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而此时的忠勤伯府的下人却是满头疑问。
只听院子中,袁大夫人焦急向外问道。
“省试名单出来了没有?盛长松是第几名?”
气喘吁吁的下人,回道。
“还。。。还没出来。”
袁大夫人眉头紧锁,立马吼道。
“那还不再去看!”
下人也是纳闷,夫人不是一向不喜欢二少爷相中的盛家,有必要这么关心盛长松的名次么?
显然赌约之事忠勤伯夫妇是打算外传的,毕竟一个不好,他们就成了汴京的笑柄了。
终于,走过了大半个时辰,刚才的那个下人兴奋的跑了回来,大声说道。
“盛公子中了!中了!”
“还是第七名!”
第七名!
袁大夫人只感觉心被揪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
“第七名?他一个十岁的娃娃怎么可能考第七名!”
袁大夫人只觉得手脚冰凉,紧紧地抓住手绢,深深的吸了口气,安慰自己道。
“不过是第七名,算成殿试他不过是二甲第四,也是输了!更何况到时候第四说不准他都考不上!”
“对!第四他也考不上!”
前来报喜的下人,咽了咽口水看着状若疯癫袁大夫人,他本还想要赏钱,现在他只求袁大夫人不要迁怒自己。
好在这时忠勤伯过来了,听到盛长松竟然考了第七名,忠勤伯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下。
自己的心中却是纠结万分。
十岁,省试第七!
这个分量可不是区区扬州府解元能比的。
可以预见盛长松的前途,必然无比闪耀。
假以时日,他一个没落的伯爵府怕是还要仰承盛长松的鼻息。
就算赌约赢了,香皂的配方拿到手,那也是烫手的山芋!
嫌弃的看了眼神情恍惚的袁大夫人。
本想着这些天她能有所反省,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
而与此同时。
盛长松的小院中。
“第七!!少爷是第七名!”
看着院子中兴奋无比的众人,盛长松嘴微微上扬,摇头轻笑道。
“不就是中了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徐达白了盛长松一眼,他可是看出了盛长松心里面的得意,不过他可不敢拆穿。
拱手对盛长松奉承道。
“那可不一样,省试第七,进士就是十拿九稳了,本朝可还没有少爷这么年轻的进士!”
“对对!主君可厉害,可厉害了,简直是前什么什么,后没什么者!”李薇如同一个小迷妹一样,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盛长松。
边上的其他的也是不停的点头。
不过数十天,李薇身上便多了一股子英气,个头都高了好几寸,基础炼体决已经练到第二层。
天赋之高还在徐达之上!
但说的话。。。盛长松听的脑门子疼,看了眼李薇说道。
“以后你上午跟徐达练武,下午给我读书练字!要是再给我说出‘前什么什么’这种狗屁不通的话,我可就不把你带在身边了。”
“啊”李薇面色一垮,练武够累了,现在竟然还要读书!
不过主君,拼了!
就在这时。
盛长松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长松,恭喜你了,竟然能考中第七名,这是我父亲让我送来的贺礼。”琇書網
袁文绍满脸喜色。
上次母亲从盛府回来,竟然被父亲软禁在家中一直至此,再也没说过与盛家的婚事,他可是担心许久。
现在好了,父亲如此看中盛长松,自己和华兰的婚事自然好说了。
盛长松看了眼袁文绍,然后笑着接过袁文绍递过来的礼单,道。
“客气了,替我多谢忠勤伯。”
袁文绍点头道:“好,好!”
这时另外一人从身后仆从手中拿过一副画,递给盛长松道。
“这是你上次跟我要的画,听说你中了,我给你带过来了。”
盛长松接过画高兴地说道。
“正好过些日子是秦老的寿辰,我正愁没有好的礼物,如此多谢了,元若兄。”
说完盛长松朝着门口远眺,纳闷地说道。
“顾二叔呢?可就属他来的最勤快。”
一说起顾廷烨,齐衡忍俊不禁的说道。
“听说你竟然中了第七名,他便说自己牙疼的厉害,怎么也都不肯一起过来。”
“牙疼?”盛长松白了一眼。
不过这时,顾廷烨的随身小厮稚阙却是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将一本书塞给盛长松。
“二。。二少爷,让我把这个给你。”
盛长松接过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本兵书,里面还有宁远侯对各种排兵布阵的心得。
自己不过是上次提了一嘴,他竟然记得。
而且就他和宁远侯的变扭关系,能拿到这本兵书,还真是不容易。
盛长松拍了拍稚阙的肩膀,笑道。
“回去告诉你们家二少爷,别牙疼了,晚上我在珍馐会设宴款待他。”
“到时候我给他带半斤上次的龙井,他要是不来可就没了!”
稚阙点点头,立马往回跑去。
一旁的齐衡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盛长松道。
“那么好的茶叶,暴殄天物啊。我跟你说长松,这茶叶。。”
盛长松翻了个白眼,立刻用手挡着齐衡的嘴,道。
“你别说了!也给你半斤,要不要!”
齐衡将盛长松的手按了下去,淡淡地说道。
“再加一盒最新款的香皂,我母亲要用。”
盛长松:“行~”
转头看了眼袁文绍,道。
“袁二哥也带一点茶叶回去好了,我这是炒茶,可与你们平常喝的不同,别有一番味道。”
袁文绍回道。
“那就多谢长松了。”
收下盛长松的茶叶,袁文绍倒也知趣,见盛长松没有提他,便没有留下来跟齐衡一起去珍馐会。
虽说盛长松还挺欣赏袁文绍,大姐也喜欢。
但是就袁大夫人那个不靠谱的婆婆,自己非得再劝劝自家大姐不成。
。。。
而在此时。
文德殿中。
处理了许久政务的老皇帝揉了揉眉心,稍微休息了一会后,对身边的朱太监问道。
“今日可是省试放榜的日子。”
朱太监回道。
“是的,官家。”
老皇帝点点头,嗯了一声道。
“这次的主考官是谁,让他过来。”
朱太监当即领命。
不多时礼部尚书便带着这次省试的中榜举子的目录过来了。
“臣,礼部尚书拜见官家。”
老皇帝让朱太监将目录拿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突然眼睛一亮,道。
“盛长松,第七名?”
礼部尚书一愣,怎么老皇帝连第一第二都没念,偏偏对第七名的盛长松如此看中?
老皇帝将目录收好,也不继续看了,而是看着礼部尚书笑道。
“殿试的是否在准备了?”
礼部尚书怎么会看不出来老皇帝的心思,立马回到。
“回官家,再有个半个月应该就能举行。”
半个月?那倒是时间不长,老皇帝点了点头,想起在英国公府看到的也那双眼睛。
不由得眼睛湿润,对着一旁的朱太监轻轻的挥了挥手,道。
“你们都出去吧,朕想一个人待一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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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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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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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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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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