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南宫太白七天前说的。
当天他就拿着萧若风的手令去找齐天尘。
齐天尘很热情的迎了上来。
他绝不是为了那袋子糖饼。
南宫太白拒绝齐天尘的教导,拿了丹方和炼丹基础的书籍就回去了。
我白某天纵奇才,有仙人之资。
区区炼丹何须别人指手画脚?
当晚。
琅琊王府火光冲天,爆炸声如惊雷涌动。
炸炉了!
第二天。
又炸。
第三天。
半个王府没了。
第四天。
萧若风与他的王妃带孩子睡觉时,一个硕大的丹炉从房顶破瓦而入。
砸在了床边。
“.......”
今天。
南宫太白兴冲冲的开门走了出来,一身白衣早已乌漆嘛黑,倒是面具干干净净。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喊道:
“炼成了!”
这是最基础的强化丹,服用后可短时间提升武者的实力,只不过副作用未知。
毕竟他在原料中又加了点料。
“小公子终于炼成了,可喜可贺啊。”附近有仆人喜极而泣。
“对啊,对啊,可喜可贺。”
“呜呜呜呜,太不容易了,今晚煲鸡汤庆祝庆祝。”
仆人们一时如释重负。
太难了!
整整七天!
都要从爆炸声中度过。
睡觉来一下,吃饭来一下,沐浴来一下。
甚至如厕时也来一下,被吓的瞬间夹断了。
这段日子整个王府的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偏偏自家王爷还惯着小公子,宁愿去外面睡也不打扰他折腾。
“炸了再重建便是,王府也不缺这几个钱。”
王爷那天说的风轻云淡。
仆人们哪敢有怨言?
整个王府惯着他呗。
南宫太白很喜欢这王府的氛围,满意的点头:“你们能为我感到开心,我很欣慰。”
“应该的,应该的。”仆人们强颜欢笑。
————
下午。
天启城外。
一辆马车踏上了路程。
“我还头一遭遇见这种晦气事。”象飞田坐在马车上,骂骂咧咧。
“大理寺少卿看门巡街也就算了,现在还送上货了。”
马车的车厢很大,里面装满了货物。
上面的人说这是一笔公款。
拖车的马足足有三匹。
“大理寺快递。”南宫太白倒没怨言,出去散散心也挺好。
呆在王府快被那几个娃烦死了。
张三峰劝说道:“知足吧。你看我,从小家徒四壁,无父无母。还不是挺了过来?若是我辞了职,还有一身傲骨残存。你丢了职位还能剩个啥?除了你家里的那几百亩地,和几套地契,还有几十头牛,你还剩个啥?”
象飞田猛的一怔:“张少言之有理。”
南宫太白:“6。”
这一次的任务有些困难,因为南宫太白推断,身后装着的,根本就不是货物。
一堆泥土和废铁。
货物包装的密封。
一般人看不出异样。
可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大理寺少卿。
能当上大理寺少卿的,就算能力再差,也不至于连个货物都看不出猫腻。
只不过三人看破不说破罢了。
黄昏已至。
残阳依山,夹杂着片片鳞波的湖面,显得优柔缠绵。柳叶在这凄凉的背景下,也变的沉默,水中的鱼儿更是婉转,回缠。
马车在湖边停下。
三人兵分三路,张三峰去解手,象飞田去找吃的。
南宫太白看着那座湖,心中痒痒。
湖对面有一老者垂钓,一旁跪着一个少年,好像是一对师徒。
南宫太白也没有太在意。
从马车掏出了鱼竿,对着老者钓了起来。
连鱼饵都没放。
纯属闲的。
湖面波光粼粼。
渐渐的,南宫太白察觉一丝不对劲。
这老者和少年的场景,怎么那么像....
钓鱼要带头盔那个.....
过了一会儿,去解手的张三峰回来了。
不止解手,还顺带解决了一个人。
南宫太白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血腥味。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张三峰在他一旁蹲下,嘴里喃喃。
南宫太白说道:“就算天境高手也做不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将货物调包。”
张三峰皱了皱眉:“那这批货物一直都是假的。”
南宫太白说道:“老沈不会害我们,他一定是被骗了。”
张三峰隐隐有怒意:“那骗老沈的人,一定很聪明。或者,他能让老沈不得不被骗。”
南宫太白似笑非笑:“在天启城,能对我做到如此地步的,也就只有两个人。”
张三峰眼神的忧虑显而易见。
南宫太白说的那两位,一个是琅琊王,另一个就是当今国舅爷,影宗宗主。
琅琊王是绝对不可能害他。
所以......
南宫太白叹了口气:“这一路不好走,得换个法子。”
张三峰苦笑:“现在我们走不走都是死路啊。”
继续前进就会被杀。
后退也会被杀。
若有运气平安送到,恐怕会死的更惨。
南宫太白说道:“说白了,这批货物的原型就是一笔赃款,用公款的名号做掩护出城。我们就等于帮忙洗钱的,就算我们护的空货,也逃不了一罪。而那一批真的货,迟早会落网,到时候就可以直接给我们定罪了。就算不落网,你以为户部的人都是傻子?算账也不会算?”
张三峰一愣:“原来白爷你早知道了?那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接下这个任务?”
南宫太白认真的说:“收获一个教训。”
“.....”
二人很快就被对面的声音吸引。
湖对面的树下。
老者一袭青衣,席地而坐,手持鱼竿,用手轻抚自己的山羊胡子:“徒儿,为师大限将至,在此之前,为师要对你简单的交代两句遗言,你且听好。”
“莫要哭哭啼啼,生老病死乃人间常态。”
少年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略干的眼角,点头:“好的。”
“为师少年时被未婚妻上门退婚,当时为师年少气盛,哪能容得下这口气。所以就对那女子说了一句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一个时辰之后。
见鬼了?说好的简单交代两句遗言,咋越说越精神了?
这回光返照有点离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所以你就练了三十年武功都没到金刚凡境是吧?
“对了,徒儿。”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废话过多,老者握拳轻咳一声,神色严肃道:“为师知道拜师非你所愿,你对此事存有芥蒂,不过为师的确没有骗你,以你的资质,不习武可惜了。”
少年嘴角咧了一下,恕他从小就耿直加机智,分明是老头半只脚踏进棺材,心知时间不多了,才随便挑选了一个幸运儿。
而他,刚好离得近。
“对了,徒儿,为师……”
老者连续咳嗽了好几下,抬袖遮住半张老脸:“时间仓促,为师之前急着赶路,忘了问及你的名讳……额,你叫什么?”
张三:“.......”
张三在岸边随手拿起一块大石头,在手里抛了抛。
老者困惑:“徒儿,你这是作甚?”
回应他的,是一块硕大的阴影。
砰的一声。
老者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张三一脚把老者踹湖里。
抬头。
才反应过来对岸有三个人在看着自己。
南宫太白看的差点连下巴都掉地上了。
“这.....欺师灭祖?”
只见张三在对岸恶狠狠的叫他们别跑。
然后,在三人错愕的目光下,张三绕了半个湖跑了过来。
张三眼神阴冷:“你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南宫太白三人异口同声。
片刻。
张三给了张三峰一个大逼兜,驾着他们的马车绝尘而去。xiumb.com
“我们,好像被打劫了?”三人在原地愣愣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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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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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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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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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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