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又和我杠上了。”
“我前世挖你家祖坟了?”
只是那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苏言收回手枪,端在手中打量了会,才放回宽敞的大衣口袋中。
“是。”
“在每一件事情上赢过你,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这一次,你负责杀了白之辞,而我负责保护白之辞。”
她的语气暗含着恼怒,她以为林暮萤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会害怕。
可林暮萤却表现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静,这让她很不爽。
林暮萤清冷绝色的眉宇间,第一次在面对苏言时,多了些冷厉:
“你最好别挡我的路。”
“否则,我能要你的命。”
谁阻止她变强大,让她无法有足够的本事保护身边的人,谁就是她的仇人。
苏言依旧挡着林暮萤要离开的方向,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我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我死了也就死了,我输了,就是不行。”
林暮萤轻哂了声,“是么?”
她迅速从腰间抽出微声手枪,拉开保险,迅速对着苏言的小腿开了一枪。
枪声很小,小到一米开外无法听见。
苏言疼得跪倒在地,额角冷汗瞬间滑了下来,她强忍着疼痛,下意识就去拿口袋中的手枪,林暮萤比她先一步,直接将她摁在一边的墙上,从她的口袋中拿走了那把手枪和她的手机。
“那你试试。”林暮萤将缴获来的手枪别入另一边的腰际,摁下电梯,离开。
苏言眸子猩红地盯着紧闭的电梯门。
可恶......
她已经练习了这么久,凭什么,凭什么还是连和林暮萤过一招都做不到?
难道林暮萤天赋高,就注定什么都要高人一等?
不,她不服气!
苏言摁下手表上的一个关卡,打通了白之辞的电话:“杀你的人来了,快跑。”
好在她做事从来做三手准备。
否则林暮萤拿走了她的手机后,她还真无法和白之辞通风报信。
林暮萤离开酒店,往白之辞如今所在别墅小区走去,她翻墙进了别墅小区,顺利地抵达白之辞所在的那栋别墅。
她没有犹豫,径直爬上了别墅二楼,开始四处寻找白之辞的身影。
偌大的别墅都陷在一片黑暗中,安静得连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听见,林暮萤紧绷着神经,缓缓地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借着外面传递来的微弱光线,林暮萤抵达卧室。
卧室门并没有关上,她能隐约看见,床上的被子凌乱,却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林暮萤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已经跑了。”一道熟悉入骨的嗓音,突然传入耳中。
下一秒,卧室的灯光被打开,沈夜覃正立在墙边,眸色深沉地盯着这个笨丫头。
林暮萤不适应地眯了下眼,将手枪别回腰间。
她目光不甘心地在房中扫视了一圈,心中依旧觉得遗憾。
可惜叫他跑了,只能再寻找下一次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找白之辞?”林暮萤看向沈夜覃,凛冽的目光温柔下来。
沈夜覃长手搂住林暮萤的腰肢,强势地让她贴着自己的身体,垂眸,目光炙热地俯视着她:
“找何老头要的。”
“怎么,你不想要我来?”微微上扬的语调,暗含着压抑却浓烈的危险。
“林暮萤,你敢瞒着我跑了?信不信我囚禁你?”
林暮萤郑重其事地摇摇头:“不,没有瞒着你。我有进行短信通知。”
“短信通知?”沈夜覃冷笑。
“你倒是挺官方。”
“我......唔!”林暮萤还要解释,沈夜覃搂着沈夜覃转了个身,将她摁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他这次的吻带着很强的侵略性,恨不得要夺走林暮萤所有的呼吸,他才甘心。
他惩罚性地咬破了林暮萤的唇。
直到血腥的味道在两人的鼻腔中蔓延,沈夜覃晦暗着眸子,抬起头来,用大拇指擦掉林暮萤唇边的血迹。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语气不容置喙。
林暮萤心疼地摸了摸自己被咬伤的唇。
坏家伙。
“你二十四岁了,能不能不要这么黏着我。”她有些无奈,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沈夜覃。
沈夜覃抬脚就往外走。
“我黏你?”他语气带着很浓烈的不屑,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来谈生意的,顺路看看你。”
为了表现出不黏人的样子,他刻意加快了脚步,却又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林暮萤有没有跟上来。
林暮萤心中好笑。
她懒得跟沈夜覃走楼梯,直接从卧室的窗子跳了下去。
沈夜覃几乎是一秒折回,跟着林暮萤从窗子一跃而下。
嘁,他只是不想绕那么远,他可不黏人。
次日,酒店。
林暮萤贪睡,沈夜覃为了不吵醒林暮萤,难得一次没有早起。
直到中午十一点,林暮萤依旧睡得正香,沈夜覃侧卧着,撑着脸,郁闷地打量着还丝毫没有想醒来的林暮萤。
这丫头,上辈子是猪吗?
小哭包似乎忍无可忍了,直接从不远处的沙发上跳过来,对着林暮萤的脸蛋招呼了一爪子,还伴随着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喵嗷~!”
沈夜覃之前给它剪了指甲,这一下并没有抓伤林暮萤。
林暮萤恍然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地擦了擦唇边的口水,很不悦地掐住小哭包的脖子:琇書蛧
“说了几次了,没有饿死就别叫我起床。”
小哭包喵嗷喵嗷地争辩起来。
沈夜覃被林暮萤这副模样可爱到了心坎上,忍不住温柔地笑出声。
林暮萤一怔,迟缓地看向沈夜覃。
她睡蒙了,竟忘了沈夜覃昨晚是和自己一起睡的。
她又下意识地擦了擦唇角的口水......
啊这。
要不她原地去世好了。
“啊,那啥,口水掉手上了,我去洗洗手,洗洗手。”她尴尬地爬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沈夜覃笑声越发爽朗了。
两人简单地洗漱了下,沈夜覃这次来,是为了拿下信城的一块地皮,今天下午,是第一次谈判。
他陪着林暮萤吃过中餐后,径直去了对方的公司。
沈夜覃走了没多久,何菩尘的电话打了进来:
“今晚八点,白之辞会去信城国际会议中心参加学术交流。”他嗓音幽幽的。
“昨晚失手了,今晚可别再犯同一样的错误。”
林暮萤眸光微冷,笑得邪痞:
“犯了又怎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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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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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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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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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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