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荀点头应下:“娘娘说得不错,不过这位温贵人还是荣昌公主举荐给皇后的。”
令染面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色:“原来如此。”转头又问外头的芸香:“皇上今晚可有翻牌子?”
“倒是没有,不过奴婢倒是听前头人说,皇后举荐了温贵人,只怕今晚皇上会去温贵人那。”
话落,外头便通传赵瑀来了,令染急忙下榻迎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快起来,你有些身孕,还闹这些虚礼做什么。”赵瑀亲手搀扶令染到榻上坐好,见盛荀也在,便问起了令染腹中胎儿是否安好。
盛荀躬身回道:“皇上放心,娘娘身体无恙,一切安好。”
令染眼角亦绽开一点儿粉色的笑意,挽着赵瑀的手亲昵道:“皇上,皇后娘娘有了身孕,您该多陪着,怎么还来臣妾这了?”
赵瑀接过倚翠递过来的茶盏,慢慢喝了一口:“皇后一向身体强壮,虽是才有孕,可魏太医却说她胎像安好,再陪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令染笑生两靥:“皇上,臣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来听听。”
令染道:“臣妾想着,皇后娘娘有孕乃是大喜,太医们该是好生侍奉,来不得半点马虎,魏太医虽是医术高明,可臣妾还是不放心,不如让盛太医一同照看,如此臣妾也能安心些。”
“难为你想着,只是如此一来,盛荀要两头跑,怕是抽不开身啊。”
令染浅浅一笑:“俗话说久病成医,臣妾毕竟生过一胎,有的事情只怕不比太医差,倒是皇后娘娘,她腹中的孩子可是皇上的嫡子,理应郑重待之。”
赵瑀眼眸漾着欣慰之色,他起身紧紧将令染揽入怀中,叹息道:“若是旁人有你一半的贤惠,朕得省去多少烦心事。”
“皇上惯会哄臣妾,臣妾哪里担得起贤惠二字呢,要论贤惠二字除去皇后娘娘,恐只有贤妃姐姐担得起了。”
赵瑀眉头微蹙:“你这话倒是不错,只是这些年她对朕越发冷淡,若不是顾及安庆,只怕她早就对朕闭门不见了。”
“皇上。”令染挣脱开来,静静地看着赵瑀:“不是臣妾有意劝和您和姐姐,只是如今臣妾和皇后都有了身孕,六宫的重担都落在了贤妃姐姐身上,您该多去看望姐姐才是,再有臣妾很喜欢安庆公主,总不能叫公主觉得,父皇有了弟弟,就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罢罢罢。”赵瑀伸手刮一刮令染的鼻尖,亲昵的笑着:“你嘴上虽是说不劝和,可话里话外都推着朕去看望贤妃,你的心意朕明白,那今晚朕就去贤妃那,这样你总该安心了吧。”
令染笑着吩咐倚翠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美人面的风筝:“这风筝是臣妾送给公主的礼物,皇上替臣妾带去,如今天色尚早,晨起时又下了会雨,这会天气正凉爽,皇上还能陪着公主放一会风筝。”
“难为你想得这般周到。”赵瑀接过风筝会心一笑:“染染,有你是朕的福气。”
等送走了赵瑀,令染的笑意顿时凝在嘴角,冷冷道:“本宫让你去皇后身边伺候,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盛荀道:“娘娘给了微臣这么好的机会,微臣自然不会放过。”
“那就好,可别叫本宫失望。”
且说宓贵嫔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便挥退伺候在身边的宫人,只留了罗衣一人在屋内伺候。
暖阁中挂着霞影纱,日光通过窗子透进来,使得屋内浑浊暧昧。
宓贵嫔取了一把香粉撒入青花缠枝香炉里,氤氲的淡烟若有似无地悠然散开,映照一室馨香。
“出来吧,这会没有旁人,还躲躲藏藏的做什么。”
她头也不抬,只对着空无一人的暖阁说着,许久后,后侧珠帘轻动,隐约一个男人模样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参见公主。”
宓贵嫔将香炉盖子合好,眼皮一撩,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起来吧。”
话落,她朝着贵妃榻走去,软软地往上一靠,随意撩动着垂落在胸前的发丝。
盛夏之际,穿的本就不多,轻纱之下雪嫩肌肤若隐若现,这么一抚便显出胸口诱人线条,宓贵嫔微微一笑,媚态横生:“你进行宫,可被人发现了?”
男人轻蔑一笑:“本以为要废些功夫,却不想如此简单,这狗皇帝也不过如此。”
宓贵嫔眯起眼睛,媚笑如丝,她朝着男人勾动着手指,红唇亲启:“过来。”
那男人往前几步才挨着宓贵嫔坐下,便见一双玉臂似扭糖般缠了上来,那殷红如血的丹蔻,越发衬得那双手宛似上好的羊脂玉,柔白无暇,光泽动人。琇書蛧
罗衣不敢多看一眼,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屋内,青花缠枝香炉熏香依旧燃着,宓贵嫔裸露着圆润洁白的肩膀,素手拂过男人的胸膛,再到那凸起的喉结,冷然道:“皇后已经有了身孕,是云哥哥,咱们也该想想法子了。”
被唤是云的男子微微闭上了眼睛,那香炉里熏香似一张大网一般,让他无处可逃,他的声音也变得软绵无力:“灵儿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宓贵嫔轻轻一笑,红唇慢慢吻着是云的耳垂,低声呢喃着:“给我一个儿子,到时候,咱们的儿子便是这南锦朝的皇帝,岂不妙哉。”
“灵儿!”
是云猛然回神,一把抓住缠在他身上的胳膊,沉声问:“你说可是真的?”
宓贵嫔退后一步,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一具白皙的身体,是云的喉咙上下滚动着:“灵儿,你可要想清楚,若是被皇帝发觉,那咱们李国……”
“怕什么。”宓贵嫔似蝴蝶般扑了上去,那雪白浑圆挤压在男人的胸口,更是一点点刺激着是云的神经:“那狗皇帝连你进宫都不知道,又岂会知道咱们的事呢。”
宓贵嫔俯身在他之上,吻住他的唇:“是云哥哥不是最疼灵儿的吗?”
“灵儿,我的好灵儿。”
外头的罗衣听见里面的动静,挥退了守在不远处的宫女:“娘娘午睡最烦旁人打扰,都走远些,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前一步。”
宫人们应声走了出去,而这边,赵瑀才到贤妃的住处,白旭便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赵瑀闻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声冷如冰:“好好盯着,别打草惊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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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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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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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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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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