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马路边的一辆货车里,唐筱和吴宣琪坐在监控面前。
画面里,一辆骚包红的保时捷疾驰而来停在酒吧门口,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搂着进了酒吧。
唐筱立刻拿对讲机道:“贺队和宋顾问进去了。”
然后按下耳机道:“贺队,等行动组把监听设备拿回来之后你们就能出来了。”
耳机里,贺亭轻咳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直戴着耳机能听到他们讲话的吴宣琪忽然感叹:“是从来没见过的贺队,宋顾问也好妖孽啊。”
唐筱淡定道:“妖孽配腹黑。”
酒吧里
贺亭强健有力的手臂搂着宋时柚纤细的腰肢,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谈笑着来到卡座坐下。
在他们正前方的卡座,就是目标,似乎因为他们的到来,对方停下了正在交谈的话题,其中一人透过卡座之间镂空的水晶隔板在往这边看。
宋时柚靠在贺亭胸膛上看着菜单,用极轻的声音说:“搂紧我。”随后她仰头扬声问:“亲爱的你想喝什么?”
贺亭垂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道:“你给我挑。”
宋时柚莞尔一笑,随意点了两个,抬头问酒保道:“这个酒是甜的吗?”
酒保道:“是的,这款有甜味。”
“那就这两个吧。”
宋时柚把菜单还给酒保,然后向着贺亭又贴了贴,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我好不容易放假,你就带我来这里啊~”
贺亭的手扶上她的腰肢,“急什么。”说着在宋时柚腰上轻轻一捏。
酒保见状,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了。
贺亭捏着宋时柚的下巴作索吻状,宋时柚凑过来挡住贺亭的动作,贺亭趁机观察那个卡座,察觉到对方没有再看这边,贺亭微微松开搂着宋时柚腰的手。
宋时柚低声笑出来,姿势还保持的原状,小声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啊贺亭。”
贺亭压低眼眉看她,“闭嘴。”
宋时柚撇撇嘴,但眼底划过一抹笑。
宋时柚靠在贺亭怀里,握着贺亭的手指摆弄,两人都摆出一副亲昵的样子,眼睛则都紧紧的盯着隔壁的卡座,不断注意着四周,以及靠近卡座的人。
忽然一个拿着手杖的男人向着卡座的位置走来,宋时柚和贺亭立刻警觉起来。
宋时柚伸手抚上贺亭的脸,作咬耳朵状,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方岳集团的总裁,专门负责航运航线,他之前有找宋氏谈过合作,但被我哥拒绝了。”
贺亭道:“为什么?”
宋时柚道:“他走的航线都不干净,虽然没有证据,但据说他的航线有一段是专门买卖人口的。”
宋时柚静静地观察着,“如果这条线能成,能扯出来不少东西。”
贺亭拧眉:“他们做的事你都知道?”
宋时柚抬眸看他一眼,“你是想说我为什么知道但没说出来吗?”
她缓声解释道:“我没办法说,因为我没证据。像他们这样的老狐狸,如果不能一下抓住命门,打草惊蛇了就全都缩回龟壳里了,再想抓住就难了。”
贺亭却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时柚一愣,又是这句话。
她长记性了,这次直接问明白:“那你什么意思?”
贺亭却不回答了,不是不想回答,而是那个手杖男离开了。
贺亭按住耳机道:“交易目标离开。”
没多久,耳机里说:“盯着那两个人,离开卡座立刻通知。”
舞池里震耳欲聋的声音停下,换歌期间,人们也得空休息,不到五分钟,dj再次拿起话筒:“putyourhandsupintheair!”
一呼百应,瞬间舞池里的男女纷纷举手,开始新一轮的狂欢,酒吧里的气氛逐渐达到顶峰。
忽然,两个目标人都去了吧台,宋时柚看了一眼,拍拍贺亭,“咱们过去。”
“嗯。”
贺亭按下耳机道:“卡座无人。”
宋时柚拿起自己的杯子,两人向着吧台走去,宋时柚边走边调整状态,在目标旁边停下,立刻入戏扬声抱怨道:“喂!你们怎么做的酒啊,一点也不甜!”
“抱歉小姐。”
宋时柚大声叫道:“叫谁小姐啊你!”
宋时柚的叫声立刻引起旁边两人的注意,窃窃私语着投来目光。
“啊,抱歉这位美女。您点的酒是烈性酒调的,只会在入口时有一丝丝甜味。”
宋时柚故意胡搅蛮缠道:“你们这就是骗人,我刚才还问了这个酒甜不甜,你们那个酒保说了是甜的。”
贺亭顺势站在目标和宋时柚旁,混在人群中假装客人的队员出现,队员舞动着双手,身体随着人群刻意往这边挪,立刻就和其中一人发生了肢体接触,贺亭趁机将一个隐形窃听器贴在那人的衣摆上。
“哈哈哈撞到人你了。”另一个队员依旧在甩头摆手,故意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提醒道。
跳舞的队员满脸通红的扭头,醉醺醺的道歉:“啊抱歉抱歉。”随后十分自然的随着音乐摆动着身体拉开距离。。
两个的队员逐渐混入人群,贺亭余光确认两个目标没有产生怀疑才放下心来,重新把视线放在宋时柚这边。
酒保十分为难:“那,您稍等,我再给您做一杯。”
“快点!”
宋时柚皱着眉向贺亭跺脚撒娇道:“亲爱的你看他们啊,好心情全毁了。”
“乖,不生气啊,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要是还不行,下次咱们不来了,昻。”
宋时柚嘟着嘴点点头:“嗯!下次不来了。”
一出戏演完,两人正准备收场离开,忽然意外发生了。
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人拿着酒杯靠过来,冲着宋时柚的屁股摸了一把,色眯眯地笑道:“美女,脾气够辣啊,我喜欢!跟哥哥一起喝一杯吧。”
贺亭当即冷了脸,准备上前,却被宋时柚不动声色拦下。因为她余光瞥到那边的卡座,发现负责拆卸监听设备的组员刚刚抵达,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立刻决定利用眼前这人演出戏。
她毫不犹豫的“啪”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叉着腰道:“滚!你以为你谁啊,敢这么和本小姐说话?”
新一出戏果然吸引了那两个人的注意,带着期待的神色看向宋时柚,想知道这个女人还会干什么。
酒保立刻从吧台后出来拦住双方:“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酒保这下完全挡住了宋时柚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卡座那边的情况了。正当宋时柚准备连带酒保一起拖下水时,贺亭忽然搂住她,她立刻明白,人安全撤走了。
酒保连连抱歉道:“美女,抱歉抱歉,这是我们老板的弟弟,不懂事,您今晚的消费我们都免单,真是抱歉啊。”
宋时柚随即转身看贺亭,撅着嘴委屈道:“那咱们原谅他?”
贺亭皱眉故意道:“就是委屈你了。”
宋时柚立刻挽住贺亭的胳膊,笑道:“不委屈,他们说咱们的酒全免单呢。”
挽着胳膊回到卡座,宋时柚余光发现对方跟着一起回来了,而且还在看他们,不知在低头谈论什么,完全不似刚才一脸看戏,不像在说刚才的事。
宋时柚不知是不是引起对方的怀疑了,立刻用只有她和贺亭能听到的声音说:“快吻我。”
贺亭愣道:“什......”
“他们还在看这边,快点,吻我。”
幸好耳机的线此时没开,那边听不到他们这边的声音。
贺亭没再多言,抱着宋时柚坐下,让她跪在自己的腿上,单手环住她的大腿,用手臂压住短裙的下摆,将她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捏住宋时柚的下巴,吻上去。
接吻时,宋时柚借助头发完美的遮挡,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那边,发现对方不再往这边看,宋时柚松了口气。
这个用来解决危机的吻本该浅尝而止,但在她的唇率先离开那一刻,贺亭鬼使神差的对着那对粉嫩的薄唇再次吻下去。
她一怔,不知道贺亭什么意思,以为那边的人又怎么了,只好配合着不离开。
贺亭看了一眼旁边的卡座,那两人离开了,他立刻按住耳机说:“目标离开。唐筱你们先走,我们稍后。”
随后一把扯下自己和宋时柚的耳机丢在一边。
贺亭的手紧紧地圈住她,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贺亭哑声道:“任务完成了,现在该处理咱们之间的事了。”
贺亭松开手将她放下来但不让她离开,忽然的下坠让宋时柚下意识惊呼,逮住机会,贺亭当即加深这个吻,享受着她的气息。
“我为什么生气你还是不知道。你和那个顾崇,什么关系?”
贺亭的鼻尖不断磨蹭着宋时柚的鼻尖,额头抵着额头,问话的间隙唇上动作不停,他轻啄着。
宋时柚被他细密的吻亲的脑子开始发蒙,胡乱回答道:“嗯,朋友。”
贺亭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宽大的手掌握住那盈盈细腰,炙热的手掌烫的宋时柚下意识躲避,贺亭却一把禁锢住她的腰不让她逃。贺亭沉声说出自己这段时间生气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我要气疯了,嗯?”
宋时柚想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会和你说那......”
贺亭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嘴上的动作从轻啄变成贪婪的啃噬,他伸手扣住宋时柚的后颈不让她离开,粗暴的允吸着她的唇瓣,掠夺着那诱人的寸寸之地。
这个强势又轻柔的吻,彻底激起宋时柚心里那份悸动,开始主动回应贺亭的吻。
她的鼻间再次嗅到贺亭身上好闻的香味,她伸手环住贺亭的脖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这么喜欢香水,但她此刻不愿想了。她只知道这独一无二的香味是属于她的了。宋时柚逐渐沉沦在贺亭的吻中,同时上瘾的索取着这香味。
此时的缠绵将这些日的别扭与愤怒化为乌有,令他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贺亭的动作逐渐变得温柔,从粗暴的掠夺变成温柔的抚慰,他温柔的允啄着她的唇瓣,然后在她的嘴唇、人中、鼻尖依次吻过,最后在她眼睛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给这漫长的吻画上句号。
宋时柚闭着眼睛坐在贺亭身上急促的呼吸着,耳边震耳欲聋的音乐都盖不过她此时心脏疯狂的跳动声。
见她这么不均匀的呼吸,贺亭忽然轻笑,听到耳边传来笑声,宋时柚抬眸,正好对上贺亭那对笑意浓烈的眸子。
这是他们闹矛盾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见贺亭笑的这么明显。
跟着,她也低声笑了,随即再次把头埋在贺亭肩上。拨开云雾见青天,她终于明白以前贺亭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火是为什么了。
她也是傻,贺亭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自己竟然还觉得他是为了贬低自己。
缓过劲来了,宋时柚还是赖在贺亭怀里不肯起来,她太喜欢贺亭身上的香味了。
一股淡淡的不浓烈的烟草味混着海盐檀香味的香水味,异常的好闻。
“贺警官吻技不错,谈过很多女朋友吧。”
刚才她只顾着享受了,冷静下来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她虽然谈过一个男朋友,但对方是个柏拉图,她到现在初吻都还在呢。贺亭吻技这么好,都三十多岁了,肯定谈过好几次恋爱了。
这么想着宋时柚心里竟有一些吃味,忍不住调侃道。
贺亭却伸手环住她的腰,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感觉有些冷,帮她把衣服盖好。
“没谈过,不介意你当第一个。”
别人说这话她肯定不信,但贺亭说的必然是真话。这个答案让宋时柚心里冒开花,但她面上仍不表现出来,继续道:“我不信,吻技还能无师自通吗?”她的声音里已经满含喜悦了,手指在后面不老实的玩着贺亭的短发。
贺亭侧头在她耳后落下一吻,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耳朵上,他放轻声音道:“宋顾问,我是个成年人,即使没谈过,该懂的我都懂,该会的我也都会。”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宋时柚忽然脸红了,耳朵更是红的没办法。贺亭目睹了她的耳朵从粉嫩变成红的能滴出血来,哑然失笑。
“宋顾问,你耳朵快熟了。”
救命,贺亭怎么忽然这么会了。
宋时柚紧紧环住贺亭的脖子,不让他再看了,但她现在心里仿佛有一头发了疯的猛犸象在四处乱撞,剧烈的心跳靠那层单薄的布料是挡不住的。m.χIùmЬ.CǒM
贺亭感受到了,笑意更深了。
即使不看,宋时柚也能感觉到贺亭在笑,贺亭的喉结就在她脸颊边上下滚动着,每次都蹭过她的耳朵。
“宋顾问,考虑好了吗?”
宋时柚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考虑什么?”
宋时柚的声线是清冷的,但因为刚才的吻她现在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又软糯糯的,多了一份撒娇的意味。
贺亭松开搂着宋时柚的胳膊,扶着她与自己对视问道:“宋顾问考不考虑做我的初恋?会做饭会开车,不用发工资。”
他双眸带笑的看着她。
宋时柚的眼睛已经完全蓄满了欢喜,如果现在她在动漫里,她的心脏现在已经高兴的飞出去了。
她再次伸手环住贺亭的腰,靠在他心脏的位置,轻声道:“我是宋扒皮,不用发工资能找个条件这么好的,我还考虑什么。”
宋时柚听的一清二楚,贺亭胸腔里猛烈的跳动声,她直起身子在贺亭唇上轻啄了一下,捧起贺亭的脸。
“贺警官,以后多多关照哦。”
贺亭一愣,转而温柔的笑了:“好,多多关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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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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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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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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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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