,争取能定下一处,早日搬离这里才好。”
虽然,他口头让家里两个女人,别在意田地的事,但自己心里想想又很生气。
于是,等第二日去看房的时侯,就忍不住同杨广达吐槽起来:“……二舅你说说说看,这人怎么如此幼稚,
一个成年人了,为何还同幼儿般,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
杨广达淡淡道:“妇人之见,你一个读书人,别跟人一般见识,没得浪费精力。
这房子定下来,就赶紧搬过来。
地要么卖,要么送了,反正也不种,还操心什么。”
苏齐点头:“二舅说得是。”
今日看得几处房子,都还不错,价钱也合适。
这也是因为二舅是官府的人,若是换成普通小老百姓,哪里能拿到这么实惠的房源。
果然实力才是硬道理。
苏齐最后选了一处一进的小院,与二舅家在同一条街上,中间隔了十几户人家,走到二舅家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价钱也能承受得起,一两银子一个月,付一押三。
只是房子闲置有两年了,内里杂草丛生,需要整修一番才能居住。
因此,房东让苏齐晚几日再搬,他要先找人将院子、屋子都清理干净。
对此,苏齐没有异议,于是就这么定了。
既然条件都已谈妥,几人就一起去官府办理租赁手续。
县城的住处找好后,接着就要处理苏家村的事宜了。
苏齐将仅剩的几亩田地,低价卖给了严家,严家一家都很高兴。
因为苏齐出的价实在很低,几乎比市场上的,要低一半。
农家人能得到这么实惠的田地,哪有不高兴的。
但苏齐也提出了条件:“严婶,我娘很舍不得将房子给卖掉,毕竟也住了这许多年。
日后偶有闲暇,还是会回来小住也说不定,不知严婶能否帮忙照看下这房子?
也不需要多花心思,只要偶尔去打扫一番即可。”
严氏为人良善,又一向与林钰交好,很干脆地就应了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时常去打扫,保证你们回来的时侯,还跟走时一样干净。”
苏齐弯腰作揖:“那就多谢严婶了。”m.χIùmЬ.CǒM
“哎哟,你们读书人就是规矩多,这么大礼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严氏捂住嘴巴咯咯笑道。
林钰还从家里拿了些,年前储存的鸡鸭鱼肉来给到严家,严家上下欢喜不已。
如今整个村子,谁不知道他们苏家,家有巨款。
已经从全村最穷的人家,一跃成为最富有的了。
干旱之年,旁的人家还在数着碗里的米菜吃饭,特别是严家,家里有好几个小孩,日日吵闹着说吃不饱饭,简直愁死人。
而这苏齐的家,却顿顿都有肉吃,
没瞧见他家的小媳妇,越长越白净圆润起来,哪里还有往日面黄肌瘦的模样。
这都归功于,苏齐有一个能赚大钱的好本事。
而且人家已经过了县试,下一步就要当秀才公了,前途不可限量。
村里某些人真是目光短浅,这么好的关系不懂得攀交,
却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真真是不会做人。
别说,这严家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如今于微末中帮了苏齐一把,日后定有福报到来。
安排好了房屋田地这些大头后,其他小事,比如家具如何安排,就交由老娘和媳妇来操心了。
苏齐只管闭门读书,等过几日后再打包搬家。
谁知才没清净多久,就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这一日,严婶子来他家串门,神神秘秘地告诉他们:
“你们知道吗,昨儿傍晚,苏灿被人打晕并扒光了裤子丢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好多人都看到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人灌了药,只见他的子孙根,根本就没断,还直挺挺地立着,看起来一点伤痕都没有。”
苏齐听了无语:你怎么就知道一点伤痕都没有,难不成还凑近盯着看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忙看向自己媳妇,果然见她虽脸蛋通红,却还竖着耳朵在那听。
苏齐就想将人给拉走:“娘子跟我去书房识字吧,这没什么好听的。”
严婶子立马说道:“别走啊,我还没讲完呢。
除了苏灿出了事,鲍氏偷偷养的鱼,还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她家鱼缸里。”
听到这,苏齐有些奇怪,也不着急走了,留下来问道:
“严婶子真是厉害,人家偷偷养的鱼死了你都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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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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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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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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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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