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褪下身上的披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我本就是故意等候太子,今晚太子的举动已经比我预计中的还要好,万事莫贪,日后还是有机会的。”
清瑶叹息一声:“哪里有那么容易呢,从前您是太子心上第一人,后来来了宋良娣,苏良娣,而今又添了一位楚良媛,那小楚氏又生的那样好看......”
说着说着便觉不对,清瑶恍然回神,下意识的朝着叶氏望去,却见她面色如旧,不见一丝怒意,可即便如此清瑶还是被吓了一跳,赶忙下跪请罪:“奴婢失言,还请主子降罪!”
叶氏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收了起来,高深莫测道:“起来吧,你的话我何尝不明白,从前没有机会,可如今机会就要来了。”
且说赵瑀一路朝着萦碧轩去,才进门就听见令染朝白梨抱怨胭脂味道不好,当即爽朗一笑:“你若觉得胭脂味道不好,爷明日便给你寻一些好的来。”
令染今日并未梳妆,满头青丝自然而然的散在身后,此时她侧卧在贵妃榻上,神色慵懒像极了一只小猫,当真是个尤物。
“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今儿是十六,您该去瞧瞧姐姐才是。”
白梨奉了茶上来,旋即很有眼色的领着屋内众人退了出去,赵瑀轻笑着欺身而上,撩起令染胸前的一缕青丝,眼眸一深,眼底似蓄了一把火。
“怎么?阿染很喜欢爷去别的地方吗?”轻轻一嗅,又道:“好香啊,你熏的什么香?”
令染月牙似的美目七分魅惑,十分勾魂,纤纤玉指撩回自己的发丝,盈盈一笑:“爷才华横溢,不妨猜猜。”
“茉莉,玫瑰,木香,腊梅,牡丹皮。”
令染忽然起身将赵瑀压在身下,在他唇上吻了吻,轻挑双眉,媚眼如丝,只一下便叫男人失了魂:“还有一味,爷可品出来了?”
赵瑀微有诧异,这样大胆他还是第一次见,似乎又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旋即反客为主,握住那纤细的腰肢,哑声说:“刚刚没品出来,爷再试试。”
屋内的温度逐渐上升,大战一触即发,赵瑀欲要取其俘虏敌人时,却被身下的令染轻轻推开,气息不稳道:“最后一味是什么,爷可知道了?”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赵瑀耳边,恨不能将人就地正法,奈何令染磨人,只得暂时压抑着体内的火气:“甘松?”
令染眼波盈盈:“爷不仅文武双全,就连这女儿家的小玩意上也颇为精通呢。”
赵瑀得意一笑,旋即抱着令染放在床上,却见身下的小人一直用手推着自己,玉臂柔若无骨,引得男人体内火气更甚。
“爷,您今晚还是去别处吧。”令染眨了眨眼睛,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赵瑀只当令染是欲擒故纵,俯身在她脖子上亲了亲,这才道:“为何?难道阿染不喜欢爷留在这?”
令染如鸦翅般的睫毛轻动,低低道:“妾身葵水来了。”
赵瑀放在令染腰间的大手一滞,体内的火气瞬间下去一半,旋即坐直了身子背对着始作俑者。
令染见状扯了扯赵瑀的袖子,依依道:“爷,您这是生气了?”
赵瑀深吸一口气,点火的是她,泼水的也是她,如今还问自己生不生气?可转头之际,又瞧见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语气又软了下来:“没有,你既不方便就早点休息吧。”
“是,那爷可是要去哪位姐姐屋里?”令染试探着问了一句。
赵瑀起身整了整衣衫:“爷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你好生歇着。”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令染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唇边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白梨进来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染起身下榻浅浅一笑:“可是想问,明明我的葵水没来,为何要在太子面前撒谎是吗?”
白梨点点头,令染对着镜子慢慢梳着自己的乌发:“阿娘常说男人虽喂不饱,可一样东西吃多了,总有厌烦的一天,我就是要他时时刻刻想着我。”
“奴婢明白了,这叫若即若离,欲擒故纵?”
令染微微一笑:“明白就好,去备水吧,我想沐浴。”
刚刚,她可是动情了呢。
这边赵瑀离开萦碧轩后,并未去哪个女人的院子,而是拉着自己的贴身影卫白旭比试剑术,且招招狠厉,不留情面,即便剑术一流的白旭很快也落了下风。
站在一旁的白川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捅了捅李容的胳膊,啧啧道:“太子爷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皇上训斥了?不对呀,今日可是休沐的日子。”
李容似笑非笑:“太子爷乃是人中龙凤,皇上又怎会训斥。”说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是欲求不满呐。
翌日一大早,令染给楚青鸾请安回来,便瞧见李容候在院子内:“公公怎么来了?可是太子那有什么吩咐?”
李容很是客气,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了令染面前,客气道:“回良媛的话,这是太子一大早差奴才出去桃暇阁买的。”
白梨接过递到令染面前,锦盒上赫然落着燕双飞三个字。
桃暇阁乃是京内有名的胭脂铺,且燕双飞是她们的招牌,一月里只出三盒,多少达官显贵豪掷千金,也难买到。
白梨欣喜不已:“太子爷心里果然是有您的。”
令染接过微微一笑,牵动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替我谢过太子爷。”顿一顿又道:“太子爷可是下朝了?”
李容道:“是,此刻正和七王在书房议事。”
“知道了,劳烦公公走一趟。”说完,朝着白梨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从妆台匣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递到李容手边:“这几日天寒,这点子心意就当请公公喝茶。”
李容接了谢仪,行完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白梨将其送出门外,再回来时见令染拿着那盒燕双飞把玩着。
闻着屋内似有若无的香味,白梨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桃暇阁的招牌,果然名不虚传,您昨日不过是提了一嘴,太子爷立刻给您寻了这样的珍宝,可见心里是有您的,其实东西都是其次,奴婢最喜欢的还是这胭脂的意头,燕双飞,彩蝶双飞燕,可不是极好的兆头。”
令染脸上不见喜怒,只是很淡定的吩咐白梨将胭脂收了起来,她犹记得出阁前,阿娘千叮咛万嘱咐,这世间最要不得便是男人的心,尤其还是一位临登大宝的太子。www.xiumb.com
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若是嫁与寻常人家,她自然期盼夫妻和顺琴瑟和鸣,可是身在帝王家,这情爱便是一道深渊,一旦陷进去便会落得永劫不复的下场。
她可没那么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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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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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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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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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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