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月脸色由铁青到了笑意浓浓。
她捂住嘴巴,笑了也要保持住从小到大养成的淑女习惯。
“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强装镇定,我还真是佩服你”
叶嘉月放下捂住嘴巴的手,她端坐到她床榻跟前的凳子上,放下的手理了理衣袖。
神色轻佻,傲慢至极。
“怎么?你不会以为你能得逞吧?”
叶嘉婉坐在床榻上,身体脊背挺直,看不出任何的不适。
“什么意思?”
叶嘉月眸色深重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敌。
叶嘉婉静默不语,眸色不变,不知是在考验谁的耐心。
叶嘉月看她不说话,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她可不相信,不过是强装镇定。
“你还装什么装,你现在就是一个残花败柳,落在这小地方倒也不算亏待你,就是不知道温景安费尽心思的娶你,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你为他戴上一顶绿帽子,该是多么难过。”
她说的畅快,眼神都是讥讽。
“啪——啪——啪”
“你竟然敢打我?”
叶嘉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叶嘉婉,她居然敢打自己,还打了三个巴掌。
正当她想要站起身还回去的时候,一把被叶嘉婉扑倒在地。
身后的秋风想要上前帮忙。
叶嘉婉手中的银簪抵着她的脖颈,冷眼望向秋风:“不怕你家小姐死,就过来。”
秋风没见过此等画面,被吓的顿在原地。
叶嘉婉收回视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身下的叶嘉月蜷缩着脖子,惊恐不已。
“原来妹妹也有怕的时候啊。”
她声音平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
叶嘉月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干涩的嘴巴,颤抖的说:“你要干什么?”
叶嘉婉轻笑,杏眼澄澈:“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杀了你,有没有人知道?”
身后的秋风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能焦急的看着。
叶嘉月心脏剧烈跳动,来这里的事情她谁也没告诉,就连母亲也没说。
接着又是几个巴掌打在她的脸颊,脸颊迅速红肿,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她似乎能感受到牙齿的松动。
这个贱人——
“小姐——”秋风颤巍巍的叫着,声音有气无力。
她知道若是今天小姐出事了,她也难辞其咎。
就算能平安回去,以小姐平日惩罚下人的例子,她今日见到小姐如此狼狈的模样,肯定也不能留在小姐身边,下场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叶嘉婉——”叶嘉月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却也无法挣脱。
叶嘉婉就这样死死的把她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叶嘉婉不做声,真该感谢这股怒火,让她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若是叶嘉月再说几句让她愤怒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手中的银簪在她的脖颈徘徊。
“姐姐——我想回家。”
叶嘉月声音颤抖,说话时都哆哆嗦嗦,开始示弱。
叶嘉婉加重了手中的动作,纤细白皙的脖颈冒出一丝血。
叶嘉月疼的嘶了一声。
“你难道事情干完,都不问问你的同伙吗?问问他有没有成功?”
叶嘉婉云淡风轻的话让她失色,怎么可能?
“呵——妹妹,你失败了,你的同伙现在大概是在牢里,他已经告诉了我你是主使,难道不会告诉县衙的人吗?”
“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
叶嘉月一脸狰狞,居然没成功,还被识破了。
她奋力的想要挣开。
“我告诉你,别惹我,若是有下次,我不介意去叶府大门口宣传宣传,这名满平州府的二小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ωωω.χΙυΜЬ.Cǒm
叶嘉婉收回手中的银簪,拿出手帕擦掉上面的血痕。
“我也不介意,送你去投胎。”
她趴在她耳边,声音像情人般呢喃,却又夹杂几分狠厉。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以及温景安的那声“菀菀。”
眼见着他抬步进来,叶嘉婉忙颤颤巍巍的拖着一条腿站起身,坐在床榻边上。
做好后还不忘把银簪放到枕下。
温景安焦急的走到叶嘉婉的身边,上下打量:“怎么样?没事吧?”
叶嘉婉挤出了一抹笑意,摇了摇头。
温景安转头看到地上的叶嘉月,眉头微蹙。
“你不赶紧回去吗?二麻子已经交给了官差,或许到时候需要二小姐来当个证人”
他语调平缓,愤怒的眼神却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秋风忙上前扶起叶嘉月。
叶嘉月在知道计策没成功的时候,就已经失了神。
后看到温景安回来,已经慌了神,她忙站起身后,转身跑走。
“你刚才去哪里了?”叶嘉婉仰头问道。
“找了屈柏良,二麻子已经送进了县衙,犯的是伤人罪。”
温景安坐在她面前凳子上,若是其他罪名,终归对她会有影响。
“哦”
“饿了吗?”温景安见她杏眼里没有丝毫的不虞。
叶嘉婉点了点头。
温景安转身出去做饭,留下叶嘉婉一人。
她垂眸沉思,刚才他应该看到被打的叶嘉月了吧,但好像是什么也没说。
此时,门外走进了一直在外面的温母。
“菀菀,你没事吧?”
温母风风火火的跑到叶嘉婉面前,看她毫发无伤,也顿时安下了心。
“没事。”
叶嘉婉看着对她关怀备至的温母,心头涌上一丝暖意。
“要我说,你那个妹妹,就是该打。”
温母说的义愤填膺,眼中的气愤也是显而易见。
“额——母亲,你看到了啊”
叶嘉婉有些不好意思,打人被看到了,还是长辈。
“是啊,我就在外面呢,这不是怕她们两个人对你下手吗?”
温母缓缓道来,怕她不好意思。
忙道:“母亲支持你,这种人就该打,我要不是长辈,我肯定也帮你打,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温母的话让她噗嗤一笑。
叶嘉婉的午饭是在房间里吃的,毕竟她走路不方便,虽说能拉着一条腿走路,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却在提出要求的时候,被温景安和温母两人严词拒绝。
饭后,叶嘉婉脱掉外衫,换上了新的衣裙,看着温景安换掉床单,舒了一口气。
叶嘉婉午睡睁开眼,坐起身来,恰巧隐约看到温景安在书案边看书。
“你最近不用去书院吗?”叶嘉婉揉了揉刚睡醒的眼睛,抬了抬下巴,嗓子哑着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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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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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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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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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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