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根据自家体力的消耗情况进行估算,时不时安排士卒休整一番。吃些干粮,喝些饮水。xiumb.com
而路上又时不时遭遇到掉队的义军骑兵和溃散的官兵骑兵,张顺派人一发收拢起来。
其实,这个时代常规行军,步卒一天行军五十里。
贺人龙麾下的步卒本就是官兵精锐,虽然这一次走夜路行军七十里,在张顺的鼓舞和安排下,其实倒也可以做得到。
为了防止士卒掉队和逃跑,张顺还特意安排了贺人龙在后面收拢士卒。
等义军赶到华州附近的时候,重新清点了人数,仅仅缺少了二百一十三人。
张顺心里倒觉得这二百一十三人未必是尽是掉队之人,说不定是贺人龙借机吃空饷也说不准。
只是如今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顺便装聋作哑,只当他们全是掉队处理拉倒。
话说,当张顺率领贺人龙部到达华州城外的时候,彼时左光先的溃军和贺锦的追兵其实也刚刚到达华州不久。
张顺等人依靠两条腿走路,固然是磨破了脚皮。而那贺锦和左光先则耽搁在双方来回厮杀、绕道等一系列争斗动作上面。
话说那陕西总兵左光先一路败退到华州城外,先聚拢人马拼死击退了贺锦麾下的骑兵。然后赶快逃入城中,紧紧的关闭了城门。
华州城知州及城内副将等人听闻了音讯,便急急忙忙前来拜见陕西总兵左光先。
这几人一进门,顾不得礼节,便问道:“左总兵,华阴战况如何?”
“我等听说官兵大败,城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还请将军为我等解惑!”
“胡说八道!”左光先闻言不由怒斥道,“哪个造谣言,敢编排本将军?”
“只是赵光远那个小人,居然当着本将的面,投靠顺贼,着实千刀万剐,亦不解本将之恨!”
“啊?华阴丢了?”华州知府和副将顿时面面相觑,半晌才试探问道,“可是舜王亲至?”
“没错,本将和‘顺贼’苦战于华阴城下,赵光远这厮不肯出城夹击此獠倒也罢了,竟然趁我等打的难解难分之际,公然投敌,以至于官兵士气大跌。本将不得已退回华州,再作打算!”
“那华州城能守得住吗?”华州知州迟疑了一下,心道:我听闻舜王仁义,与其他贼寇别有不同。若是实在坚持不足了,想来投贼也不是不成!
“如何守不得?本将留下守军犹有两千,我麾下骑兵亦有五千。”左光先面带不虞道,“这小小一个华州城,如何守不得?”
陕西总兵官左光先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外面一声炮响,把众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哪个在胡乱放炮!”左光先心烦意乱,不胜其怒,就寻思着要想稳定华州城形势,不得不捉几个人当众砍了立威才行。
不对!左光先话一出口,立马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原来陕地秦兵多擅骑兵,不善火炮。虽然后来陈奇瑜、洪承畴等人担任督抚的时候,加强了官兵的火器,但是大多数依旧是弗朗机、灭虏炮和大将军之流的小口径火炮。
而陕西总兵官左光先身为宿将,战场经历颇多,单听这炮声,就觉得有点耳熟,隐隐约约和义军的火炮声有几分相仿。
“将军,这炮声不对!”不但左光先听出来了,那副将亦听出了其实蹊跷之处。
“出去看看!”正好左光先顾不得接下衣甲,如今倒也省事儿了。
三人在左光先亲卫簇拥之下,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府外。只见城内百姓乱作一团,不少人大呼小叫,收拾摊子、物件,一副要逃难模样。
左光先眉头紧锁,对华州知州指点道:“似这般人等,战时定然添乱。”
“你尽快安排人手,组织丁壮将他们都看管起来。除了抽调丁壮,其余人等各自撵回家中,不许随便外出,违者格杀勿论,以奸细论处!”
“对了,组织完丁壮以后,多拆些房屋、瓦射,把木头、砖石运输到城上,以作防守之用!”
“是是是!”华州知州一副老老实实模样,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文官,根本不用听他命令一般。
三人正计划着防守之策,又有几声震耳欲聋的炮声传了过来。
城内顿时又是一片尖叫呼喊,左光先脸色更加难看了,连忙命士卒分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向城上赶去。
不多时,三人登上城楼一看,只见外面整整齐齐的分布着几个方阵。
有五个步兵小阵,亦有三五个骑兵小阵。更出乎左光先意料的是有十余门火炮,分布在阵前,炮长指挥下正在装填!
“这......这贼人哪来的火炮?”副将不由颤抖道。
“出息!”左光先怒斥了一声,扭头仔细看起,只见一杆大旗飘扬在义军中军之中,上面银钩铁画的书写着一个斗大的“帅”字。
“能值得舜王如此紧追不舍,左某也算得上官兵之中第一人了!”陕西总兵官左光先不由苦笑一声。
原来,这旗帜正是张顺的中军大旗。左光先和他交手多次,对张慎言这手好字印象十分深刻。
“走吧!”左光先不由怅然若失,长叹一声道,一时间仿佛老了十年一般。
“去哪?”副将莫名其妙的问道。
“左将军是要放弃华州城了吗?”那华州知州倒是清醒了许多。
“守不住了!咱们根本来不及组织防御!”左光先摇了摇头道,“官兵新败,谣言传的满城都是。人心不安,如何守之?”
“更何况汝为华州知州,当知当年‘地龙翻身’之事,这华州城墙看似高大、坚固,其实又能抵挡敌人多少火炮呢?”
原来在八十年前,嘉靖年间,以华州为震中,曾经发生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大地震。
这场地震波及范围,西至甘肃、宁夏;东至山东、南直隶;北至山西、北直隶;南至湖广,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福建、两广犹有震感。
当时华州“惨不可言,山川移易,道路改观”,“压死官吏军民奏报有名者八十三万有奇,其不知名未经奏报者不可数计。”
更是“民庐尽倾塌无余”,“华郡城垣尽塌,疆域一荒墟矣”。
这华州的城墙也在这次可怕的地震中被摧毁,后来虽然得到了重建,但是旧城根据犹在。
谁有能保证这华州城墙能够抵御“顺贼”手中那可怕的“巨炮”呢?
原本陕西总共左光先还打算返回华州城以后,重新修补一番,姑且防守一试。
如今贼人逼迫甚急,又如何张罗的过来?
为今之计,恐怕之后暂且返回西安,再作计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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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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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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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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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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