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柚看着手机上的导航,抬头看看五米远处的「少鹏食材原料」,道:“现在只剩下这一家店了,要是还没有线索,那蛋糕这条线也断了。”
贺亭摘掉墨镜放进胸前的口袋里道:“走吧,先去看看。”
两人进入店里,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玻璃柜台前,见到二人进来,立刻放下手机笑道:“需要点什么?”Χiυmъ.cοΜ
两人说了自己的身份向对方表明了来意,店老板立刻表示配合,店老板走到货架上拿了一个包装盒下来给他们看,道:“是这种吗?”
贺亭道:“是。你们店里最近有人来买这个吗?”
店老板摇摇头,用手扫了扫包装盒外面塑料薄膜上落的尘土,道:“卖得最慢的就是这种包装盒,这批货都是我去年年底进的了,到现在才卖出去几个。要是这段时间有人来买,我那个账本上都有记的。”
店老板叹气道:“现在蛋糕店遍地都是,一般人哪还会自己做蛋糕。能有时间倒腾这个的也就是小孩,但小孩哪会来我们这种店买,都是从网上买好看的盒子。”
“爸爸,怎么了?”一个男孩打着哈欠从后面走出来。
宋时柚看了男孩一眼,皮肤黑黑的,身材杆瘦,看个头应该是个小学生。
店老板闻声回头,摸了摸男孩的头道:“醒了?去把妹妹也叫起来吧,收拾好一会儿我送你们去上学。”
宋时柚随口问:“孩子在哪上学啊?”
店老板答:“在庆书三小。”
见对方还有事要忙,贺亭和宋时柚对视一眼,道谢后离开了原料店。
两人站在路边,宋时柚在备忘录上把最后这家的店名也划掉,叹气道:“蛋糕这条线也断了,现在怎么办?”
贺亭抬腕看看手表道:“一点半了,韩景他们应该快到了,咱们先回去吧。”
宋时柚点点头,心里感到一阵无力,这起案子他们就和无头苍蝇似的,一点头绪没有,四处碰壁。
两人坐上车,刚从路口掉头准备回警局,贺亭的电话就响了。
贺亭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免提,田芩的声音传来:“贺队,被害人家里带回来的菜有一部分是自己做的,还有一部分应该是凶手从饭店买来的。”
田芩道:“我们检查了厨房的垃圾桶,垃圾桶里有鱼鳞、土豆皮和择过被丢掉的芹菜,还有豆腐的包装盒,这和一部分菜能对得上。腰果虾仁和菠萝咕咾肉应该是凶手买来的。”
贺亭问道:“现场有找到打包盒吗?”
田芩道:“没有,应该是都被带走了。哦对,现场除了被害人一家使用过的餐具,还有单独拿出来的三个餐碟,而且少了一个勺子,应该也被人带走了。”
贺亭拧眉,宋时柚奇道:“把勺子带走了?”
田芩道:“这家人似乎有些强迫症,给刀叉碗筷各类餐具都分类在不同的格子里,每个格子里的餐具数量都是20,我们清点了一遍,发现就少了勺子。”
宋时柚感到惊奇,她见过带走手机、电脑之类值钱物件的,也见过带走被害人戒指、项链之类首饰的,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带走勺子的。
她忍不住问:“那个勺子是金子做的吗?”
田芩道:“就是普通的勺子,能算得上特点的也就是这个勺子长得像个铲子。”
铲子?
贺亭注意到她表情变化,问道:“想到什么了?”
宋时柚打开手机,在购物软件上找了一张照片拿给贺亭看,随后用微信发给田芩,对手机问道:“你看是照片里那样的吗?”
田芩道:“是,不过是银色的。”
宋时柚问:“餐具上都没查到指纹吗?”
田芩道:“餐具上都有任佳佳的指纹,应该是她分的餐具,然后在六套餐具上都分别找到了被害人的指纹,确认是使用过的,但是那三个碟子似乎没有人用过。”
宋时柚凝眉摸着鼻尖思考道:“三个凶手吗......”
挂了电话,贺亭启动车,宋时柚问道:“现在去哪,回局里?”
贺亭道:“先去案发现场周边的饭店看看有没有线索。”
锦福苑的大门前便是商户一体的楼房,有三家私房菜,马路对面也有几家餐馆,就近原则,两人先把小区门口的餐馆逛了一圈。
一圈转下来,总共有四家店昨天晚上八点之后有人点的餐里包含菠萝咕咾肉和腰果虾仁,为了节约时间,贺亭直接把监控全都传回局里,让吴宣琪筛查。
没多久吴宣琪来电话了。
“贺队,从饭店出来后离开方向有可能再次回到小区的总共有七个人,唐筱已经带人去找了。”
贺亭“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扭头看宋时柚,发现她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问道:“怎么了?”
宋时柚抿唇道:“凶手可以跟着车进去,那怎么出来呢?监控你昨天看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贺亭摇摇头道:“西边栅栏那边有死角,没办法确认。”
宋时柚道:“那咱们现在回去吗?”
贺亭问:“你饿不饿?”
不问还好,一直忙着也感觉不到饿,但贺亭这么一问,宋时柚竟然觉得胃立刻就开始抽抽。她垂眸捂住胃,心里骂了一句没出息。
贺亭见状,发动车道:“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饭后
宋时柚和贺亭回到警局,正在办公室里就听到门外一阵响动。开门看,发现是唐筱等人带着那几人回来了。
瞧见人群里竟然还有一个小孩,宋时柚怔了一下。忽然宋时柚感觉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走廊里,有嫌疑的几人都被张润带去了会议室,贺亭蹙眉道:“怎么还有个小孩,联系家长了吗?”
唐筱点点头道:“吴宣琪看监控,那个小孩案发前一晚也去点过那两个菜,以防万一,我带回来问问。回来路上我已经给小孩家长打过电话了。”
宋时柚挂了电话走过去拉了一下贺亭的胳膊,贺亭垂眸,宋时柚道:“小刘打电话,毒检那边说这次的毒药应该是自制的,凶手将四亚甲基二砜四胺和氟乙酰胺混合在一起了,毒性强了一倍。”
贺亭蹙眉,宋时柚道:“凶手是怎么同时弄到的这两种毒的?”
“先不考虑这个,等吴宣琪那边的消息。一会儿韩景来了我去开会,你和张润盯一下那几个人。”
宋时柚点点头,和贺亭分头行动。宋时柚敲敲会议室的门,进去。
她就负责抿状态,问话过程中,她一直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和动作,所有人都表现的很疑惑和微微的紧张。这是普通人面对警察时很自然的表现。
问完这组的最后一个人,依旧没什么结果,这些人的时间都对不上。宋时柚发愁的转着笔,张润在旁边也是急的焦头烂额,这几个人是现在唯一的已知线索,本以为能有收获,结果还是竹篮打水。
张润翻开新一页的笔记本,自言自语的叹气道:“最后一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点收获。”
话音刚落,一对父子打开门进来,宋时柚回头看去,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孩,留着小寸头,皮肤白白的,像个大人似的皱着眉,跟在一个男人身边走进来。
张润伸手示意一下,道:“是张先生吧,请坐。”
男孩似乎很紧张,死死地抿着嘴唇,鼻孔随着呼吸一张一缩。宋时柚察觉到,起身去接了一杯水,递给男孩,道:“小朋友,不用紧张,哥哥姐姐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给,先喝点水吧。”
张润看了一眼那个杯子,又看了一眼那个男孩。
男孩抬眸看了宋时柚一眼,接着如受惊的兔子般又垂下头去,但他从桌上拿过了那个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水。
宋时柚看着那个男孩,开口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低着头,不回答。张先生替儿子回答道:“叫张文志,小名浩浩。”
宋时柚问:“浩浩,你能告诉我,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晚还不回家,一个人跑去买吃的吗?”
张先生拍拍男孩的后背,皱着眉严肃道:“快,警察姐姐问你话呢,快回答。”
男孩被拍的身体一哆嗦,也不知道是拍疼了还是吓着了,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声似蚊虫般回答:“妈妈让我去买的。”
张先生笑笑道:“是啊,孩子他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什么要锻炼他胆量。”
宋时柚道:“锻炼胆量?”她翻开吴宣琪临时打出来的个人信息,道:“张先生你家在海柳皇庭,距离锦福苑十七公里,那么晚你们让一个孩子独自去点菜?而且那阵已经九点多了,你们不怕饭店打烊吗?”
张先生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不是特地让他去的,是我们开车出去遛弯,遛饿了,正好孩子他妈有那里的卡,我们抱着试试的想法,看看有没有关门,结果刚好没关门,就正好也教会他一个人去买吃的。”
宋时柚看向那个男孩,男孩一直低着头,粗粗的眉毛拧在一起,睫毛忽闪忽闪的,肩膀因为紧张而无意识的聚拢在一起。
宋时柚拧眉,这不是一个小孩来到陌生地方该有的状态。她问:“小朋友你多大了?在哪上学啊?”
男孩的声音小小的,“十一岁,在庆书三小。”
小学,正是小孩最调皮、好奇心最重的年纪。但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安静?
宋时柚抬眸看向孩子爸爸,上下打量一番,很普通的长相,皮肤偏黄,不知是不是身上宽大的西服衬的,身材略显单薄,宋时柚问:“张先生请问你多高?”
张先生明显一愣,迟疑的回答:“1...175。怎么了?”
宋时柚没有回答,而是看了张润一眼,张润立刻明白,拿出指纹卡和印泥放在张先生面前,道:“张先生,走个流程,麻烦按一下手印。”
“哦哦,好。”
按完手印,父子二人离开。宋时柚从旁边抽出一张纸,抓起那个杯子起身出去,在门口喊住小刘,道:“把这个送去提取指纹。”
“好。”
张润从屋里出来,忍不住问:“宋顾问为什么要留那个男孩的指纹?”
刚才他就注意到,宋时柚没有拿寻常的纸杯,而是用的会议室里备用的玻璃杯。
宋时柚道:“线索不怕多,说不定能有用。”
她扭头对张润道:“张润,让宣琪查一下他们和任佳佳一家有没有联系。这几个人的笔录你整理好发给我一份吧。”
“好。”
因为嫌疑人数量多,所以占了会议室。韩景和贺亭几人被迫到宋时柚办公室旁边的娱乐室开会。
门没关,宋时柚走过去,瞧见里面贺亭正在给韩景讲案件的进度,看了一会儿,宋时柚折身回了办公室。
这起案子的侦破进度比以往的案子都慢了太多,到现在凶手的样子都是模糊的。
“宋顾问,又见面了。”
宋时柚正在打电话,抬眸见贺亭和韩景走进来。宋时柚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挂断,随后道:“好久不见,韩组帅气不少。”
韩景哈哈着在办工作前坐下,道:“再帅能有贺队帅吗,当时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果然,让我猜对了吧。”
宋时柚瞪他一眼,没好气道:“韩组是来开玩笑的吗?”
韩景咳了一声,瞥到贺亭也臭着脸看自己,收起笑容,正色道:“刚才听贺亭说了大概情况,有对凶手的大概判断了吗?”
宋时柚道:“很少。”
韩景道:“很少也是有,说来听听。”
宋时柚道:“凶手是男性,和任佳佳认识并且有过节,身材矮小。”
说罢宋时柚又强调道:“这些还只是我暂时想到的,有些地方我还没想明白,等我想明白再跟你们说。”
贺亭问:“刚才谁打电话?”
宋时柚道:“田芩。”
坐在办工作前韩组的手一顿,随后问:“是有新发现吗?”
宋时柚道:“没有,他只说任佳佳家里的盘子都没有吃过蛋糕的痕迹。”
贺亭则蹙眉,又向宋时柚确认了一遍:“能确定是和任佳佳有过节吗?”
宋时柚点点头道:“你还记得田芩说餐具上都是任佳佳的指纹吗,那就证明了这凶手是来找任佳佳的。人们在面对家里的客人时,往往在餐厅招呼的人就是客人拜访的目标。”
贺亭立刻起身出门,韩景道:“除此之外还有吗?”
宋时柚摇摇头。忽然贺亭又推门回来,神色严肃道:“找到制毒的人了。”
夜幕降临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普通短袖短裤的男人,被警察左右护着上了楼。
宋时柚看着审讯室里坐着的男人,惊讶的扭头看向贺亭,问:“是怎么找到他的?”
贺亭道:“不是咱们找的,是他自己主动报的案。”
啊?宋时柚不解,再次惊讶的看向那个男人。
张润道:“姓名,年龄,工作。”
男孩道:“万音,23,无业。”
张润道:“为什么制毒?”
万音道:“什么制毒,搞得好像我制的是毒品似的。”
“别给我啰嗦!”张润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吓的万音不吱声了。张润沉的脸色道:“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制毒?”
经这一吓,万音老实了,回答道:“我家闹耗子。”
张润不相信,道:“就这样?”
万音点头道:“就这样。”
审讯室外贺亭看向宋时柚,宋时柚道:“他没撒谎。”
万音坐在冷板凳上,虽然刚才有些被张润吓到了,但神色没变,表情和动作都很配合。
张润道:“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把剧毒给别人用?”
万音道:“警官,我来的路上已经解释很多遍了,我不认识那个买家,他找我买我就卖给他了,能有什么关系。”
张润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气到了,再次砰地一声拍了桌子一掌,怒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制的这个毒害死了一家七口人!”
万音身体一抖,瞳孔猛的一缩,颤颤巍巍的抬头,一改无所谓的样子,不可置信道:“什、什么?”
张润道:“什么什么?你不是看到通告才来报的案吗?怎么,你不知道?”
万音手颤抖着把住桌子的前角,解释道:“我就看到微博上说有人投毒害人,你们那个通告上也没写几个人啊,我、我哪知道啊。七个、七个人,死了七个人......”他大喘着气,眼睛飞快地眨着,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
张润声如利刃,一字一句道:“找你买毒的那个人,把它下在蛋糕里送给了他的仇家,直接害得一家七口老小都死于非命。你暗地里制作国家禁用的药品,还私自违法售卖,你知道你这个情节有多严重吗?”
万音道:“我哪知道他买去干嘛啊!我做这个就只是因为家里闹耗子太严重了才做的,我从没想过拿去卖啊,是他私信我说他家也闹耗子,严重的家里待不下去了,非求着我卖给他,我才卖的啊。”
万音的身体一直在抖,两条腿在桌下已经哆嗦的停不下来了,可见他的慌乱。
张润冷冷道:“提供出他的信息,将功补过或许能给你轻判。”
万音全交代了,把买家的用户名和联系渠道统统抖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样,查到了吗?”
韩景等人都聚在吴宣琪办公室,吴宣琪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着,没一会儿一个用户信息的页面弹出来,正是万音提供的那个买家。但......
“域名是海外的,这个网站是个一次性网站,每次点开都不是原先的网址,而且网站对用户的信息和ip地址都进行了保护和篡改,如果强行破解,整个网站都会跟着瓦解。”
这下没办法了,原本以为希望最大的一条线现在也卡住了。
忽然宋时柚道:“反向追查呢?”
吴宣琪眼睛一亮,“对啊,等等我试试。我怎么没想到呢,这种海外的网站虽然防火墙厚,但内部却很脆弱,如果从内部更改程序,那用户的ip就直接曝光在眼前了。搞定了!”
她一敲键盘,一个ip地址出现在众人面前。
“锦福苑?这是......”
看着熟悉的地址,众人一愣。
宋时柚神色一沉:“这是被害人家的地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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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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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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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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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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