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然义军前有阻拦,后有援军,他又有何惧哉?
贺锦干脆安排二司长带领二百人依托东外门进行防守,自己亲自率领麾下五百人翻身上马,反杀向前来支援的官兵。
骑兵自古以来,就是古典社会的陆战之王。
对面前来支援的官兵,预定的战场乃是巷战,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被贺锦带队一冲,一下子就冲散了。
义军便沿着街道往返冲锋,左右砍杀溃到街道两侧的官兵,直杀得来援士卒队不成列,伍不成行。
没有见过骑兵冲锋的人,是无法想象这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人马相加,高八尺左右,甚至比身材高大的悟空还有高出来两尺。
加上武器铠甲,体重更有七八百斤之多,几乎相当于两三个人的体重。
而就速度来说,短距离依旧是战马占优,非人力所能相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步兵打骑兵就相当于和一个身高两米半,体重七八百的巨人相抗衡,其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来源官兵只抵挡了几个回合,便掉头而逃,根本无法抵挡贺锦的骑兵。
眼看着官兵溃逃而走,贺锦稍作犹豫,居然不退反进,反而尾随着溃兵冲杀过去。
贺锦一边砍杀,一边命令士卒高声喊道:“舜王麾下‘左金王’贺锦在此,甘学阔、左光先何故龟缩秦王府不出耶!”
秦王府东外门以东不远处乃是临潼郡王府和镇国将军府分列街道南北,民居甚少。
官兵被义军骑兵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本来正常巷战,溃败一方可以借机躲入民居之中,即可安然无忧。
胜利一方除非完全控制住城中局势,否则是不可能挨家挨户进行搜杀。
奈何这里一座王府、一座将军府,分列街道两旁。长长的院墙硬是囊括了大半个街道,官兵哪有躲藏的地方?
一场杀戮的盛宴,从秦王府一直绽放到临潼郡王府正面的街道。
尸体凌乱的枕藉在街道两旁,大多数伤口都来自于背部。
鲜血不仅铺满了街道两旁,更是抛洒的两侧的墙体上到处都是。
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及杀戮声,如同潮水一般传入两侧高门大户之内,这些两百年没有见过血的宗室们吓得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他们的心脏好像被人攥住着,又狠狠拧了两把的感觉,窒息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上下老小主仆,个个面如土色,抖若秕糠。
“左金王在此,哪个赶来出战!”
府外传来如若雷鸣的可怕声音,更是吓得众人心里一惊,一股屎尿味儿不知从哪里传来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众人这才心有余悸的抬起头相互看了看,然后又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谁湿谁尴尬。
正当大家正要松口气之时,突然不知哪里响了一声:“老夫人仙逝了!”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连忙揉起眼睛来,低声哭喊道:“老夫人......”
然后,又一脸惊恐的抬头向左右看了一看,又趴到门后、墙后听了半晌,这才有胆子放声哭了起来。
且不说,西安城中勋贵宗室如何被“左金王”贺锦吓了个半死,却说他率领五百余骑一路砍杀,砍了一整条街。
等地来的前面的街口,只见官兵一路向北面逃去。
北面一侧正是临潼郡王府正门,一侧则是民居。这下子官兵如同泉水找到了出口一边不管不顾,纷纷涌了进去。
“左金王”贺锦皱了皱眉头,稍作犹豫正待要追。
却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贺将军,二司正遭到官兵围攻,请您赶快回兵!”
“到底怎么回事?”贺锦扭头一看,却是二司司长派来的信使快马加鞭传来了消息,不由问道。
“我等也不知晓,只知道将军杀散这股官兵以后,不久又来了一股官兵,约莫有千余人,颇为强悍,二司义军抵挡不住。”兵荒马乱之下,如何知晓的详细?
那信使只是大略一说,就等那贺锦的决断。
一切都处在战争迷雾之下,究竟如何决断,要依靠将领自己的判断。琇書網
贺锦犹豫了半天,心道:秦王府固然是西安的高玩要害,官兵自然是四处云集,力求一举击退我军。
如今我不过寻官兵一个破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长久相持,定然不利于我。
若是我冒险与其决战,又无五成把握。如今敌人未必知我虚实,我何不示敌以强,扰乱那左光先的决断?
想到此次,贺锦不由笑道:“你,还有你,你们两旗人马给我按照小队为单位,分别前往城中各处虚张声势,呼喊放铳,以恐吓城中百姓。”
“你们就大声呼喊‘左光先、甘学阔已死,义军不杀不虐,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半个时辰以后,不管效果如何,皆来秦王府东外门助我!”
“是,将军!”两个旗长闻言连忙擎着小旗去了,迅速消失在街道之中。
“左金王”贺锦这才笑道:“走吧,助我随我且会一会故人!”
经过这一阵杀戮,贺锦自个也清醒了许多。仅凭他这不足两千之数的骑兵,妄图夺取驻守万余精锐的西安大城,简直是异想天开罢了。
这事儿本就是西安守卫麻痹大意,阴差阳错之下出了漏子,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若想人心不足蛇吞象,怕不是撑死了自己?
其实这一次贺锦猜测的没错,二司如今交手的敌人,还真是贺锦的“故人”。
原来官兵第一波援军乃是西安城东北角的西安右卫人马,听闻秦王府有失,勉强挑选了数百堪用人手,以壮声势罢了。
而真正的援军,却是左光先的儿子左勷携带的左氏家丁精锐。
这左光先既然能够和“明季第一良将”曹文诏其名,自然有两把刷子。
他麾下除了有精锐骑兵以外,另外又恩养了千余家丁精锐,一人双马,端的厉害。
历史上,左光先曾经凭借这支人马,每每大破李自成,堪称李自成克星的存在。
靠的这就这股人马的精锐善战和良好的机动性。
这一次,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拿出作最后拼死一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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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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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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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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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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