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渐渐因为氧气被掠夺而急促起来,两手从雨衣帽下意识地挪到季辞背上,用力抱住了他。Χiυmъ.cοΜ
季辞似乎很是坦然地接受这一亲密举动,抚上她的腰畔。
指尖下压,感受到了之前看过却没有接触过的腰窝。
下意识地配合着。
靳月微却在他搂住自己时再一次狠狠咬上了季辞的下嘴唇,掀起有些火辣的痛感,但没到会流血的地步。
被咬的人没有做任何反抗。
良久,靳月微松开他,头抵在季辞肩上,渐渐松缓自己的呼吸频率。
季辞也就这样搂着靳月微,好似平常地说:
“所以,这所代表的是靳小姐的回应吗?”
靳月微气喘着,却冷冰冰地回呛:“是惩罚。”
季辞笑起来:“你管这叫惩罚,是在看不起你自己,还是在低估这种亲密?”
“另外,靳小姐有什么权利…惩罚我呢?”
靳月微清冷地淡笑声:“以协议对象的名义,季先生的协约意识这么淡薄么?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你还没有履行协议上替我阻挡某人威胁的条约。”
“记忆力真好。”眼见这女人又要将话头扯到另一处,季辞倒也不急。
他接着说:“我依旧很好奇,你今晚情绪起伏这么大,有没有想明白什么。”
“你从哪里看出我有起伏?”靳月微坐起身,用下目线直视他。
季辞为她梳理几下有些凌乱的发丝,好整以暇地说:
“我对你已经算有所了解,当然知道,靳月微女士不开心的时候,外在的表现反而很平。”
靳月微仍旧凉着的手轻轻触摸着季辞下巴上的胡茬,漫不经心回他:
“你这么孜孜不倦地询问,又能怎样呢?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
她的手攀上季辞被咬过后有些肿起来的下唇,若有所指:“想做什么,不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么?”
季辞笑了笑,点明她:
“我想我个人对于靳小姐的某些意义,你应该有所察觉,关于…你父母家那次,又或者,我本身身份的可利用性,等等。”
他的“等等”带着些深意。
靳月微的手勾上车门,看向他:“说够没,说够就下车。”
她在逃避一些可能她自己也不明晰的东西。
季辞听话地闭上嘴,在她车门打开后,车底灯亮起,他发现了靳月微手上一闪而过的寒芒。
又是另一种款式的金属细簪。
啧,这女的,还真有这种藏暗器的陋习啊。
安全屋内很是喧哗。
一拨人把张既青按倒在折叠床上,给他处理浑身上下的伤口。
知道他养猫的同事小心地抱着那几只猫幼崽,拿毛巾为它们擦净雨水,放回了铺着层衣服的木板窝中。
另一拨则询问着王春喜、林洋都发生了什么。
当听到季辞骑着摩托载着伤势颇重的张既青骑着四轮摩托冲破雨幕接上王春喜的时候,不少人都深表震惊。
也有人耐不住好奇,问张既青:“季辞老师真的是划着冲浪板去找你的吗?”
张既青目露迷茫:“我不知道…是季辞哥发现了我,我本来没有看到他。”
当然,他虽然也有疑惑,不知道季辞为什么能够那么准确地找到王春喜在的地方,甚至中途没有看过任何定位器或者地图一类的东西。
但他也并不想同这群人说,毕竟季辞可以说救了他,和仅存一半的猫咪们的性命。
靳月微和季辞一前一后走进了房间。
一直悬着颗心的几位剧组大领导总算松了口气。
贾钧贺浑身不知怎么的,也沾了很多泥泞,此刻两手抓住季辞的,道:
“你要吓死我了,要是没给秦董和你老爹一个好交代,我怕是都得以头抢地!”
梁兆成则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这回落到地上,情绪波动太大,那双带着不少小皱纹的眼睛干巴巴转了眼圈:
“小季总!你可千万别干那些惊世骇俗的事了,算我求您行不?我是您孙子,行不行?”
季辞安抚地拍拍他们的肩:“我怎么可能不做准备就冲出去,我也不是冲动的人啊。”
他摸摸抱住自己大腿的小豆包的棕黄的小头发道:
“别抱我了,哥哥这会儿身上都是水,听话。”
小豆包眨巴眼睛,乖乖点头,松开了。
靳月微也被几个女嘉宾团团围住,都是在问她有没有出什么事的,又是怎么同季辞汇合的。
她也装成无事发生地模样,尽可能简洁地交代了,表情很是平和,丝毫没有泄露出刚刚与季辞相对时别致的外放情绪。
“你是不是很喜欢季辞啊?”言舒余忽然这么问。
这会儿还没有来电,屋内仍旧靠着倒立在地上的几只手电照明,每人的面部情态很难被看清。
靳月微的半张脸迎着光亮,另一半则掩入黑暗中,她轻笑:
“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之前了解过小岛地势地形,能够辨认出路的位置,才主动开车去试探着找人而已。”
言舒余不太相信,轻哼一声。
但想到自己也没有能压制住对暴雨和黑暗的恐惧的勇气独自驾车外出,便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季辞坐到折叠椅上,回答了老宋他们关于冲浪板下山事件的疑问,随后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下唇。
不得不说,靳月微第二次下口是真的狠,怕是真的被他那一通问话惹急了。
他忽然想到关于之后的安排,道:“梁导,你和公司那边联系了没?”
梁兆成这才想起来正事,走到他身边:
“我特地给秦董打了电话,她说等雨势小一些的时候,会派人来接咱们先去p国的沿海城市,然后咱们坐大巴到它们首都,先找机会回国内。”
季辞微微点头:“是,我在路上路过几个你们布置的点位,已经不适合短期内重启项目了。”
他的神色淡了淡,目前综艺计划开始甚至都还没满一周,就闹出了这种完全不可控的事件。
只能说现下最好的情况是没有闹出人命,否则怕是节目直接就废掉了。
“这个策划有很大程度上是我的失误,可能夏季并不适合拍摄。”他轻声补充。
梁兆成赶忙否认:“那也不是这么说的啊,这项目可是全公司都通过了,大家得共同承担风险不是?”
“嗯…也不是说项目停掉。”季辞仰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节目在网上的热度很大。
刚好是暑期档综艺,又和其他同期播出的节目类别划分开,本身也有很多成员自带流量,可以说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收益。
如果真的就停掉,受最大影响的先是公司的利益,再然后,整个节目组估计都要受到不小的打击。
“如果可以,我们回去以后重新规划下日期和策划内容吧。”他安抚着笑了笑。
梁兆成道:“对了小季总,您得赶紧给您母亲回了话,她也知道您跑外面的事了,估计一直在等消息。”
季辞目光微晃,父母的意义在他已经太久的穿书局职业生涯开始前就没有存在过。
后来在穿书局又没能做过自己,都是扮演着别人的角色。
他只会演,却还不能很好地辨别出其中涵盖的真心实意。
但他还是应下来:“好,我等信号好一些,给她发短信报平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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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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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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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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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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