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的困苦,憋屈和绝望一直困扰着关萱。
她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杜格的一番话像是从天上射下来的阳光,一点点驱散了她心头的迷雾,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是啊!
北斗七星诀就是为了抢天上的星光为己用,七星门立派功法明明白白告诉他们要抢要争……
三师兄说的没错,就是要抢,就是要夺!
关萱对杜格越发钦佩,可她又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掌门师兄,我们抢不过别人怎么办?”
当为七星门立下了抢劫的道后,杜格的属性又涨了一波,他心中欢喜,看着关萱,诲人不倦:“明抢,暗抢,巧立名目的抢,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做好人不容易,做坏人还不容易吗?”
关萱愣了一下:“掌门师兄,以后我们要做坏人了吗?”
“不,这只是一个比喻。”杜格笑笑,“手段可以坏,但心要善良,你抢穷苦百姓,那的确是坏人,但抢为富不仁的人呢,那叫替天行道。”
虽然不准备刷高尚了,但杜格仍要给高尚留一分余地。
把路彻底堵死,再想回头的时候就难了。
毕竟,第二个关键词的技能,他是可以带出去的……
大不了用劫掠把实力和财富刷起来之后,再回头刷高尚。
佛门不是说过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替天行道?
关萱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眼睛一亮,看向了杜格:“三师……掌门师兄,我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就对了。”杜格回头看天,怅然叹息了一声,“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七星门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就因为天岚谷看上了我们师门吗?
思来想去,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道理,我看不到任何出路,所以,我决定和七师弟离开,去寻找新的方向。可当我在师父的灵位前,看到手拿黄龙丹,决定去赴死的你。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被触动了。我明悟了安身立命的根本,我想,这大概就是悟道吧!”
砰!
关萱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三师兄是怜悯我吗?
她呆呆的看着杜格。
这一刻。
好似他身上萦绕了一层光。
小师妹的心跳越来越快,此时,她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是爹,是爹显灵了,是爹听到了她的祷告,点醒了三师兄,七星门有救了。
既然三师兄是爹点醒的,那就一切都没问题了。
关萱停下身,再次向杜格行礼,一脸坚定的道:“掌门师兄,我听伱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什么玩意儿?
这就信了?
这是病急乱投医吧!
杜格看了眼关萱,点了点头:“起来吧!做事。”
“嗯。”
关萱重重的点头,乖巧了许多。
两人走到外院,恰好看到几个杂役,也背着大包小包,向山门外走去,有一个杂役,手里还抱着一只鸡。
关萱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站住。”看到几人,杜格当即喝了一声。
几个杂役看到杜格两人,同时站在了原地,手足无措,像是偷东西被抓了现行。
“你们拿着东西,想干什么?”杜格问。
“回三公子,我们看到七公子刚才背着包裹下山了,想着七星门也要没了,就打算另找个出路。”其中一个年岁大的杂役比较老实,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我还在,大师兄也在,谁说七星门没了。”杜格怒道。
“连大小姐都背着包裹,想要逃离了,哪还有什么七星门?”一个年轻的杂役胆子比较大,他一指关萱背着的包裹,理直气壮的道,“你们能走,我们为什么不能走?”
“她被我扣住了。”杜格拿出了掌门令牌,冷声道,“从现在开始,我是七星门掌门。七星门有主了,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七星门有一人叛逃,大小姐也不能……”
我没叛逃!
包袱明明是你的。
关萱的脸当时就涨红了,有心辩解,但一想到杜格的掌门身份,默默把黑锅背了下来,她不能给掌门脸上抹黑。
……
几个杂役看着杜格手里的掌门令牌,俱都愣在了原地。
刚才说话的年轻杂役道:“就算你是掌门,但我们几个只是杂役,又没卖给七星门,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你们当然可以走,但东西是七星门的,当着我这个掌门的面,拿我的东西,就是偷……”杜格扫了他们一眼,呛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杀死偷窃宗门财物的盗贼,任你们走遍天下,也说不出理来。”
看杜格拔出了剑,几个杂役面如土色,稀里哗啦把手里的东西丢了一地。
那个老实杂役更是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掌门,我们错了。七星门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掌门老爷也死了,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继续留在七星门,连家也养不活了。三公子,求求你了,放我们离开吧!”
“掌门师兄,要不放他们走吧!”关萱看着磕头的杂役,心生不忍,悄悄扯了下杜格的衣袖,“他们的心不在这里了,解决了天岚谷的问题,我们大不了再另寻几个杂役就是了。”
杜格头也不回,继续看着眼前的几个杂役,质问道:“所以,这就是你们拿宗门东西的理由?”
“东西我们不是已经留下了吗!”一个杂役咕哝道。
抢他们吗?
杜格看着几个噤若寒蝉的杂役,忽然间意兴阑珊,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懒得跟他们计较了!
毕竟。
几个杂役连武功都不会,强行把他们留下,也不会好好干活,关萱说的没错,还不如放他们离开,等事情过去了,再新找几个杂役省心省力。琇書蛧
抢他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几个杂役如释重负,起身站了起来,留恋的看了眼被他们放弃的财物,转身往宗门外走去。
之前抱鸡的杂役把绑着腿的鸡从地上捡起来,抱着往外走。
杜格看着那杂役,下意识的问:“等等,那鸡怎么回事?”
杂役辩解道:“三公子,山鸡是我前天上山的时候,在自家田里抓的,是我自己的东西……”
呃!
杜格噎了口气,再次朝他摆了摆手。
杂役撇了下嘴,一边转身一边咕哝:“真是穷疯了,连鸡也想抢……”
抢?
一道灵光划过了杜格的脑海。
看你们可怜,不忍心抢你们,还得寸进尺,真以为我好欺负了!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他忽然闪身过去,伸手自那杂役怀里把鸡夺了过来。
在杂役错愕的眼神中,杜格拔下了鸡尾上两根最漂亮的羽毛,又把鸡丢了回去:“放你们离开,是我心善,不是让你们觉得七星门好欺负的理由。鸡在山上养了几天,用了宗门的地盘,拔它两根尾羽算是对宗门的补偿,以示惩戒。走吧,希望你们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神经病啊!
看杜格抢走山鸡,却只拔了两根鸡毛,杂役目瞪口呆,抱着自己的山鸡匆匆离开,越发觉得七星山没有前途了。
杜格冲过去抢了鸡,拔了毛,关萱同样被这一幕惊呆了,她傻傻的看着杜格,一脸无奈:“掌门师兄,你拔那鸡两根毛干什么?好幼稚!”
“不是说了吗?抢天抢地抢空气。”杜格看着闪烁的个人面板,随口敷衍,“当然要从小事做起,我们要渐渐养成习惯,才能把抢劫做到理所当然,你也要学着点……”
然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面板上多出了一项进阶技能:
雁过拔毛:经你手的目标,必定会被你夺取一样东西。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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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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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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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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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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