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冉天麟点了点头,补充道,“玩女人的时候,一时大意......”
“玩女人?”三边总督梁廷栋都气乐了,“特么他八百年没有见过女人,是吧?”
“一代名将,死在女人肚皮上,真他娘的窝囊!”
不,他娘并不窝囊,窝囊的是他!
冉天麟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算了,你带我过去看看,再见他最后一面吧!”梁廷栋发怒了半天,突然如同斗败的狮子一般,垂头丧气道。
“好!”
不多时,两人便到达了马祥麟的营帐。
三边总督梁廷栋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只见三五个汉子披麻戴孝,守着马祥麟的尸身。
“军门!”见到梁廷栋,这几个汉子连忙叩拜道。
“这是......”梁廷栋疑惑的看向冉天麟道。
“这都是马祥麟的晚辈!”冉天麟低声解释道。
“哦,节哀顺变吧!”梁廷栋安慰了几句,然后好奇的掀了掀盖在马祥麟身上的白布,结果就愣住了。
他不由恼怒的看了冉天麟一眼,这特么就是“玩女人的时候,一时大意”?
这马祥麟衣甲俱全,胸口直接被人戳了个手指头粗的大洞,这明显不就是连女人都没玩上,就没了?琇書蛧
草,怎么感觉他更窝囊了!
冉天麟也委屈巴拉的,我也知道他这挺窝囊,这不是这样说能好听一点吗?
“马祥麟好歹是一代名将,又是诰命夫人之子,岂可横死他乡?”梁廷栋叹了口气,不由下令道。
“派几个人回去吧,能通知一下秦夫人也是好的!”
“好吧!”这倒是小事儿,冉天麟便一口应了。
事罢,诸人一夜无话,各自休息去了。
只有那马祥麟的账内一夜呜咽不止,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毕竟岁数不饶人,梁廷栋年纪大了,这一躺下就睡过了头。
第二天一早,梁廷栋还在沉睡,早有幕僚走到跟前焦急的推了推他,喊道:“军门,你醒醒,紧急军情!”
“嗯?怎么了!”梁廷栋还没迷糊过来,闻言不由连忙翻身惊问道。
“贼人一早大动干戈,竟然倾巢出动,渡过浐河,正列阵于我军北面!”那幕僚神色慌张道。
“什么?他们怎么敢!”三边总督梁廷栋也吓了一大跳,连忙披上衣服就要出营查看。
梁廷栋刚出了营帐,迎面撞见陕西总兵官左光先、甘肃总兵官柳绍宗、临洮总兵官张应昌、副总兵葛麟和都指挥使冉天麟四人。
“军门,你听说了吗?”四人一见梁廷栋,不由焦躁的问道。
“听说了,都先不要慌张,待我且查看一番再说!”梁廷栋摆了一下手,面无表情的往营地瞭望塔走去。
“军门,你小心点!”那冉天麟见梁廷栋颤巍巍的踏着登上瞭望塔的木梯,连忙上前一步扶着,讨好道。
切,小人!
左光先、柳绍宗和张应昌慢了一步,结果被冉天麟抢了先,不由暗暗骂了一句,不过亦无可奈何。
不多时,众人好容易登上了瞭望塔,往东北一看。
只见从“顺贼”营地至浐河左岸,贼人鱼贯而出,排起了一条长龙。
那浐河上早已经架起了三座简易的木桥,供贼人渡河。
而刚刚渡过浐河的贼人,则一边拼命的挖土筑墙,一边背河列阵,谨防官兵袭扰。
更有三五百骑手游荡在周围,警惕的注视着官兵营地的东西。
众人都是知兵之人,见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顺贼’用兵真是严谨,几乎无懈可击!”
原来这用兵之法,并不仅仅战阵指挥而已,其中招募、训练、军法、行军、扎营、列阵、变阵、追击、防守乃至吃穿度用一切细节,皆是兵法。
这义军渡河浐河邀击官兵,看似很简单的一个战术动作,其间却包含了很多关窍。
比如但就渡河一项,就产生了“半渡而击”、“背水列阵”两个著名战法。
当年曹操渭水之战,就因为河岸皆为沙土,无法筑城,所以屡战屡败。
直到娄圭献计灌水结冰以筑沙城,曹军才得以在渭水南岸立足,一举击败了关中马超。
而这一次张顺派遣队伍渡过浐河,同样很难保证官兵不会借机半渡而击。
然而,但看其部署和队形的展开,近乎完美,也确实让官兵难以下手。
“副总兵葛麟何在?”三边总督梁廷栋简直不由喝道,“我命你即刻派遣骑兵,骚扰其列阵!”
“是,末将领命!”葛麟麾下多西宁番兵,精于骑射,正适合这般任务。
“但是,要慢慢杀,你明白吗?”梁廷栋冷笑一声道,“万万不可一次杀绝,让贼人断了念想。”
“我要把顺贼引过来,尽数翦灭于此,以防其东山再起!”
梁廷栋的想法很简单,好容易将这“顺贼”哄骗了出来,岂容其再度龟缩在刘家营塬上?
如今官兵军粮将尽,若是再不行动,那么西安城也只能拱手让人了!
但看那河南巡抚玄默、傅宗龙以及湖广巡抚唐晖的下场,那三边总督梁廷栋如何不知这失陷宗藩的罪名,谁担待得起?
所以,他要战我就战,战他个痛痛快快,杀他个干干净净,方不负当今圣上识人之明!
那葛麟虽然深晓兵事,其实并无指挥大量兵马的经验。
这一次明面上是他亲率万人来援,其实除却他麾下三千丹阳兵,亦只有两千甘兵归其指挥。
另外五千则分别是西纳族大国师班着尔领真的三千骑兵和西宁卫掌教冶秉乾两千骑兵,这些人马皆是番人私兵,副总兵葛麟其实并无插手之权,不过如此以来倒也减轻了其指挥的负担。
那葛麟领了命令,便连忙下了瞭望塔寻那西纳族大国师班着尔领真和西宁卫掌教冶秉乾商议。
那掌教冶秉乾最为嚣张,闻言不由笑道:“我教中兄弟最善刀箭,汉儿怯懦,且看我为汝屠戮之!”
葛麟听了心中颇为不快,只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倒也没有训斥与他。
他沉着脸半晌,这才拍了拍冶秉乾的肩膀,嘱咐道:“军门的意思是既要削弱其实力,又不能打草惊蛇,让贼人缩了回去。其中尺度,你看着把握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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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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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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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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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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