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旁观者清啊。”
“是这样吗……”
宋栗还是有些疑惑:“可是爸妈,你们不是最讨厌经常打架的人吗?”
少年时期的萧野就是这样的人,脸上和身上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伤。
宋栗那时候差点以为他去加入什么帮派组织了。
宋庭松和戚音容对视了一眼。
戚音容:“你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打架?”
宋栗摇了摇头。
戚音容愣了愣,缓缓道:“阿野这孩子,真是难得啊……”
宋栗一头雾水,“什么?”
戚音容冲她笑了笑,“栗栗,你想知道就亲自去问他吧。”
“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宋栗小声嘀咕了一句。
宋栗带着这个疑惑离开了宋家,打算今天晚上等萧野回来就问一下他这个问题。
结果在回家的路上,宋栗又接到了白文仪打来的电话。
“栗栗,在忙吗?”
“妈,我不忙,刚从我家出来,在回去的路上。”宋栗如实说道。
白文仪笑着说:“既然你还没回到家,不如现在过来一趟,妈有东西想拿给你看。”
“好,我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到。”
“嗯,不着急,慢点开,路上注意安全。”
宋栗预估的时间没有错,她的确是用了四十分钟到了萧宅。
“栗栗回来了。”萧老爷子一看到宋栗就喜笑颜开了。
宋栗坐在了次座上,“是啊爷爷,最近有没有想我和阿野?阿野今天去车队了,要不然就是我和他一起回来了。”
萧隐山爽朗的笑了几声,“你这小丫头,还替他解释一遍,爷爷又没说他什么,这次你妈没给他打电话,就是叫你一个人来。”
“那爸和妈在哪儿?”宋栗说着,四处张望着。
“他们俩在后花园等你呢。”萧隐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爷爷就不跟你一起过去了,我去看看午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让他们加几道你爱吃的菜,中午留在这里吃饭。”
宋栗站起身往外走,“谢谢爷爷,那我先去找爸妈了。”
宋栗步行了几分钟,走小路到了后花园,老远就听到了萧宪蔺和白文仪的交谈声。
宋栗走近才发现,原来夫妇俩是在那一片茉莉花旁翻土种花。m.χIùmЬ.CǒM
“爸,妈,我来了。”宋栗站在他们身后,“我帮您一起种吧。”
白文仪和萧宪蔺同时回头看了宋栗一眼。
白文仪笑了笑,“栗栗,不用了,还有这一小片就快弄好了。”
“妈,没关系,我来吧,您和爸坐下歇歇。”宋栗从白文仪手里拿过工具,“我有种花的经验。”
白文仪拗不过宋栗,只能和萧宪蔺从那一小片花圃里退了出来。
“爸,妈,这是种的什么花啊?”宋栗随口问道。
正在帮白文仪揉腰的萧宪蔺回答:“种的波斯菊,你妈说想看波斯菊了,这种子抗冻,这个季节种下也不怕养不活。”
“幸亏是我想种这花,不然也刨不出来这东西。”白文仪的语气稍带笑意。
宋栗好奇的问:“什么东西啊?”
白文仪只是神秘一笑,“栗栗,待会儿等你弄完了再给你看,把你叫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东西。”
“好。”
不到十分钟,宋栗就把那些种子埋到了土壤里,又把土都盖上了。
白文仪和萧宪蔺夫妇俩一直没离开,一直等着宋栗忙完。
“走,先进去洗洗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白文仪拉着宋栗往回走。
在这期间,宋栗有注意到走在后面的萧宪蔺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东西,上面还有一层新鲜的泥土。
等宋栗坐在主厅里喝上茶的时候,那个东西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只不过上面的泥土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宋栗搭眼瞧了瞧,是个精致的铁盒子,上面还挂着一只已经坏掉的锁。
白文仪把盒子交给了宋栗,宋栗双手接过。
“我和你爸爸在翻土的时候刨到了这个盒子,当时上面的锁已经坏掉了。”
萧宪蔺点了点头,“我之前从来不知道那里会有这个东西,就打开看了看,发现……”
他说到这里,转眸看向了白文仪。
白文仪接下了话茬:“发现里面是一本日记,我翻了两页又发现,这是阿野的字。”
宋栗垂眸看着放在腿上的铁盒,“所以,这是他之前的日记本?”
“应该是了。”
“既然是他的东西,那……”
“栗栗,”白文仪打断了她,“之所以叫你过来,把这本日记交给你,是因为这本日记里写的都是你,我了解阿野,如果我们不告诉你,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日记里写的内容告诉你。”
“我和你爸爸无意间看了这本日记,其实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但是我们既然知道了,就想着也让你知道知道他的真实心意。”
白文仪顿了顿,语气深沉:“栗栗,人都是复杂的,有时候你所见不一定是真的,只有知道藏在背后的故事,是什么心意自然会了然。”
“栗栗,这本日记我们就交给你了,看或不看,选择权都在你。”
宋栗垂下眼帘,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铁皮盒子。
这个盒子,宋栗其实是眼熟的,除去泥土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
是有一年萧野过生日,她专门挑选了这个盒子,把生日礼物放在了里面,作为礼物盒一并送给了萧野。
萧宪蔺扶着白文仪起身,“栗栗,先去吃饭吧,爷爷已经在餐厅等我们了。”
“好……”宋栗把盒子抱在怀里,跟着萧宪蔺夫妇俩走去了餐厅。
宋栗这顿午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的脑海中一直在重复白文仪跟她说的那几句话,还很好奇那本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
吃过午饭后,宋栗因为学校那边还有课,就准备开车回去了。
萧老爷子看出了宋栗的心不在焉,特意叮嘱了她几句,“栗栗,回去的路上别走神,开车小心些,到了学校给爷爷打个电话。”
“好的爷爷,您快回去吧。”宋栗坐在驾驶座上和萧隐山挥手告别。
在去学校的路上,宋栗平复好了心情,为了防止自己分心,去教室的时候把那个铁盒留在了车上。
一直到下午五点,宋栗结束了工作。
她收到了萧野发来的消息,问她晚饭想吃什么,他准备去超市买菜。
宋栗兴致不高,但还是回了这条消息。
她坐在驾驶座上,那个铁盒就安静的躺在副驾驶座上。
宋栗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最后还是收回视线,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回到家后,宋栗把铁盒放在客厅里,先去宠物房里喂了宵夜。
和宵夜嬉闹了一番,再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宋栗又关注起那个日记本。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宋栗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她打开那个铁盒,拿出了那本日记。
那本日记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被埋在那里的。
宋栗记得萧野小时候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她从来都不知道日记里会写什么样的内容,她猜想过,日记嘛,最多就是用来记录生活的。
宋栗的手指捏住边角,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篇日记的日期是萧野十岁那年。
他那个时候的字体还很稚嫩。
宋栗看着日记里的内容,怔住了一瞬。
她?
这个她是?
宋栗回想了一下,她在那年的确在有一次分班的时候和萧野分到了一个班级,她为此还高兴了很久。
这个“她”……
好像真的是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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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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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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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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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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