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敢,小的只是……”
仆役疯狂认错,却被郑迁连续掌掴。
他一个普通人哪里接得住武者的力道,右边脸很快就发红肿胀。
“让你去传个话还这么多事!”
“规矩是你定的还是我定的?”
“狗一样的东西,明天不用来了!”
郑迁一甩袖子,直接将门子扇倒,骂骂咧咧地往后门走去。
这次开门出奇地快,以至于张潮还生出了几分期待。
只是这回从门缝中挤出的并不是门子,而是一个陌生的瘸腿男子。
刚站稳脚跟,门子很快就从后方冒了出来,惨兮兮地捂着右脸。
不用想,这番遭遇一定是与先前的事情有关。
还不等张潮询问,郑迁盛气凌人地挥挥手:“回去吧,明日再来。”
?怎么跟昨天的说辞一样?
张潮不解地看着对方:“兄台等等,容我先问一个问题。府尊大人到底在不在衙门?”
郑迁的脾气很爆炸,当下便不耐烦地吼道:“问这么多作甚?府尊大人今天不见客,且回去再写一帖,明日再来投。”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带着一股命令的感觉。
再写一帖是什么意思?
就是再给一笔钱,再塞一笔银子。
那张潮不禁要反问了,都已经塞过两回了,怎么还要给钱?
四百两还不够么?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翻脸,而是间接地提出质疑:“在下已经写了两封名帖,为何还要写?”
郑迁颐指气使地说道:“你的名帖是送到了,曹大人究竟见不见你,还得看你的诚意啊。两封名帖就想得到曹大人的接见?你的诚意稍微单薄了一些。”
饶是以张潮的油滑,也被这家伙给整无语了。
一而再,再而三,吃相太难看了。
那两封名帖绝对没有送到曹文龙的面前。
但凡那位知府大人瞥了一眼名帖,马上就会接见他,哪里会让手下弄出这种幺蛾子。
用屁股想也知道名帖被此人截留了。
张潮忍无可忍,直接挑明意思:“这应该不是曹大人的授意吧?阁下把持名函,难道就不怕出现什么纰漏?”xiumb.com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受了周大翰(周文溪)的委托而来,求见府尊是有要事相商。”
周文溪是曹文龙的结拜兄弟,又参与夏税运输这种机要之事,应该算是曹文龙的绝对死党,张潮推测府衙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号人。
果然,那郑迁在听说了周文溪的名号之后脸上大有反应。
只是这种反应是负面的。
郑窝瓜的神情比先前要愤慨十倍,几乎是整个人都跳将起来:“周大翰算什么东西?一介商贾也敢与我们曹家攀关系!”
“你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加钱!你要是不想见府尊大人,就别在这里来消遣老子!塘周府衙不缺你这个投机钻营之辈!”
虽然是满肚子的鸡鸣狗盗,郑迁还是义正辞严地驳斥他人。
张潮和那门子都不知道这货缺了哪根筋,竟然如此大发雷霆。
郑迁与周文溪的恩怨倒是与一个女人有关系。
早年曹文龙对于小舅子管教极严,只允许刻苦读书,不许花天酒地。
周胖子又与曹文龙多有往来。
久而久之,郑迁就结识了这位家财万贯的主。
三年前,郑迁去余康府应试,看上了一位花魁娘子,非要把对方赎回家。
曹文龙以功名事为由,不许小舅子干出这种荒唐事,还断掉了后者的一切钱财供应。
于是乎,深情舔狗郑迁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人借钱,最后借到周文溪的头上。
周胖子本来是想暗中帮忙,被曹文龙打了预防针之后,也就不敢擅自出手。
折腾来折腾去,郑迁始终没有凑齐花魁娘的赎身银子,最后也就痛失“挚爱”。
郑迁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还把账算到了周文溪的头上,他一直觉得是后者不够义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听到仇人的名字那更是有些激动。
张潮哪里知道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件事情很离谱。
大老远地跑来送人情。
知府手底下的脑瘫却一个劲地敲竹杠。
简直贪得无厌。
“既然此路不通,在下告辞。”张潮一转身,震袖离去,“真集拔离谱,竟然碰上个死要钱的煞笔!”
郑迁虽然听不懂后面一句,却也能猜到这是骂人的话。
“你最好别有事求到府衙上来!”
眼看张潮远去,这家伙气得满脸肝红,掏出张潮的名帖,放在地上一顿狂踩。
张某人自从离开府衙,转道就去了东面的城区。
这两人居于客栈,他听掌柜的提起过,这片区域有一处老旧的衙署,乃是原来的府衙,百姓称之为东衙。
现任塘周府同知与知府关系恶劣,只在东衙操持政务,并不与知府搞在一起。
一府之域,知府是级别最高的官。
同知排在第二,是比知府次一等的官。
虽然不是首席,可府同知在整个塘周也是一手遮天的存在,盐、粮、捕盗、屯田水利,少说也有两项事物攥在手里。
有些事情告诉知府,告诉同知,区别不大。
至少在张潮这里是没有区别的。
来到东衙所在的街口,张潮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又找算命先生借来纸笔,原封不动地复刻了一件名帖,对于收帖人的称谓都没有改。
草草写完,张潮很是娴熟地摸到了东衙的后门。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走后门了,不用找人问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后门。
东衙的守门仆役乃是一位老大爷。
此人因伤致残,却是实打实的八品初期,感知力比郑迁等人要强上十倍。
察觉到张潮的身上有一丝七品的气息之后,老大爷风风火火地跑进后宅去通禀。
现时已到中午,塘周同知陆康正在和师爷对弈,两人杀得正酣,却是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后,门房老大爷举着一封名帖出现在了花厅。
“何事惊慌?”
“后门来了个七品的秀才,说是要见老爷。”
“哦,七品的秀才,这倒是少见。”邵师爷缓缓起身,颇有兴致地接过名帖。
顺着帖子的内容往下读,邵师爷不禁眼前一黑:“仁明慈爱.苦节自厉.青天老父母曹大人……此人没有投错名帖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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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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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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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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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长生问道:我靠别人加点!张潮许泰更新,第80章 仁明慈爱.苦节自厉.青天老父母曹大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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