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马场经过专业马术协会认证的马术比赛训练及马术培训双四星马场,配有国际标准的比赛场地和会所、茶吧、餐厅、场地烧烤等休闲娱乐设施。
其中最吸引人的就是占地一万多平的大草坪,颇有大草原一望无际的壮阔,纵马驰骋该何等畅意。
四辆车身标着蓝雅高中的大巴停在马场专门的停车场内,一张张年轻的面容接连出现,或好奇或兴奋的打量四周。
骆韵琪和萧泠从最后一辆大巴上走下来,西郊空旷,风也更肆无忌惮。
骆韵琪忍不住裹紧了校服外的羽绒服。
“各位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马术总教练关涛,现在同学们先去换衣服,十五分钟后,我们训练场见。”
关涛扬了扬手,一旁候着的工作人员便将男女分开,带去换衣室。
来上马术课的每个学生都要自备骑装,闫露见高雨萼和沈又安无动于衷,不由得问道:“你们是忘了带骑装吗?”
一些女生都往这边看来。
高雨萼打了个响指,“来了。”
一位身着马场工作人员制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看到高雨萼,恭敬的走过来。
“高小姐,按您的吩咐准备好的骑装。”
女子将两个纸袋放在高雨萼面前的茶几上,高雨萼打开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
“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祝您和朋友玩得愉快,有事请联系我。”
女子话落退出了换衣室。
萧泠有些咂舌,小声对骆韵琪说道:“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胸牌上写的是经理,原来这里还有这种服务吗?”
骆韵琪收回视线:“快些换衣服吧。”
高雨萼打开纸袋:“你喜欢红色还是蓝色?”
沈又安瞟了一眼:“蓝色吧。”
高雨萼反而把红色的推到她面前,笑眯眯道:“我觉得你穿红色更好看。”
沈又安换完骑装走出来,正在整理袖子的高雨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我的眼光真是绝了。”
闫露双眼冒光:“链接能发我不?”
高雨萼笑呵呵的摸了摸闫露的脑袋:“知道什么叫卖家秀和买家秀吗?你这小矮个儿,就别想着穿沈又安同款了。”
闫露委屈的撅起嘴巴:“你好意思说我吗?你个子也不高。”
“对啊,所以我就正视自己的缺点嘛,不像有的人,还穿内增高,啧啧,身高跟咳嗽一样,藏不住的。”
被内涵的骆韵琪抿了抿唇,拉开换衣间的布帘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穿着一身红色骑装的少女,瞳孔不由得一缩。
萧泠换好走出来,见骆韵琪盯着一个方向发呆,跟着看过去,忍不住惊呼一声。
沈又安的身材很是高挑,眼看着得有一米七了,乍一看非常清瘦,只因那背看起来太过单薄,但实际上该有的地方都有,身材真是让人羡慕的流口水。
枣红色的双排扣英伦风小西装完美的修饰出身形,白色紧身马裤勾勒出笔直纤细的长腿,脚蹬黑色及膝筒靴,简单的骑装被她穿出了T台般的时尚高级感。
少女低头整理皮手套,只是随意的一个站姿,便是说不出的风流潇洒,让人忍不住惊叹,全身无一处不完美。
骆韵琪别开视线,拿起头盔低头走了出去。
换好骑装的学生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训练场。
总教练关涛看着面前一水儿的俊男美女,心情都好多了。
实在太养眼了。
关涛给大家讲了马术课的注意事项,见大家都听的很认真,心想蓝雅高中教出来的学生,不管是什么身份,素质是真不错。
“马术马术,最重要的就在这个马字上,它既是我们的工具,也是我们的好朋友,这第一节课,大家先挑选与自己合眼缘的小马。”
关涛领着大家来到马厩,一眼望去,马厩几乎望不到尽头,马场将卫生工作做的很彻底,马厩里几乎闻不到什么异味。
马厩共分五幢,这里的马厩关着的基本都是温和无害的小马,最适合这些出身娇贵的新手。琇書網
男女分开两列,各自走一边,挑到合适的旁边驯马师就会在平板上记录下来小马的编号。
江圣遥瞥了眼对面那抹红色身影,却不知在他的斜后方有一道眼神一直关注着他。
“江少,这匹柴郡小马是从国外引进的优良品种,天性温驯,适合初学者。”
驯马师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江圣遥瞥了眼低头吃草的小马,嫌弃的皱皱眉。
“太温驯有什么意思,马就是要烈性才好玩儿。”
驯马师:……
大少爷您可别开玩笑,首要就是要保障你们的安全,当然要温驯没有伤害性的小马,不然万一摔出个好歹,马场卖了都不够赔。
柳润熙瞥他一眼,淡淡道:“听驯马师的吧。”
江圣遥看不惯冷云飏,但还是听柳润熙的话的,闻言撇撇嘴。
“好不容易来玩一趟,还不能尽兴,多没意思。”
驯马师心想,您把马术课当玩儿来了,果然是任性的大少爷。
“啊……。”女生群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女生忽然脸色苍白的后退,正巧撞到江圣遥身上。
江圣遥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满脸郁气。
女生脸色苍白,眼中还有未来得及消散的惊恐,鬓发垂落,脆弱而又柔美,是个男人都得心软三分。
女生一把抓住江圣遥的袖子,苍白的唇蠕动着:“救……救我。”
关涛快步走过来,肃着脸道:“发生什么事了?”
驯马师走过来说道:“一匹小马忽然受惊,吓到了这位女同学,我立刻让人去处理。”
关涛皱了皱眉,这里的小马都是受过特训的,不会主动攻击人,怎么会忽然攻击女学生?
关涛目光狐疑的落在女生身上,却见她抓着江圣遥的衣袖,仿佛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关涛轻咳一声,目光移向了旁处。
江圣遥甩开骆韵琪的手,有些烦躁的说道:“你抓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驯马师。”
骆韵琪愣了愣,慌忙退开一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圣遥目光越过她落到对面的沈又安身上,唇角弯了弯,说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一种毫不留情的冷漠:“小马为什么不攻击别人,偏偏攻击你呢?是你比较倒霉吗?那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怕你把晦气传给我。”
骆韵琪苍白美丽的面容上仿佛出现一丝皲裂……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扭曲起来。
此刻的她站在马厩中间,狼狈的像个傻子。
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她微垂着脑袋,看起来有一种破碎般的脆弱。
她万万没想到,江圣遥嘴会这么毒。
萧泠吓得都不敢冒头了,江少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吗?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被怀疑不是男人的江圣遥冷哼一声,手指弹了弹袖子,那正是骆韵琪刚刚抓过的地方,少年的神情动作无一不昭示着嫌弃。
骆韵琪脸色更白了,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萧泠壮着胆子走过去把骆韵琪拉了过去,骆韵琪眼角瞥向柳润熙的方向,除了最开始那一眼,他一直都没看自己。
骆韵琪只觉得心尖一阵刺痛。
高雨萼挑好了马,问走在身边的沈又安:“你看什么呢?”
沈又安收回视线,眉梢微挑:“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高雨萼一脸不解。
驯马师要把刚刚惊吓到骆韵琪的那匹小马带走,单独关起来,以免再伤及他人。
沈又安道:“不用麻烦了,我选它。”
驯马师回头,眼前忽的一亮。
少女一身红色骑装,漂亮惹火的不像样,在一群鲜花般的少女中间依旧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驯马师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立即道:“受惊后的小马情绪不稳,极易再次伤人,很危险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挑一匹温顺的小马吧。”
沈又安抬步走过去,小马不安的踢腾着四肢,鼻腔里喷出热气,处在暴戾的边缘。
驯马师赶忙拉着小马后退:“同学你别过来,危险……。”
沈又安腿长,三两步跨到近前,抬手落在小马的鬃毛上,轻轻抚摸。
骆韵琪皱了皱眉,沈又安这是干什么?
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特别之处吗?
骆韵琪心头一股无名火腾的烧了起来。
这匹发狂的小马最好踢死她,让她出风头。
众人就看到沈又安靠近马耳,口中低声说着什么,离的最近的驯马师也没听清。
神奇的是,刚刚还处在暴戾边缘的小马慢慢的安静下来,乖顺的垂下脑袋,脸颊往沈又安手心蹭,做出亲昵姿态。
驯马师惊呆了:“你……你做了什么?”
旁边蓄势待发的关涛目光惊疑不定的落在沈又安身上。
沈又安笑着缓缓抚摸小马的脑袋:“马儿通人性,感受到人类身上的善意,它会放下戒备的。”
骆韵琪眸光微闪,心虚的垂下眼帘。
高雨萼故意扬高了声调:“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故意伤害它,它就会主动攻击伤害它的人?”
可真会举一反三。
沈又安微笑不语。
高雨萼斜了眼骆韵琪:“解释解释呗。”
骆韵琪摇了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我觉得它长得好看,就想摸一摸它,没想到它突然发狂,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高雨萼翻了个白眼,演、接着演。
别说,男人就吃这一套,比如那个驯马师,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这位同学,跟你没关系,是我们的失误差点让你遭受无妄之灾,你放心,接下来的训练中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
骆韵琪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给你们添麻烦了。”
驯马师赶紧摆手:“这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江圣遥盯着沈又安的双眼亮的逼人,她果然跟那些矫揉造作的女生不一样。
江圣遥最终还是没选温驯的小马,选了一匹烈性难驯的。
驯马师苦口婆心都劝不住这位大少爷,人家完全不在意,主打一个任性。
江圣遥也是有私心的,他初中就学过骑马,这次报马术课,就是为了展示一把自己的风采,越桀骜越难驯服的马越能展现自己的英明神武。
他可真是个大聪明。
大家选好马,每个人身边都站着一位牵马的马倌,以防这些身娇肉贵的少爷小姐们有个磕碰的,护膝护肘头盔也都防护的严丝合缝。
关涛牵着一匹马走过来,那马高大雄健,行走间步履生风,双目熠熠,威风凛凛。
大家再看看身边矮小的小马驹,说不羡慕是假的。
“首先,在上马前,大家要检查肚带是否勒紧,防止马鞍滚动,马蹬放下,蹬革调整为适合的长度,将鞍翼放平……。”
关涛耐心细致的讲解着上马前的一系列检查,这些学生们不愧是学霸,听的都很认真,没有一个跑神开小差的,就连那个一身反骨的江大少也竖着耳朵认真听。
“关于上马的动作,大家听我一一讲解……。”
关涛口若悬河的讲了有十分钟,然后亲身给大家做示范,从上马到坐下,一气呵成,大家惊叹连连。
关涛驱马绕场一圈回来,翻身下马,下马的动作他放慢许多,以便讲解。
“现在大家听我口令,立正。”
一排学生齐刷刷立正。
“向右转身,左手将缰绳分开越过马头挂于马颈部,右手放下马蹬……。”
“放马蹬时不要触及马体,完全放下后,轻轻松手垂于马的肋侧。”
“靠近马体与马前肢对正站立,面向马体斜后方,将左右缰整理等齐,使两缰内面相合贴于马颈,衔铁轻接口角,左手握缰,将无名指插入两缰中间连同马鞭抓住髻甲毛,拳心向下……。”
“右手顺时针转动马蹬,使马蹬外侧对向自己,从外侧踩蹬上马,抬起左腿,左脚掌踩入马蹬内,右手抓住后鞍桥右侧,左脚尖向下压,使其位于肚带下方,但不能触及马体……。”
关涛一双利目巡视过去,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这些学生学习性都很好,基本没有行差踏错的。
“右脚蹬地,借助右脚掌的弹力和两臂的力量,轻轻向上跳起,在这个过程中,大家一定要特别注意马的情绪……。”
随着口令落下,大家纷纷上马。
人群之中,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格外醒目,只见她上马的动作稳而快,胆大流畅,一气呵成,那潇洒之态可谓是漂亮至极。
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出点问题,有女生甚至生出几分畏惧,上马的动作磕磕绊绊。
唯独那红衣少女,稳稳的端坐于马背之上,背脊挺的笔直,头顶的玻璃天窗投注下一缕骄阳,落在少女的面容之上。
少女唇角微扬,从容自信,游刃有余。
关涛双眼一亮。
行家一看就知有没有,这女孩果然是个练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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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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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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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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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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