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他来保护温大人,没想到竟害的他夫人受了重伤,他恭敬地行礼,让温景安先行离开。
温景安呼吸急促,颤抖手抱起叶嘉婉,扭头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车夫。
声音嘶哑的说:“快回府。”
车夫被眼前的画面吓的浑身直哆嗦,却还是在温景安抱着人上马车后,立马回过神驾车前往温宅。
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温宅中的人早就进入了梦乡。
马车停下,温景安满目阴鸷,额前的头发凌乱,急切的抱着怀中昏迷的人朝着院中跑去,还不忘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快叫大夫。
身后的人连忙应声转身出门去叫大夫。
一路狂奔,还要保证怀中的人面免受颠簸。
房门被一脚踢开,房门被踹的来回晃荡,发出吱呀的刺耳声。
将怀中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旋即转身对着身后的丫鬟喊道:“快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丫鬟得令,弯腰行礼后转身小跑走开。
温景安说完转身蹲在床前,单膝跪地,猩红的眼眸泛出水润的光,手指颤抖的抚摸她的脸颊,口中细微的呢喃:菀菀,菀菀你醒醒,别睡着了。
昏睡中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眉心紧皱,轻咬嘴唇,试图从梦境中苏醒。
睫毛扇动,叶嘉婉半阖眼眸,嘴中轻声喊道:“是夫君啊。”
模糊的视线里,她能浅淡的看到眼前人的轮廓,还是这般的好看。
她嘴角弯弯,露出浅浅的笑容。
温景安握紧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抚:“等等啊,大夫马上就来了。”
叶嘉婉睁开混沌的双眼,胸前的疼痛让她咬紧牙关,想要再给他一个笑容,却怎么也做不到。
她太疼了……
从小到大就怕疼,她想垂眸看看胸前的伤口,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微微起伏的动作,被温景安看在眼中,他按住她的肩膀,红着眼睛柔声说道:“你别动,等大夫把箭拔出来就好了。”
他心疼,也生气,亦内疚。
心疼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自从嫁给他,还不曾受过伤。
生气她怎么能挡在他身前,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内疚自己怎么没能保护好她,失去警惕性,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
叶嘉婉回握住他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给了他一个在他看来非常勉强的微笑。
迷迷糊糊中,困倦的感觉袭来,叶嘉婉再次阖上了眼眸。
温景安红着眼眶,敛眸,垂下脑袋,干涩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晓她最怕疼的,方才的那一笑像是弯刀插进他的心里,心脏被弯刀剖开,鲜血淋漓,钻心的疼。
他扭头,看着那箭就这么插在她身上,他不敢动,只能这么眼巴巴的看着,胸前被染成了红色。
眼前的人,往日娇嫩粉红的嘴唇毫无血色,白皙微红的脸颊也开始泛白,甚至有了轻微的紫色。
他不敢想,既是起了杀意,这箭是冲着他的命来的,这箭上是否带了毒。
想到这,他身体晃动,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他脑中混乱不堪。
单腿支撑不住,他双膝跪在地上,空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昏睡过去的人。
……
院中一行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温母还未安歇,听到内院的动静,打发身边的刘嬷嬷前去看看。
刘嬷嬷抓住要跑的丫鬟询问几句,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神色慌张的转身小跑去了温母的房间。
温母正坐在床榻上,静等着刘嬷嬷。
刘嬷嬷脚步凌乱,喘着粗气跑到温母的跟前。
“出事了夫人。”刘嬷嬷略微颤抖的声音,让温母心跳慢了半拍。
心头涌上一抹不祥的思绪。
温母蹙紧眉头,抓住刘嬷嬷的手,身体微微颤抖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ωωω.χΙυΜЬ.Cǒm
刘嬷嬷缓了口气,说:“我听小丫鬟说,少夫人中箭了,少爷刚抱回来,在房间呢。”
话音落下,温母的心脏砰砰的要溢出胸腔。
她慌忙的起身,拖沓着鞋子,在刘嬷嬷的搀扶下,神色慌张的朝着内院跑去。
内院菀菀房间的门大开。
温母忍着内心的酸涩,放慢了脚步,跌跌撞撞的跨过门槛。
“菀菀。”温母嗓音带着哭腔,她看到躺在床榻上的人。
她未曾见过这般血腥的画面,还是在她的菀菀身上。
温母的声音也未曾让温景安回神。
温母在刘嬷嬷的搀扶下,快步走到床前,“大夫呢?”
“去找了。”温景安嗓音沙哑的回应。
温母心疼的看着菀菀,眼眸泛红,她们都不是大夫,没办法帮忙。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温母扭头看去,惊讶于来人,是宫中的御医。
来不及寒暄,孙太医对着温母点了点头,提着医药箱快步走到床前,拱手行礼:“温大人,皇上派我来为尊夫人看病。”
皇上下了令,得知温大人被人偷袭,忙吩咐禁军解围,又到太医院找来他,怕温大人受伤,不能及时找到大夫。
可他没想到,这受伤的竟然是他的夫人。
听到动静的温景安扭头,连忙起身,他踉跄几步,把位置让给了孙太医:“快。”
孙太医也不多说,赶忙上前。
温景安安静的站在一侧,看着孙太医为叶嘉婉检查。
“得要把夫人中箭周围的衣服弄掉。”
孙太医对着温景安说道,到底是女子,还是朝廷官员的家眷,他虽到了花甲之年,却也不好直接动手。
闻言,温景安哑着嗓子说了声我来。
从孙太医手中接过剪刀,他开始剪碎中箭附近的衣物。
……
“要先把箭拔出来,不过我瞧着夫人的嘴唇发紫,箭上可能有毒。”
孙太医继续看了看,神色凝重的继续开口:“八九不离十,是有毒的,不过要先拔出箭,看看是什么毒。”
温景安身子微颤,就连身后的温母也跟着身体晃动,脑中闪过道道白光,眼前一刹那的模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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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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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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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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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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