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吗?”秦凝芙笑着从房间外走进来,把手里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秦翊沫,“七年前,就是在这个房间,留下了你最美好的回忆。”
摄像机镜头里的女人长发披肩,身上仅穿着单薄的旧t恤,从衣摆下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
形象狼狈至极,她的神情却十分镇定,一双眸子像是夏夜无风的深海,静静地看着秦凝芙。
“我渴了。”秦翊沫平静地说。
见她还能这般自若,秦凝芙气得举着摄像机的手抖了一下,“害怕就哭出来,不用假装镇定,我不会嘲笑你的。”她咬着牙,看着秦翊沫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秦翊沫让她在订婚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让全世界的人都嘲笑她,她现在也要让秦翊沫尝尝这种滋味儿!
“我为什么要害怕?”秦翊沫脸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气势,神态间的这抹脆弱反而让她的眼神更加凌厉。
秦凝芙冷笑:“不如我把视频发到网上?你猜猜能爬到热搜榜第几?”
“起码是‘爆’,不过网安部门对这种内容管控很严,估计最多十秒钟视频就会全网删除,词条也会在半个小时之内撤掉,关键字屏蔽启动,各大v账号舆论引导……”秦翊沫顿了顿,平静地看向秦凝芙,嘴角微微勾起,“想以牙还牙?可惜智商不够,皮毛都没学会。”
秦凝芙看着秦翊沫波澜不惊的样子,脸色一阵青白。
“你别得意的太早!”
想到接下来的安排,秦凝芙重新笑了起来,把摄像机放在三脚架上,扬声朝外喊道:“把人带进来!”
她得意地看着秦翊沫,皮笑肉不笑地说:“为了还原七年前的美好回忆,我特地又找了个又老又丑的乞丐,姐姐你不用感谢我。”
秦翊沫皱了皱眉,七年前那一晚,她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也能判断出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乞丐,只是这些年她始终查不到对方是谁。
“你去哪儿找的乞丐?”秦翊沫问。
秦凝芙被她不紧不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翊沫竟然还有心思关心乞丐的来路?!
“人呢?!”秦凝芙不满地朝外吼,“磨蹭什么呢?!”
秦翊沫看着她,淡淡道:“七年前你才几岁,就帮着秦明瑞想到这么恶毒的计划?”
“很奇怪吗?”秦凝芙眼中闪着报复的光,“你从小就被夸得跟仙女一样,我就是个愚笨的小丑!我做梦都想把你塞进臭茅坑!撕下你虚伪的面具!”
想到七年前她狠狠报复了秦翊沫,秦凝芙心中一阵快意。
虽然没能成功将秦翊沫嫁给又老又丑的男人,但却逼迫她与秦家断绝了关系。
从那天之后,天之娇女销声匿迹,世人只知道秦凝芙才是秦家唯一的大小姐!
一切原本都很好,没想到订婚宴上……
想到这段时间受到的屈辱,秦凝芙恨不得吃秦翊沫的肉,喝她的血!
“我七年前能让你变成丧家犬,七年后也一样能让你名誉扫地,永远翻不了身!”秦凝芙神色疯狂。
秦翊沫动了动被手铐卡得发麻的手,波澜不惊地看着秦凝芙,对比之下,秦凝芙才像是落难的那个。
在她平静目光的注视下,秦凝芙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像被人甩了几个耳光,脸越来越红,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秦凝芙气度全无,扬起手要给秦翊沫一点教训,刚靠近,秦翊沫双腿忽然缠住她的腰,用力一拧,天旋地转后,秦翊沫的膝盖压着秦凝芙的后颈,死死将她按在床上。
秦凝芙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秦翊沫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反抗。
“你、秦翊沫你……”
“手铐钥匙呢?”秦翊沫问。
秦凝芙像一只被踩住脑袋的蟑螂,四肢徒劳地挣扎,呼哧呼哧喘着气,怒道:“我的人都在门外面,只要我喊一声,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喊。”
“来人!来咳咳咳……”
秦翊沫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被她压着,却感觉像有千斤重。
秦凝芙觉得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发黑,难受得快死掉了。
她精心布置了这么久,设想了无数次秦翊沫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恳求放了自己的画面。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恨死秦翊沫了,这个女人怎么还不死!?
秦翊沫偏头看见床单上湿了一小块,轻轻笑了一下,稍微放松力道,拍了秦凝芙的脑袋一巴掌:“哭什么?钥匙给我。”
秦凝芙怒道:“你做梦!”
秦翊沫换了个姿势,却还是死死压着秦凝芙。
她拨了拨遮住视线的发丝,扬声对外面道:“外面的人,把手铐钥匙拿过来。”
过了一两分钟,外面才传来动静。
陆珩接到消息,匆匆赶来,进屋后却愣住了。
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坐在秦凝芙身上,她双手被手铐卡在床头,长发披散,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白皙,一双淡然得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他。
秦凝芙见到陆珩来了,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陆珩的视线在两个女人身上扫了一圈后,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秦凝芙,你又作什么死?”
被点名的秦凝芙一抖,下意识地护着脑袋,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没有……我只是想……”
她害怕又换来一顿拳打脚踢,脑子直接宕机,话都说不明白。
“够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陆珩暴躁地怒吼。
随即将目光转向秦翊沫,这女人神情不见丝毫狼狈,气质沉静从容,好像天大的事情落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一粒沙子。
陆珩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秦翊沫将秦、陆两家搅得天翻地覆,凭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他一把掐住秦翊沫的下巴,眼里迸射仇恨的光:“你也有今天?!”
陆珩瞥了眼她光洁的大腿,冷冷一笑,伸手就往下探去。xǐυmь.℃òm
秦翊沫目光一冷,猛地一转身,手肘狠狠撞在陆珩脸颊上,她借力往后撤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陆珩冷不丁被重击,捂着发麻的脸颊,气得眼睛都红了,“我都忘了你打架挺厉害,来人!给我按住她!”
他带来的人个个身强体壮,还都是练家子,轻而易举把秦翊沫按在床上。
陆珩冷笑着一脚把秦凝芙踢下床,跪在床上边解开扣子边说:“再烈的女人,玩透了都是听话的狗!”
秦翊沫抿着唇,冷冷盯着他。
陆珩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骂道:“臭娘儿们,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子以后就是你男人,给我记好了!”
看到秦翊沫白皙的脸红肿,头发凌乱,陆珩心中充满了施暴的快感。
曾经高高在上的女神,十几岁就一手撑起秦家的天之骄女,陆珩花了多少心思都没能换来她一个正眼。
现在,她就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
陆珩激动得眼睛发红,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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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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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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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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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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