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了锁车键,车子发出滴的脆响,薛彤就挽着虞笙乘电梯,到了酒店的9楼。
“笙笙,我回国前,拜托人调查了一下现在的薛家,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薛彤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落寞。
“你离开了这么久,事情总是在变得。”虞笙顿了一下,淡声道。
随着叮的一声,两人从电梯里出来了,迎面而来的酒店服务员将两人带到了包房里。
两人落座后,薛彤接着发牢骚,“我没想到薛然的眼神这么不好,喜欢上一个孤女也看不上你,他到底是个什么眼神?”
“那个叫云皎的,照片我看过了,长相甜美可人,倒是他喜欢的那一挂,也无怪乎他之前那么宠晟禹的一个小明星,叫许什么来着。”
薛彤拧着眉,似是在想薛然之前的小情人叫什么名字。
“许音甜。”虞笙适时的提醒着她。
“对,就是这个名字。”薛彤经她这么一提醒,瞬间就想起来,“她现在下场也不怎么样吧!正主都回来了,她这个赝品得退位了。”
“如你所料。”虞笙嗤笑出声。
“还真是。”薛彤的眸中划过一丝了然,“他宁愿找个赝品,也不愿意喜欢你,我当时就劝你不要再喜欢他,可你一点儿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前几天和你打电话,你的转变挺让我意外的。”
薛彤接过服务员醒好的红酒,拿起两只高脚杯,倒入猩红的酒液,一杯推到了虞笙的面前,一杯她自己不紧不慢的喝着。
“不过转变是好的,想必这段时间,你没少受到他的刁难吧!”
虞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红唇沾着酒液带着些许的色泽,她淡淡启唇,“也还好,我已经从晟禹离开了,跳槽到了非遇。”
“离开?”薛彤眉头微拧,继而舒展,“离开也好。”
“你……跳槽到了非遇?”薛彤慢半拍反应过来,面露讶色的看向虞笙。
“嗯。”虞笙轻轻应着,“我现在不喜欢薛然了,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他的心头好先前也进了剧组,让我给她做配,没几天我和她就起了冲突,薛然就一直看我不顺眼。”
“剧组有爆破的戏份,她受了伤,薛然又把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可不背这口锅,最后调查出来是许音甜买通了爆破组的人做的手脚,后续被薛然送进了监狱,判了三年。”
“我当时就不喜欢薛然,索性退了剧组,也和晟禹解了约,恰好我的合同快到期了,早点离开,对我有利无弊。”
“至于跳槽到非遇,刚开始是因为年奕和我哥哥是好朋友,他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也会照拂我几分,后来和他慢慢接触下,我们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虞笙娓娓道来,她从晟禹离开的缘由,以及跳槽到非遇的经过。
薛彤听了她的一席话,沉默了良久,斟酌了好一会儿,就道,“笙笙,我前几天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年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对吧!”
“嗯。”虞笙轻轻应着,对此不置可否。
“笙笙,我是不是从来没和你说过,在我自小,家里就为我定了一个未婚夫。”
薛彤缓缓道出这句话,观察着虞笙的神情,见她没什么表情,接着道,“那还是薛家和年家关系十分要好的时候,我爷爷和年家爷爷那时也是好友,就说笑着,两家结为亲家。”
“可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家十年前遇到过一次经济危机,当时年家主事者是年奕的父母,他们遭遇车祸去世了,年奕查到这件事情和薛家脱不了干系,那时我就知道我和他的婚约名存实亡。”
“年奕他花费五年的时间建立起一个商业帝国,成为越城的商界新贵,这几年里,他一直都在和薛家抢投资抢项目,两家之间明争暗斗,势同水火。”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是回来复仇的。”
“笙笙,我怕他是故意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报复薛家。”薛彤的双手伸出握住虞笙的手,满眼担忧的望着她。
虞笙笑了笑,不认可她的说法,“彤彤,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年奕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就是阴险腹黑的人。”薛彤见虞笙不相信她说的,极力劝阻,“笙笙,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彤彤,可这段时间我和他相处下来,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的……不堪。”虞笙面露难色,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不能听取片面之词,就妄自下结论。
薛彤缓和了一下语气,“笙笙,我知道这么说,你会很反感,但我说的是事实,因为你和我是朋友,他接近你本就没安好心,你可不要被他斯文俊秀的外表所欺骗了。”
“我不相信。”虞笙抽出了自己的手,坚定的相信年奕不是薛彤所说的那种人。
“彤彤,我们下次再聚吧!”虞笙不想再听薛彤说任何有关年奕的坏话,她拿着包包起身告辞。m.χIùmЬ.CǒM
“笙笙。”
薛彤见虞笙着急离开的身影,秀美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担忧与着急。
直到虞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脸上的神情刹那间消失殆尽,嘴角甚至微微翘起,心情很好的样子。
虞笙打的回到了影视城,下午开拍的时候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秦枝每次叫她,都得叫上好半天。
“笙宝,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秦枝关切的问道。
虞笙摇了摇头,“我没事,秦姐。”
“笙宝,有事儿一定要跟我说。”秦枝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一幕戏,拍完就收工了。”
“我知道了,秦姐。”虞笙收拢心神,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再分散心神去想薛彤所说的话。
今天最后一幕戏拍完后,虞笙收拾东西,坐上了黑色保姆车,驶往明宅。
路上,虞笙的柳眉蹙起,又想起了薛彤的那番话,不得不说,她的话确实在虞笙的心中留下了疙瘩。
之前下午的时候,虞笙就一直在走神,若是今天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怕她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为了自己的睡眠着想,也为了让心里的疙瘩消失,虞笙秉持着不懂就问的想法,拨通了年奕的号码。
“喂。”
“亲爱的男朋友,我想你了。”虞笙越想心里越委屈,嘟起小嘴,撒着娇道。
“我也想你了,小美人鱼。”
听筒里传来年奕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听的虞笙的耳朵都要怀孕了,她的耳根通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你下班了吗?我刚收工。”
虞笙拽着包包上的带子,随口道。
“在回家的路上。”
黑色卡宴后座,年奕边打电话边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男朋友我能去你家吗?我想安伯的手艺了。”虞笙确实想年奕了,也想安伯的一手好厨艺,更加想借机问清楚。
“需要我去接你吗?”年奕翻文件的动作顿了顿,温声道。
“不用了,反正秦姐也知道你家在哪儿,不用你特地跑一趟了,男朋友待会儿见。”虞笙笑的甜滋滋,脸上流露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待会儿见,女朋友。”
听完这句话,虞笙羞的满脸通红,头上都快冒热气儿了。
“啧啧。”坐在她身旁的秦枝,快被两人甜蜜蜜的氛围,甜的掉牙,酸的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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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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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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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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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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