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安闻言,眸中寒光闪过,他半阖眼眸,敛下那抹寒光。

  温母直了直身子,这场火真是要了她的老命,差点闪着腰。

  “早点休息吧,天也不早了。”温景安抬眼,疲惫的对着温母说。

  火已经扑灭了,大半夜的,也不能去收拾残局,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早点休息,明日起早去收拾残破不堪的卧房。

  温母颔首:“景芝和菀菀今晚跟我睡吧,景云跟景安睡。”温母妥善安排几人的卧房。

  话音落下,温景安清淡的嗓音响起:“菀菀今晚和我睡客房,景芝跟着母亲睡,景云你去母亲房里打地铺。”

  听菀菀的描述,今晚的事情,很可能是一个人做的,但他不保证会不会有后续。

  几人在一起会安全些。

  温母没意见,毕竟媳妇是人家的,她也不能强行霸占,算了算了,还有儿子闺女呢。

  景云和景芝乖巧的跟着温母回了房间,景云的房间距离温景安他们的卧房近,多少受了点牵连,今晚也只能跟着温母房间打地铺。

  正厅此时四下无人,叶嘉婉累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来回跑着弄水,她的手现在还发抖。

  温景安站起身,修长挺拔的身影走到叶嘉婉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她眼前:“走吧,回去睡觉。”

  和煦如风的嗓音在这安静幽深的环境里,让叶嘉婉多了丝温暖,她疲惫的伸出纤细白皙的手,“你背我,我好累。”

  半阖的双眼,闪着耀眼的光芒,温景安勾唇,细碎的柔光洒满他的瞳孔。

  “上来。”温景安转过身,半弯腰,等着叶嘉婉跳背上来。

  叶嘉婉半眯的双眼对上温景安结实的后背,她微微一笑。

  站直了身子,和温景安身侧的手十指交握,“走啦走啦,我才不累。”

  开玩笑,自己的夫君自己疼,她可不是没眼色的傻子,都累成这样了,她不心疼谁心疼。

  夜风呼呼,吹散叶嘉婉凌乱的发丝,温景安侧目,视线中勾勒出叶嘉婉的侧脸,睫毛煽动温柔娇软,踩在他的心尖上,酥酥麻麻。

  掌心传来的柔软,让他失神,他不知她是谁?来自于哪里?又或是真的是叶嘉婉?但不妨碍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只希望她能伴他此生不离不弃。

  “你会离开我吗?”踏进房间门的瞬间,叶嘉婉耳边传来温景安轻声的询问,带着些不确定。

  叶嘉婉转过脸,却不答话,松开了十指交握的手,走到了房间,片刻后,房间灯火通明,照亮了叶嘉婉那张笑脸。

  “不进来吗?”叶嘉婉噗嗤一笑。

  温景安闻言放下心中的异样,他也不知怎么就问出了那句话。

  简单的清洗了面颊,梳理了头发,两人从箱子里拿出新的被子,这房间没人住过,霍乐安来时住的还是隔壁的房间。

  夜晚的忙碌,更让人疲惫,两人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四下无声,温景安不再纠结于叶嘉婉没回答出自己的那句话,而是在想今天这事谁最有胆量做。

  他想到了梁嘉荣,只是一瞬,这个想法就从脑海中消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回家,也不会用这种方法。

  叶嘉婉扭头,温景安阖上眼眸,鼻息间呼出均匀的呼吸,不知在思索什么。

  娇软贴上身前,温景安阖上的眼眸陡然睁开,对上叶嘉婉仰起的脑袋,和晶莹的眼睛:“最爱你了,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话音落下,叶嘉婉的四肢攀附在温景安全身,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柔软的发丝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摩擦,让他的胸口发痒。

  温景安不自觉的翘起嘴角,下巴搭在叶嘉婉的头顶,双臂揽过她纤细的肩膀,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睡吧。”勾人的嗓音在叶嘉婉头顶炸开,她嘴角上扬,阖上眼睛,终是抵不过疲倦,在温景安的声音和拍背中缓缓入睡。

  温景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角弯弯,勾勒出美人画卷。

  翌日。

  叶嘉婉醒来时,床榻上早已只剩她一人,她伸手摸了摸一侧,能感受到残留的余温,她打量房间,未见人。

  伸了个懒腰,起床穿衣穿鞋。

  叶嘉婉打开房门,转身后,看见温景安站在被烧的惨不忍睹的卧房前,她缓步走上前,站在温景安的身后,温景安闻声转身,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不少,嘴角含笑,“怎么起那么早。”

  温景安摸了摸叶嘉婉的头发,声音带着早起的沙哑。

  “啊,对了,我的宝贝”叶嘉婉推开头顶的手,焦急的想要踏进房间,张望四周漆黑一片,木头制成的房子简直不堪一击。

  她扭头眼泪汪汪的对着温景安说:“夫君,咱们家的银子没了,呜呜……”

  温景安失笑,指尖擦拭她眼角的泪珠,“没关系,人在就行,银子等着夫君以后给你挣,你不是说了吗,夫君以后是状元郎,能耐大着呢。”

  清朗的声音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叶嘉婉止住了眼泪,她实在忍不住,家里的银子几乎都在自己身上了,还好上次给了母亲一些,还有她的嫁妆,啊——对了,她的房契,不对不对,还有东西,是什么来着,是了,人参!!!!

  温母醒来打开房门,就瞧见菀菀委屈巴巴的模样,她快步走上跟前,推开温景安,擦拭菀菀眼角的泪痕。

  叶嘉婉眼角泛红,眼底也顺带着红晕,可把温母心疼坏了,从菀菀嫁过来,她可从未见她哭过。

  “怎么了,怎么了,乖乖呦,告诉母亲。”温母焦急的问道。Χiυmъ.cοΜ

  “母亲,咱们家的银子在里面。”叶嘉婉握住温母的手,神色哀伤的说。

  “没事没事,母亲这里还有,够花的哈。”温母轻声安慰。

  “还有人参,主要是人参在里面。”即便心疼万分,说到人参还是放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听到人参两字,温母灿然一笑,“放心吧,那东西在我房间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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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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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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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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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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