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前三任大理寺卿,“断罪铁手”,赵不阿!”场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段家把这位老祖宗也给请来了。”
赵不阿说道:“现在,由仙霞派尹小白,段家段飞虹上台!”
“来了。”段飞虹点掠起,轻轻落在比武台,一身白袍一尘不染,手持折扇,腰挂玉萧。的确一身风流气。
“啊啊啊啊!!段公子好俊啊!”
“真想为他捏一窝小人呢~”
听着台下的声音,段飞虹转头,对一众江湖侠女笑了笑。
“啊啊啊!!段公子对我笑了!他一定喜欢我!!”
“姐姐,今日下雨了吗?”
“没啊,怎么了?”
“那为何你腿上那么多水珠子?”
“咦惹,讨厌~”
段飞虹在台上等了许久,始终未见那尹小白的身影。不过他也并未在意,作为江南大族之一,这点气度他还是有的。
不就等一等,又不会掉一层皮。
然后他就站在秋风落叶之中等了一炷香时间。
很快,段飞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方才赵不阿已经点了两次名,可还是未见人影。
台下的尹落霞已经急死了,一脚踹在睡地上的南宫太白,“喂,别睡了,太丢人了。”
南宫太白挠了挠屁股,翻了个身。
一个时辰前,他干了一整瓶毒王级别的药,到现在还没消化完。体质跟平头哥似的。
“别睡了,该你上台了!”尹落霞贴在他耳边轻喊。
“上谁?”南宫太白顿时扑腾起来,人也来了精神,“人在哪?”
尹落霞默默的跟他拉开距离。
丢人。
“没搞错吧?仙霞派今年派出了这.....人才?”
“你可别说,江湖上深藏不露的人多的是,保不准行为越怪赢得越快。”
周围有人说道。
“尹小白,该你上台了。”赵不阿脸色一黑。
“好的。好的。”南宫太白也觉得尴尬,话音刚落,人就来到了段飞虹前面。
好快的轻功!
段飞虹大吃一惊。
南宫太白说道:“我好像没武器。”
段飞虹说道:“我可以借给你。只要是我们段家庄有的。”
南宫太白问:“什么兵器都可以?”
“是。”段飞虹点头,毕竟段家庄不似雷门,庄内值钱的东西几乎都在自己身上。
南宫太白在台下找到一件勉强趁手的兵器,他抱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段飞虹满头雾水。
南宫太白扎起马步,整个人挺了起来。
地面似乎颤抖一瞬。
一棵大柳树被他连根拔起。
南宫太白扛着大杨柳,点足掠起,身子落到比武台。
小白倒拔垂杨柳!
段飞虹眼睛都瞪大了。
“用一棵柳树当武器?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重武器本就耗费体力,更何况这小身板。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很威风?”
场中有人议论纷纷。
“他的体力用不完的。”一个人在他们身后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你兄弟不成?”有人来了兴趣。
一直在吃瓜的温壶酒想了想,说道:“兄弟?应该是吧。”
“快跑啊!!”周围的人看到身后之人,瞬间一哄而散。
南宫太白不太确定:“这算武器吧?”
段飞虹看着他肩头那足以二人合抱的大树,也不太确定:“应该.....不算吧?”
“你认可就行。”南宫太白点头。
“比武开始。”赵不阿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比武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段飞虹就被差点打飞下台。他吐出一口鲜血,神情有些呆滞,直到一片阴影笼罩在他头上,他的神情又变成了释然。
“乌鸦坐飞机!”
“无敌风火轮!”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闪电五连鞭!”
“焰分噬浪尺!”
一套连招下来,一身白衣的段公子已经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神,柔弱无力,憔悴无比。恍若一个受尽欺辱的弱女子,连自己张开腿的资格都没有。
南宫太白问道:“我现在赢了吧?”
赵不阿嘴角抽搐:“你赢了。”
“技不如人啊。”段罗泽对此除了震惊也没什么脾气,毕竟他们只是以武安家,以风流扬名。若连输都输不起,那就不再叫风流了。
温壶酒也不禁赞叹:“段家主好气度。”
段罗泽说道:“我能看出来这位小友是留手了。不然犬子就不是躺一个月那么简单了。”
“仙霞派的能教出这玩意儿?”有人惊讶。
“仙霞派的不都用袖剑吗?”
不少目光聚集在尹落霞身上,尹落霞理所当然:“作为仙霞峰唯一的男弟子,学多一门兵器很合理吧?”
合理,简直太合理.....个屁啊!
众人无语。
“仙霞派尹落霞,上官家上官月诚。上台!”赵不阿的声音再次响起。xǐυmь.℃òm
尹落霞脱下了白色的长袍,里面是一件紧身的紫衫,勾勒出身上那近乎完美的线条,南宫太白在台下看着,似乎就听到旁边的几个人一直在咽口水。
“你们这些人,怎就如此不堪呢?”南宫太白对他们厉色,喝训人的语气像极了书院夫子,“我辈读书人,应当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观你们的言行举止,是读书人无疑,可你们如此作态,对得起你们师父长辈的教育吗?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南宫太白说的话,比赵不阿还要刚正不阿。让一众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甚至有人说拜他为师,都被他一一拒绝。等人散去后,他叹了口气:“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然后他就偷偷爬上了一棵树,“俗话说得好,站的高望的远。”
“仙霞派,尹落霞。”尹落霞漫不经心。
“上官家,上官月诚。”一身白衣的上官月诚与方才段飞虹的风流气不同,他举手投足间都有股儒雅之意,让人如沐春风。只是那一身白衣比段飞虹还要干净。
他的洁癖,在江湖中也是很有名的。
台上剑光闪起,上官月城的长剑已经出鞘,如闪电般向尹落霞袭去。那一招一式之间,依旧带着儒雅之意,很是悦目。尹落霞点足后掠,身形如一抹紫霞般在台上飘动。
“弃笔从戎?”尹落霞紫袖甩出,打开了上官月诚的剑气,“不错。”
“小心了,尹姑娘。”上官月城那温和的声音响起,一股温和的剑气竟扩散至整个比武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书生亦有七尺之躯,可许国!”
“好剑。”尹落霞点头,腰间长剑出鞘,她侧身避开上官月城的剑气,点足掠起,身形再次出现时,已经杀到上官月城面前了。她拳剑并用,打得上官月城连连后退。可每当她的拳剑快碰到上官月城时,都会被他的那股怪异的剑气抵消。
“这剑气倒有些浩然正气的味道。”段罗泽说道。
温壶酒点头:“是有些韵味在里面。年纪轻轻就能自悟剑气,且不说强弱。在年轻一辈也是佼佼者了。”
台上,尹落霞长剑旋起,将上官月城的剑气全卷在了剑身之中,又一剑挥出,将上官月城的剑气给打了回去。上官月城长剑一甩,将那道剑气打散。尹落霞冷笑:“没那么容易。”
只见尹落霞双袖挥起,数十道事物夹在长袖里,尹落霞双手一震,一双长袖就朝上官月城打了过去。
“诶,我身上的火药怎不见了?”树上的南宫太白一直在怀里摸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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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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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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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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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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