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碰我一下,把你手指剁了。”
白珊珊吓得一愣,赶紧缩回自己的手,害怕地抱着了何无患的胳膊。
“患哥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替人家出气呀。”她眼中闪着泪道。
何无患却被林暮萤说的话逗笑了。
动不动就要剁别人手指的女孩,还真是少见,他果然没喜欢错人。
“没听见么?”
“萤儿都说了,再碰她就把你手指剁了。哭哭啼啼地烦死了,给老子滚出去。”
何无患把自己的手从白珊珊怀中拽出来,远远地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保镖,示意他们快点把白珊珊拖走。
“患哥哥?”白珊珊怔怔地盯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何无患,人都傻了。
林暮萤刚进花店时,她就注意到了。
她讨厌这个可恶的女人长得比自己漂亮,还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压人一头的尊贵和优雅,所以她故意想抢走林暮萤看中的花。
因为她知道何无患一定会帮着她的。
可谁知道,何无患竟直接被这个臭女人勾引走了!贱人!
男人果然都是见色起意的东西!
林暮萤好笑地扫了眼这女孩:
“还叫哥哥呢?”
“人家把你当宠物,一个星期换三个,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以后挑男人的目光也放高一点吧,别捡着什么垃圾都跟个宝贝似的捧着。”
何无患的保镖已经走过来,拉拽着白珊珊往外走。
白珊珊知道反抗会更丢脸,她只能乖乖出去。
不过今天这个和她抢男人的贱女人,她算是记住了!
何无患听着林暮萤这话,笑到一半,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垃圾?
她骂自己是垃圾?
“这位小姐,已经刷完卡了,购物愉快~”服务员将银行卡还给林暮萤,林暮萤也不等何无患反应,抬脚就走。
为了哄好夜覃,她还有挺多东西没准备的。
哪里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不是,林暮萤,你给老子站住!”
“你说谁是垃圾?你敢骂我?你才是垃圾,你全家都是垃圾!”何无患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追出去时,林暮萤一脚踩下油门,直接走了。wWW.ΧìǔΜЬ.CǒΜ
又开车在外面逛了一圈,林暮萤的后备箱中多了一只布偶小奶猫,一些小奶猫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和玩具。
她还为沈夜覃买了一块高奢限量版的男士手表,希望他会喜欢。
将手表放在副驾驶,林暮萤发动车子,决定回夜萤别苑。
她戴上蓝牙耳机,给沈夜覃打了个电话回去,他还是没接。
林暮萤微微叹气,只能加快了车速。
前世这家伙生气,自己从来没有去哄过。
等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就会自己消化掉在那次矛盾中的愤怒和伤痛,继续对自己好。
现在林暮萤仔细想想,自己还真挺不是个东西的。
没一会儿,林暮萤的车子在夜萤别苑外停下,她先抱着那盆寒兰,摁下指纹后,进了客厅。
屋子里面没开灯,空气中却漂浮着一股子刺鼻的酒精味道......
不对!
还有血的味道!
她历经这么多次血腥的场景,不可能记错血的味道......
林暮萤瞬间慌了,她胡乱地放下花盆,摸着黑找到灯光的开关,摁下开关,光线瞬间洒满客厅中的每个角落。
她一眼看见了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夜覃。
他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身边摆满了已经空掉的酒瓶,右手边掉落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他的手腕已经被深深割开,血液正不断地往外淌。
沈夜覃身下那样厚的地毯,竟已经被他的血浸湿了一大块。
林暮萤难以想象,但凡今晚自己没回来,或者回来晚了一点,沈夜覃会怎样.....
“夜覃,夜覃!”她疯了一样扑过去,心疼得泪水不停溢出眼角。
“你为什么这么笨?”
好在她常年习武,要将已经昏迷的沈夜覃背到车上,并不是很困难。
将沈夜覃背到车上后,林暮萤迅速用丝巾包裹住他的手腕,试图为他止血,迅速开车前往医院。
难道前世每一次自己惹他生气后,他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自愈么?
想到这里,林暮萤的心如同被锥子钻着一样疼。
林暮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到医院的,她好像闯了红灯,却也记不太清楚了。
她只记得救护车将沈夜覃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医生说他失血过多,必须要输血,手腕上被切割开的伤口也很深,需要缝合。
林暮萤给陶韶打了电话。
她是夜覃的母亲,有义务知道这件事情。
陶韶没多久就赶来了,她尖锐的高跟鞋踩在医院的长廊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伯母,对不起,我......”
“啪!”陶韶眼眶血红,不等林暮萤说完,一巴掌用力地摔在了她脸上。
“林暮萤,你这辈子欠我儿子的,你拿什么来还?!”陶韶声嘶力竭地训斥道。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你做这种极端的事情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林暮萤被打得偏过脸去,眼泪也落了下来。
她还不起。
她只能用命还。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护士才推着沈夜覃从手术室里出来,去往病房。
陶韶急忙跟了上去。
林暮萤远远地跟在身后,看着陶韶为了照顾沈夜覃,忙上忙下,却连一个眼神都写满了对她的抗拒和防备。
林暮萤知道是自己活该。
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除非她把沈夜覃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全部经历一遍。
林暮萤坐在沈夜覃病房外的走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天色亮了,医院走廊上走动的人越来越多。
她恍惚地抬了下头,出去买了早餐回来。
“伯母,我买了点早餐。”
“您和夜覃都吃点吧?”林暮萤敲了敲门,一夜没睡,嗓音有些嘶哑。
陶韶没作声,可过了会,她还是冷着一张脸来开了门。
沈夜覃已经醒了,他正靠在床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像一个精致的白瓷娃娃。
看见林暮萤,他虚弱地咧嘴一笑。
“萤儿,我好饿。”
“快过来,给我看看你买了什么早餐?”
林暮萤急忙走过去,鼻子酸的厉害。
他笑得没心没肺,好像昨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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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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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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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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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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