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柚听到自己脑子里一道雷劈过的声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确认了一遍:“谁?”
韩景的头更低了,“田芩。”
宋时柚不可置信的张大嘴,我的天,她听到了什么,韩景喜欢人是田芩?!田芩追了韩景八年?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局里哪个敢爱敢恨的小姑娘,谁知道却是田莘那个帅弟弟。
贺亭帮宋时柚把下巴扶上去,宋时柚扭头问贺亭:“你早知道?”
贺亭道:“没有,刚知道。”
宋时柚道:“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贺亭道:“有猜到一些。”
宋时柚扶额,我的天,她再次看向对面头快低到桌子下面装蘑菇的韩景,震惊之余开始感到愤怒,眼中的火冒出来。忽然想到之前田莘提到韩景时,那莫名其妙的讨厌。
现在想想倒是不奇怪了。
“怪不得田莘讨厌你。”
换作是她,如果韩景这么对待的人是她弟弟,她真的没办法和这个人共事,来局里这两次就够她揍他的了。
贺亭道:“韩景和田莘同级,还是朋友,因为田莘,他才和田芩认识的。”
宋时柚疑惑:“啊?我记得你和田莘不是同学吗,那你不也应该和他一级的吗?”
贺亭道:“我比他们大一级。”
“你比田莘大啊?我一直以为你和田莘、张润他们同级。”
“你俩别聊了。”韩景打断他俩,道:“快帮我想想办法。”
宋时柚道:“混蛋事你干了,混蛋话你也说了,两样你是一样都没落下,田芩没扇死你不错了,还想什么办法。”
韩景道:“我那时候没看清自己的心才会......算了,就是我的错。
“那些事和那些话我不会否认,田芩要是想打死我我也认。但问题就是他现在连打死我都不愿意了。”
韩景苦恼道:“明天我就得回去了,下次见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不奢望他原谅我,但是你能不能和他说,让他先把我拉回来。”
宋时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了一眼韩景。这种事她真的不愿意掺合,如果是给韩景介绍对象,她立刻就能给他找着,但这种恩恩怨怨她是真不想管。
但看着韩景哀求的样子,宋时柚想到田芩,以她对田芩的了解,他现在应该对韩景还是有感情的。让两个互相有感情的人错过,宋时柚做不到。
但若是就这么答应韩景,实在是便宜了他。
宋时柚道:“好吧,我考虑一下。”
韩景立刻道:“好好好,你一定好好帮我跟他说,我俩成了我请你吃饭。”
“拉倒,我还没答应呢。”
“差不多差不多。”
结完账,三人离开酒馆,韩景打了辆出租车离开,宋时柚坐在马路牙子上醒酒,贺亭站在她身后给她当靠背。
“头难受。”
“活该,喝那么多你不难受谁难受。”
被训了,宋时柚哼哼唧唧的站起来,头抵在贺亭胸前伸着胳膊求抱。
贺亭搂住她,低头询问:“去江边散散步吗,应该会好点。”
宋时柚点点头。两人过马路来到江边。
淮江即使到了深夜,江面上也依旧有亮着灯光的邮轮驶过,不算喧闹的江边时不时可以听到邮轮好听的汽笛声。
护栏边,隔着五六米立着一盏路灯,暖黄色的光笼罩在过路人身上。
灯下,宋时柚和贺亭挽着胳膊依偎在一起,慢悠悠的顺着江边溜达。他们平时都不是清闲的人,难得有时间能这么悠哉地散步。
“头还晕吗?”
“还行,一点点。”
今晚她和韩景两个人干掉了一瓶红酒还有半箱啤酒,啤的红的混着喝,她还是头一次。若不是她酒量好,此时大概已经瘫在马路边了。
贺亭应该是不怎么喝酒的人,方才饭桌上她没见贺亭喝几杯,一直在给她夹菜,不然就是安静的看着他们聊天。
宋时柚抬眸,就着月光,她看到贺亭微微泛红的耳朵,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方才喝酒喝的。
两人走走停停,在一处路灯下停下,来到护栏边。迎着夜风,宋时柚闭上眼睛,这阵风舒服极了,吹走了夏日的闷热,带来一阵清凉。吹得宋时柚彻底醒酒了。
“韩景和田芩的事,说实话我不想管。韩景做的事太让人寒心了。但我总觉得即使断绝关系,也得先把话说清楚。田芩拉黑韩景也完全是在赌气的表现,应该还是对韩景有感情的。”
宋时柚双臂交叉放在护栏上,看着江面上邮轮驶过,内心十分纠结,“回头我去找田芩聊聊吧。”
之前她总去找田莘吐槽贺亭的事,田芩有时在田莘那里,也会跟着帮她出主意。骂一骂韩景就算了,田芩的事还是得帮。
她扭头看贺亭,问:“贺警官在警校的时候没有人追过吗?”
她记得贺亭说自己是他的初恋,当时她还高兴了许久。
贺亭道:“有,很多,但我没心思。”
宋时柚忽然来了兴趣,用肩膀撞了撞他,笑道:“你这是在炫耀吗?”
“是你问我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然后问道:“你呢?”
“我?追我的也挺多啊,不过我没兴趣,没怎么当真。不过大学的时候也谈过一个,但伤着了,后来对感情就不太上心了。”许厌和组织的事就够我忙的了。
贺亭从身后圈住她,轻声道:“没关系,你现在上心就行。”
“你可太让我上心了,天天在我眼前晃悠还和我吵架。”
她转身面对贺亭,后背抵着护栏,双手捧住贺亭的脸,“咱俩这算不算吵架吵出来的感情?哈哈哈。”
闹了一阵,宋时柚忽然想到之前贺亭说的和他师父见面的事。
“你之前说,要带我见你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见?我好准备准备。”
“不......”
见贺亭欲开口,宋时柚先一步阻止道:“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
“那天虽然你说什么也不用准备,但我认真考虑了许久,你说过你的师父就像是你的父亲,他对你的意义非同小可。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们如亲人般相处,不要有太多规矩,但是第一次见面,我希望以见你的父母那般正式的见你的师父。贺亭,你懂我的意思吗?”
见父母,她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他怎么可能不懂。
贺亭眼神动容,怔怔的看着宋时柚。
背着灯光,她看不见贺亭的表情,见贺亭不回答,宋时柚抿唇,担心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直白了,毕竟她和贺亭才在一起不久,虽然她是已经认定了眼前人的,但贺亭会不会只是想介绍自己给他师父见见,还没有到自己理解的那一步。
宋时柚思索了一番,决定和贺亭表明自己的心意。
“贺亭,我这个人有些矫情,对于感情我就是个小白。我很直,不会转弯,在我这里,认定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就会全心全意的喜欢,所以上一段感情我很受打击,后来一段时间我一度不太喜欢接触人。说实话我以为我后半辈子遇不到什么好人了,都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了。”
她开玩笑着,略略一笑。
“所以在意识到我好像对你有不同于别人的感情时,我有些慌张,我很害怕陷入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所以那段时间和你冷战躲着你,有一部分原因是不太想看到你,因为一看到你,我的心脏就会像疯了一样狂跳,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那次出任务我是有私心的,让你吻我,本来是想和这段短暂的暗恋告别的。所以你再次吻我时,我的心脏又疯了。”
她认真的看着贺亭,用极为郑重的声音说:“贺亭,我这个人爱恨分明,爱一个人就会很爱很爱,我会把一切好的都给他。你这次说要带我见你师父,我很开心,特别开心。从爷爷过世后,我很久都没有感受过家里有长辈是什么感觉了。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但我真的很期待这次见面,你说你师父夸我时,我真的好高兴。所以,如果这次见面不是我理解的那样,你提前和我说,不要等我满怀期待时给我一盆冷水,那样我真的会立刻离开你。”
好了,她说完了。
宋时柚看着贺亭,等待着他的回答,但贺亭似乎被这一大段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宋时柚也不催促。
须臾,贺亭低声轻笑了一下,宋时柚心头一跳,手指紧张的捏住衣摆。
“宋顾问,你这段不知道算不算表白的话,真是说的我既开心又害怕,还有谁会像你似的,表白的时候把分手一起说出来了。”
宋时柚把对他的喜欢和他们之间最坏的结果都说的如此直白,贺亭真是不知道该笑该哭了。呼之欲出的狂喜和对宋时柚决绝的恐惧撕扯着他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宠溺的轻叹道:“我真是,喜欢了一个宝藏啊。”
贺亭俯身将宋时柚圈在怀里,两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脏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着彼此。
他们在一起的太顺利,情浓之时便顺水推舟的确认了关系。虽然后来宋时柚总会说好喜欢他,但两人都没有认真表白过。是明知道对方的情感,却没有正式的表白过。但贺亭并不在乎,对他来说表白只是一个过程而已,知道是相爱的就好了。
所以这次宋时柚的表白宛若一份天大的惊喜,把他砸的晕了头,晕在宋时柚给他的甜蜜乡里。贺亭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普通的形容词可以表达出来的了。
宋时柚伸手回抱他,很神奇,贺亭在的地方,无论是办案时还是现在,只要贺亭在身边,她总会感到心安。
宋时柚忽然想到从前上学时和许厌的约定。等她们都有心爱的人之后,四个人一起开车出去自驾游。现在她有了心爱的人,但结下约定的另一人却不在了。
她红了眼眶,想:等一切都平息了,等报完仇之后,她要带贺亭去给许厌扫墓,告诉许厌自己找到心爱的人了。
两人又吹了一阵江风,待到江边散步的人已经见不到几个时,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他们不打算叫代驾了,等第二天再来取车。
贺亭再次留宿宋时柚家了,贺亭给出的理由是,你家离酒馆比较近,明天去取车比较方便。他这么一说,宋时柚就这么一听。其实不管贺亭给出的理由是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因为她也不想贺亭走。
漆黑的夜,从走廊照进卧室的灯光,照在床尾的软塌上。那件黑色的家居服和白色的真丝睡裙整齐的叠放在一起,旁边的床上、地上凌乱的四处丢着属于两个人的衣服。看得出它们的主人此时完全顾不得好好安放它们了。
朦胧的灯光下,两道人影交缠在柔软的床上。
低喘和呻吟声中,他们完整的拥有了彼此。
次日
接近晌午的阳光很强烈,试图冲破厚重的窗帘挤进屋里却被拦下,屋内与屋外仿佛两个世界一般。
贺亭轻轻推开门进来,昏暗的房间里,两米宽的大床上被子鼓起来一团,被子盖到肩膀,白皙粉嫩的香肩露在外面。他走近低头看看,宋时柚依旧在熟睡。
贺亭已经去酒馆旁的停车场把车取回来了,顺便还买了早餐。贺亭伸手摸了摸宋时柚的肩膀,空调把她肩膀吹得冰凉。贺亭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似乎是感觉到贺亭回来了,宋时柚眼皮微微一颤,她闭着眼凭感觉伸手一捞,很完美的捞到贺亭的脖子,想把他拉进被子里。
“我还穿着外套呢。”
“嗯,没事。”
贺亭眼神无奈又宠溺,单手将外套脱掉丢在软榻上,俯身掀开被子躺进去。宋时柚立刻凑过来,在闻到贺亭身上的香气后,满足的在贺亭怀里蹭了蹭。
其实早些时候她醒过一次,但那时贺亭应该是刚出门,她摸了半天,睁眼才发现贺亭不在,随后便继续睡了。
“车取回来了吗?”
“嗯,我还买了吃的,一会儿起来吃点。”
“累,不想动。”
忽然听到耳朵上方传来轻笑声,随即感受到腰上的手,宋时柚睁开眼,看到了贺亭在笑,她微微抱怨:“始作俑者。”
“昨晚撩火的时候怎么不喊累,后面你要是乖乖不吱声,也不会腰酸。”
贺亭边说着,手上边轻轻的给宋时柚按摩。
“可是很好玩嘛。”
天知道吵架时,能噎她噎的一愣一愣的贺亭,在床上却成了哑巴,被宋时柚挑逗的面红耳赤却一句话也憋不出来。被挑拨的受不了的贺亭只能化羞愤为力量,换了个方式全都还给了宋时柚。
“我去把早餐热一下,你想在这吃还是去楼下吃?”
贺亭低头在她眉眼间轻轻一吻,声音温柔。
宋时柚想了一下,把饭端上来再端下去,一来一回太麻烦了,她嫌费劲儿,况且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她说:“去楼下吃。”
“好。”
宋时柚收拾好下楼时,贺亭已经把饭都端上桌了。
“你都买了什么?”
“买了点清淡的,早餐随便一吃吧。”
宋时柚扭头看墙上的时钟,“十点多了,这早餐好晚。”
贺亭拿着两人的餐具从厨房出来,在宋时柚旁边坐下,道:“吃吧,午餐晚点吃就行了。”
宋时柚砸砸嘴,没再多言,折腾一晚上她早饿了,她感觉现在能吃进一头牛去。
吃过饭,宋时柚在沙发上看电视,贺亭收拾桌子,忽然大门传来一阵门铃声。
叮咚叮咚——
宋时柚一愣,起身去开门。
“哥?”
“看见我这么惊讶干嘛?我给你打了n个电话你不接,你干嘛呢?进来,我有事跟你......贺警官?”
宋时呈侧身绕过宋时柚,正准备走进玄关时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了洗碗之后还没来得及摘掉橡胶手套的贺亭。宋时柚见势不妙立刻悄摸摸挪到贺亭那边。
宋时呈多聪明啊,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沉了脸色看向宋时柚,责令道:“跟我上楼。”
宋时呈率先上了楼,宋时柚皱眉,小声对贺亭道:“你先回去吧,我下午再去找你。”
贺亭摘掉橡胶手套,摸摸宋时柚的脸,摇摇头道:“你先处理好这边的事。”
“好。”
目送贺亭离开后,宋时柚来到二楼书房。沙发上,宋时呈正襟危坐,见她进来,立刻沉了脸色。
宋时柚关上门,小步挪过去,在距离宋时呈远的那张沙发坐下,呲牙讨好的嘿嘿一笑:“哥......”
宋时呈一拍桌子,“别给我笑嘻嘻的,说,你俩怎么回事?”
声音听起来好像没那么生气,宋时柚在心里判断了一下,觉得自己直接承认应该也不会被骂,顶多揍一顿。
“就、就你看到的,我俩在一起了。”
宋时呈眼角一抽,阴阳怪气道:“你还挺诚实。”
宋时呈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烟盒,取出一根烟点燃。
宋时柚眨眨眼,奇道:“你不揍我?”
宋时呈拧眉,满脸嫌弃道:“你这什么屁话,我为什么揍你?你要是十分想挨顿揍,我也能满足你。”说着把烟向上一丢,精准的丢在嘴里叼着,随后立刻开始动手脱外套撸袖子。
“停停停!我没这么说。”
宋时呈哼了一声,重新把袖扣系好,道:“你以为你哥是老古板?要给你们来棒打鸳鸯那出?”
宋时柚真诚的眼神里透露出:你不是吗?
宋时呈啧了一声,还真想抽这熊孩子一顿。他重新穿上外套,道:“你谈恋爱是你的事,我揍你干什么。”
“那你刚才对着贺亭还拉着脸干嘛,搞得我以为你要当王母。”
宋时呈弯腰拿过烟灰缸,弹了弹烟灰,道:“我还真想当王母。你不是看那小子不爽吗,前段时间不还吵架呢,怎么转眼就被他拐走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拐啊,我自愿的好吧。”
宋时呈瞪她一眼:“出息。”
“好了,你俩谈恋爱就好好谈吧,咱们家没有联姻这一说,等你觉得到时候了,跟我说一声,我来安排和贺......我记得贺振远的儿子儿媳好像是失踪了是吧?”琇書網
宋时柚点点头道:“贺亭有一个师父,过段时间我们就会见面,等我们都准备好了我再跟你说,你再安排吧。这些都还远,不着急。”
然后问道:“你刚才进门不是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提到这个,宋时呈眼底一暗。见宋时呈神态严峻,宋时柚心里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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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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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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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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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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