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狠下了心来。
呵呵,江祈宴不就是仗着她爱他,所以肆无忌惮么?
行,有能耐他就把自己给杀了。
容晴平静的擦着眼泪,站起身来,“你去死吧江祈宴。”
“你死了,我立刻忘了你。”
容晴一脸冷漠的看着他,“门在哪,让我离开。”
容晴真的受不了江祈宴总拿自己的命威胁她了。
她好歹也是个强势点的女人,她怎么会被江祈宴给拿捏住呢。
回想起上次,容晴使用强硬的手段让江祈宴率先败下阵来。
所以,容晴想试试看,这一次行不行。
江祈宴看着容晴决绝的背影,已经遍体鳞伤的心脏就像是又被凿开了一个洞。
江祈宴的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他非常明白,容晴还想用上次的手段来这么对付他。
因为上次江祈宴就是没有绷住,生怕容晴离开不要他,直接跪在地上求着她。
还会发生么?
哈哈哈,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好啊。”
江祈宴笑着,倏然用刀子划开了身上穿着的昂贵西装。
此时,他的胸膛上已然是一个血红色的大口子。
但是,他就像是毫无痛觉一样。
他将刀尖向下对准,然后对着镜子,在他的胸膛上开始划开口子。
锋利的刀尖,在碰到皮肤的那一刻瞬间皮肉破绽。
江祈宴就像是在作画的艺术家一般,将刀尖化作毛笔,将胸膛化作画板。
一笔一笔下去,血红色的墨在画板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杰作。
此时此刻,从容晴的这个视角看过去,江祈宴已经不是江祈宴了。
而是一个被附身的魔鬼。
那副优雅好看的皮囊,已经不再属于人间。
容晴伪装的冷漠外表,终于绷不住的破裂而开。
江祈宴每在自己身上划上一刀,就相当于在她的心脏上刻字。
好疼,真的好疼……
江祈宴你这个疯子……
你赢了……你赢了!
“住手!”
容晴跑过去,试图将江祈宴手中的刀夺走。
但是,江祈宴实在是太高了,他只要轻轻一抬手容晴就已经够不到了。
“江祈宴你能不能别伤害自己了!”
容晴真的是吓的脸色惨白,“你还嫌伤自己伤的不够多吗!”
“那又如何?”江祈宴居高临下的藐视着她。
这样的他,仿佛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无比陌生。
“你都不要我了,我伤害自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祈宴笑着,可是眼中却毫无感情,“容晴,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在用伤害自己的方法来威胁你?”
“你错了。”
“我真的会死。”
江祈宴,“没有你,我真的会去死。”
“你在我身边,我还能觉得我是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说过,我会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我就会做到。”
话音落下,江祈宴的画作也结束了。
江祈宴的整个胸膛上,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痕。
那些刀痕纵横交错的形成了两个大字,容晴。
那是用江祈宴的血与肉搭建而成的字。
这种视觉冲击终于让容晴崩溃了。
而江祈宴却没有完。
江祈宴将刀尖重新插入胸口的血洞之中,想要将心脏给剜出来。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活着似乎也没有那么美好。
死了,容晴还能记住他一辈子。
哈哈,这么想也挺好的。
“疯了……你这个疯子!!”容晴崩溃的嘶吼出声。
“我选你……我选你!”
容晴低吼,“我选你!我放弃我的自由可以了吗!”
“啪——”
刀子落在地上,江祈宴木讷的转过脸来,怔怔的看着她。
片刻后,江祈宴笑了。
他满身都是血,脸色白的不像人类,却笑的那么鲜活那么开心。
像个灵动的孩子一样。
江祈宴将容晴抱在怀里,用力,“容晴,这是你答应我的。”
“你选择了我。”
“你选择了我。”他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一直在喃喃自语。
容晴绝望的闭上眼睛,心情复杂到浑身都在颤抖。
江祈宴吻住容晴的嘴唇,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撕扯着她身上的婚纱。
他满身是血,像个从地狱而来的撒旦。
容晴推了推他,“江祈宴,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你伤的很重知不知道?”
江祈宴却将她压在身下,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老婆,现在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去医院这种地方呢。”
“放心,我死不了。”
空气中满是腥甜的血腥味,洁白的婚纱已经被染成红色的。
男人的西装也已经被鲜血打湿。
而两个人却在这种又血腥又诡谲的氛围中,直上云霄……
-
容晴醒过来时,仍在地下室之中。
而江祈宴,已经不见了。
容晴看着一地的狼藉和腿间的疼痛,很是无可奈何的闭了闭眼。
终究,她还是没能赢过江祈宴。
地下室里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
唯一的缺点,便是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在这里,已经彻底没有了时间观念。
容晴洗完澡之后,发现了出去的门。
这扇门是特质的金属门,厚重不堪,以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根本无法打碎防弹玻璃。
透过玻璃,容晴发现这扇门的外面是一个长廊。
长廊的尽头是什么,视角受限完全看不清。
正在这时,江祈宴出现在了长廊内,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容晴迅速的坐在床上,抱住膝盖,一副柔弱的模样。
进了门,江祈宴就将大衣脱了下来。
胸膛上,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纱布。
江祈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就是这种脸色衬得他那张妖孽般的脸更加病态。
江祈宴抬手,在容晴的脸上轻轻蹭了下。
容晴强忍下害怕的冲动,冲他挤出一抹笑来。
“难受么?”江祈宴问。
容晴摇摇头。Χiυmъ.cοΜ
江祈宴温柔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昨晚我们做了六次。”
容晴低着头,问:“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
“等我的计划完成,我就会带出出去。”江祈宴说。
计划?
什么计划?
容晴脑袋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江祈宴有什么计划了。
她不禁咬住嘴唇。
疯子……
江祈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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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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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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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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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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