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慎言!”“活曹操”罗汝才闻声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提醒道。
“哪儿,哪儿?”刘国能闻言一惊。
他连忙偷偷往左右看了两眼,这才拍着胸口低声骂道:“好你个曹操,你糊弄谁?”
“那张慎言远在洛阳,当什么鸟丞相,哪里会有他?”
“我是说让你不要乱说话!”罗汝才也一脸无奈,这贼鸟厮起的什么鸟名字,原本常用之词也听起来怪怪的。
“他做的出来,还怕人家说出来?”刘国能闻言也有几分怯意,不过见左右无人,不由梗着脖子道。
“两万的俘虏,他一个人吞了一万八!”刘国能一边叉开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八字,一边愤愤不平道。
“现在他头上还顶个小板凳,神气的紧。这叫什么?这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你要有本事,你也把那一万吞了啊?”罗汝才乜斜了他一眼,拉着脸道,“那万余‘川矮子’又臭又硬,根本劝不了!”
“人家凭真本事吞了愣是吞了这万余川兵,你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真本事?不就靠几把吗,说的谁没有似的!”刘国能闻言更是嫉妒的心发狂,“难怪之前那马祥麟发疯,感情他俩早就勾搭到一块了!”
“嘿嘿,看舜王这德性,‘闯将’说不得你这头上这顶帽子,也早就绿油油了!”“整齐王”那张胖子听刘国能这么一说,不由起哄道。
“当初邢氏落了个不明白,这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死胖子,给我放尊重点!”“闯将”李自成闻言黑着脸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
“我婆娘邢氏早已经摔死在山崖之下,乃我亲自缒下山崖验证所知。岂容你如此污蔑?”
“你再敢这么不干不净,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第一次见老实人发怒,张胖子顿时怂了,一声也不敢吱。
“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你也知道咱们这些人都是这个德性!”罗汝才见状不由上去劝开了两人道。
“前些日子你不也分了两个漂亮的婆娘吗?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值什么!”
李自成也不接话,反倒看着刘国能道:“对了,那个不叫头顶板凳,叫做冕冠!”
“每冕九旒,每旒五色玉珠九颗。还有那玄衣、纁裳,皆是亲王所用之物,当是舜王从秦王府所得。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免得被人家笑话!”
言毕,李自成竟然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呃......他不也是个大老粗吗?怎么突然懂这么多?”“闯塌天”被骂了一通,不但不恼,反倒奇怪道。
“可能是略有耳闻吧!”罗汝才半眯着眼,看着李自成远去的身影,不由若有所指道。
“这都听说过?真是厉害!”其他几人闻言窃窃私语道。
罗汝才也不去管他们,只是扭过头看,仔细看了看身后的高大的承运殿,脸色露出一丝艳羡。
在前世见多识广的张顺眼中,这不过是秦王府不过是一处略微宽大的庭院,而承运殿也不过是一个宽大的礼堂罢了,而在他罗汝才眼中却绝不仅仅如此。
先不说这承运殿如何奢华高大、雕梁画栋,与此同时它还代表着无穷无尽的权力、地位、名声、财富和女色!
这个舜王真是太可怕了!
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不过是投靠到“紫金王”麾下,寻求庇佑的一个朝不保夕的小角色。
结果不过三两年,他却令人望而生畏的坐进了这承运殿。
更可怕的是他扩张太快了!
就像这一次义军合营对付三边总督梁廷栋一般,本来众人联手还能和他相抗衡一二。
结果义军一战而胜,他居然一口气吃进了官兵俘虏一万八千人,迅速膨胀为一个仅凭手底下兵力就能碾压诸义军头领的恐怖存在。
若是看样子,距离双方摊牌的日子也不远咯!
“大捷,大捷,南阳大捷!”正当罗汝才放下心思,准备追上其余诸义军头领的时候,突然一阵高呼声由远及近传来过来。
“什么?”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不是说舜王主力全在此地,如何又有了南阳大捷?
而与此同时,好容易折腾完称王典礼的张顺,正穿着宽大的冕服,带着跟门帘似的冕冠,准备返还存心殿歇息,万万没想到突然还有如此喜讯。
“好,好,呈上了!”张顺连忙止住了众人离去,又重新回到了承运殿。
承运殿啊,承运殿,难道本王还真是奉天承运不成?
不多时,早有从气喘吁吁的信使手里接过了书信,呈了上来。
“赏!你一路风尘仆仆,尽职尽责传递军情,赏银百两!”张顺接过来也没有看,先下令道。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哪怕讨个好口彩也当重赏一番。
张顺草草的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主持典礼的宋献策道:“这是好事儿,你读一读,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吧!”
“舜王殿下在上,臣萧擒虎拜上。”
“自伪明湖广总督熊文灿围困南阳以来,烧杀残暴,南阳民不聊生,纷纷揭竿而起。”
“彼时南阳虽被围十重,无敢一人敢言降者,莫不以死相抗。”
“熊文灿久攻不下,时有义民郭三海、沈万登、刘洪起、杨四等起兵劫掠,官兵不胜其扰,不得不分兵围剿。”
“时值六月七日,张三百、黄守才率水师从汉水以归,巧遇官兵粮仓所在,忿而击之,焚毁其船只、粮食,绝其后路。”
“湖广兵出师久不利,又遭遇义军死守,义军骚扰,是以士卒懈怠,士气疲惫。”
“及闻粮仓被焚,水师覆灭,不由全军震恐。臣在南阳城上观其形势,乃亲率贺一龙、张一川、任光荣九千兵马出战,独留刘希尧一营守城。”
“双方鏖战半日不分胜负,当此之时,张三百、黄守才亲率水师逆白河而上,赶至官兵阵后。”
“猛攻熊文灿中军,文灿惧而避之。”
“时有谣言云:文灿死矣!官兵三军大震,争相而逃,自相踩踏者不知几何。”www.xiumb.com
“臣等伺机追杀至两省边界,一路上官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河乃成血河矣!”
“此战捡的官兵尸首一千一百五十二具,俘虏二千三百一十七人,计杀官兵当在五千之数,伤者不计其数。”
“熊文灿为之胆破,至此不敢北顾!”
“臣知犹在关中苦战,奈何南阳军政繁杂,一时无法脱身。”
“故而派遣张三百携带粮草两万石,经武关北上,以助舜王。”
“镇南将军萧擒虎再拜!”
宋献策话音未落,众人不由哗然。
“我的天呐,这都能赢?”
“真是天命在舜,诸事皆顺!”
......
“吉时吉刻吉捷报,顺天顺地顺民心!”宋献策突然高呼一声道,“秦王自得其吉兆,正是奉天承运、弘文昭武以治万民之象!”
其他人闻言一愣,草,你好会拍马屁哟。
于是,纷纷如同复读机一般,高声欢呼道:“吉时吉刻吉捷报,顺天顺地顺民心......”
一时间,把张顺本来就要结束的即位大典推向了高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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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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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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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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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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