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突破确实可喜可贺。
真正让他高兴的是环境。
张潮觉得自己真的选对了地方。
在赵家武馆,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无论是记名弟子,还是地位尊崇的真传弟子,都没有门户之见。
大部分人对他还是相当尊敬的。
大师兄对他青睐有加,三师兄也有意结交。
初期发育,需要的就是这种安稳的地方。
不知不觉,张潮对于武馆的认同也多了几分。
一路穿街过巷,终于来到了城东的桂香坊。
相比前面那些路段,这里要冷清很多,街面上的行人也比较少。
拐过街口,张潮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小身影。
阿秋提着食盒蹦蹦跳跳地行走在街面上。
一个妇人拽着他的手,不断催促道:“走快点,不然就赶不上你阿爹了。”
阿秋,张潮是认识的,仅凭背影和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出来。
只是他旁边的妇人却是有些陌生。
既不像阿秋的母亲,也不像阿秋的祖母。
谨慎起见,张潮跟了上去。
他一面加快脚步,一面在脑中检索熟人的面孔。
左右街坊里,好像没有这号人。
那妇人的反侦察意识极强,察觉到张潮跟了过来,便又加快了脚步。
阿秋一个小短腿,几乎要跑起来才跟得上她。
见对方提速,张潮也提速。
两方越走越快,几乎形成了追赶之势。
到最后那妇人直接把阿秋抱着,疯狂逃窜。
张潮也火力全开,不顾斯文地疾驰。
双方很快拐进一个僻静而狭长的胡同。
跑到这里,那妇人突然就停了下来,一脸阴鸷地看着面前的读书人:“为什么追我?”
“你为什么要跑?”张潮答非所问。
阿秋看到张潮,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他扭了扭妇人的胳膊,准备从后者的身上下来。
那妇人拧着阿秋的屁股,瞪眼问道:“你想干嘛?”
“你快放我下来,潮哥儿来了,我得去找他。”阿秋推了推妇人,却怎么也挣不脱后者的怀抱。
小家伙一下就急眼了,一番拳打脚踢。
妇人当即恼怒,又狠狠拧了拧对方的屁股:“小畜生安分一点,再给我添乱,撕烂你的屁股!”
张潮冷冷地看着中年妇人,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位的身份了:“哪里来的拍花子,你确定要带走这个小孩?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对方的脸上满是嘲弄,目光看向张潮的身后:“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小张先生扭头,发现三个泼皮已经围堵在了胡同口,正在缓缓向他靠近。
“哪里来的穷酸,爷们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哥几个都是练过的,你这小身板要是被打死了,我们可负不了责啊。”
“不要觉得你是生员,我们就不敢打你。”
“剥了你这身皮,踩烂你这张脸,谁知道你是生员,到时候闹到官府也是没说的。”
几个泼皮互相对视一眼,发出了极其放肆的声音。
张潮对着一个胖子招了招手:“多说无益,动手吧。”
那家伙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阵疾走,迅速地欺身上前,对着张潮的鼻梁猛然砸下。
吭!
张潮以快打慢,一记标指戳在此人的脖子上。
后者大叫一声,疼得倒退好几步,险些跌倒在地。
胖子反应过来,马上向同伴求救:“一起上,这家伙也是练家子。”
另外两个泼皮来不及惊骇,纷纷使出了看家本领。
然而,这些人都没顶住一招,几息之间全部倒地。
“你们也是习武之人?很好,让我康康你们练的都是些什么。”
张潮的目光扫过三人,很快拎起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
功力吸收器,运转。
被他抓住的泼皮很快就抽搐起来,面无血色,形容憔悴,四肢肉眼可见地干瘪起来。
‘您获得了船拳功力,五年。’
吸干了这家伙,张潮随手一扔,直接进行下一波收割。
‘您获得了太祖长拳功力,五年。’
‘您获得了船拳功力,三年。’
做完这一切,张潮缓缓回头,再次看向那位妇人:
“如何,我现在还需要担心自己么?”
后者闻言,尿都吓漏了好几滴,嘴皮子不停地哆嗦。
这几个泼皮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平时从未失手,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地栽了。
中年妇人的心中生出了大恐惧,她可不是专业的打手。
她只负责哄骗小孩子,遇到这种凶猛的狠人,怎能不害怕?
“小哥是武者吧?有话好好说,咱家老大也是武者。”
“刚才都是误会,我见这小孩可爱,就想带他去我家里玩,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这小孩还你,你不要对我出手。”
这妇人表面服软,实际上却是摸出一柄小刀卡在了阿秋的脖子上。
张潮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你不伤他,就可以走。”
“那你得把道让出来。”前面是死胡同,中年妇人想出去,只能从张潮这里离开。
“可以。”
他提起工具箱,缓缓退出胡同,直到进入对面的街巷,那妇人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孩子,朝着西面疯狂逃窜。
张潮举起木箱,猛地朝着此人扔去。
木箱掠过阿秋的头顶,直接砸翻了中年妇人。
张潮几个跨步跑上前去,迅速去抱起阿秋,一脚踩在中年妇人的脑袋上:“说,你有没有同伙?”
这家伙吐出一口血沫,很不服气地说道:“你不讲信用!”
“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人贩子!我特么跟你讲信用?!”
张潮捂住小孩的眼睛,一脚踩断了妇人的小臂。
手臂骨折,经脉爆裂,血水很快就沁出了她的皮肤。
“我再问一遍,你有没有同伙?”
妇人疼得浑身发抖,生硬地吐出一个字:“有。”
“在哪里?”
“城南码头,城隍庙往右数第三间宅院。”
“你老大什么修为?”
“九……九品,好像快到八品了。”
“知道了。”
张潮点点头,又踩断了妇人的另外一只手臂。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街坊邻居。
三三两两的人很快就围了过来。
有老叟壮着胆子问道:“后生,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她是拍花子。”张潮只说了这一句话。
众人看见他怀里的孩子,马上就明白过来。
问话的老叟脸色瞬间一变,恶狠狠盯着地上的妇人:“原来是拍花子,这种人打死不论,就应该千刀万剐!”
围观者顿时义愤填膺,很快一拥而上踩死了人贩子。
阿秋坐在张潮的肩膀上,伸着脖子好奇地张望,挡都挡不住。
等到众人发泄完毕,张潮又指了指左边的胡同:“那里面还有三个同伙,不要放过他们。”
“什么?还有同伙?!”m.xiumb.com
“操,这次换我来!”
“这些鳖孙犊子,老子非得把他们挂在街口!”
围观百姓愤怒地冲进胡同,几个奄奄一息的泼皮发出了最后一声呜咽。
夕阳西下。
张潮抱着阿秋回到了王大妈家。
一家人心急如焚,看到张先生肩上的小孩,顿时松了一口气。
张潮细细地嘱咐了几句,回到了自家厨房。
他拿起菜刀,顺手夹入一本书中,径直赶往城南码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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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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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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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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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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