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年三十打只兔子,有它过年,没有它也过年!
当然,单看这两人如此落魄之下,尚且不愿归属张顺,便知其非久居人下之辈。
相对于他们这些“外来”势力,如今的张顺更喜欢在自己麾下培养和提拔人才。
一来忠诚度有保证,二来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当然,若是他们诚心诚意的归属张顺,张顺也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
自己培养的将领和外来将领各有优缺点。
外来投靠的将领多是一军之主,虽然单项能力未必比得过自己培养提拔的人才,胜在能力更为全面,自主性更强。
如果忠诚度没有问题,单独委任一方,更能让人省心、放心。
那中年儒士见罗汝才答应了张顺,不由死命的给他使眼色,罗汝才只当做没看见。
这儒士不是别人,正是罗汝才新收的谋士王玄珪。
依着他的心思,罗汝才身为一方之雄,岂能屈居于他人之下?
可是罗汝才自家人知自家事儿。如今张顺势大难制,非其他义军联手所能抵御。
若是果真惹怒了此人,说不得今日他火并了他们二人,他们又能如何反抗?
见这二人愿意暂时臣服自己,张顺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是非。
他直接说道:“如今我麾下人马已经突破了官兵防线,分别攻下了禹州、新郑和许州,唯有左良玉从禹州败退长葛,尚未探到虚实。”
“既然我等欲与官兵会战,一来当及时攻下长葛县城,以免防线出现疏漏;二来应及时寻出败退的左良玉,将其驱赶出去,以免节外生枝!”
李自成和罗汝才等人闻言皆是一惊,这禹州等地本是当初他们东出路过的地方,也颇知晓其地理位置。
仅仅数月之间,张顺竟然把地盘推到这里来了吗?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骇然,不由压下其他心思,老老实实的问道:“谨遵舜王号令,不知下一当步如何行事!”
“义军之中常言‘闯将’善攻,‘曹操’善战,我意将攻打长葛县城之事交给李兄,搜寻驱赶左良玉之事交给罗兄,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张顺见他们服软,不由笑眯眯的问道。
那李自成和罗汝才细思量一番,其实这就等于张顺将整个长葛县防务托付给他们二人了,看起来倒没有什么别样心思。
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才应道:“如此也好,只是万一长葛城坚,还得请舜王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说,好说!”张顺连声应了,双方合营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正事已毕,张顺颇不耐烦和他们叙旧,虚应了几句,这才笑道:“大战将起,军中事务繁多,我就不打扰二位用兵了。回头核准了人数,我命人先送点粮草过来!”
那李自成和罗汝才闻言不由一喜,颇为感激的看了张顺一眼,连忙谢道:“舜王高义,我等一路溃败而来,确实山穷水尽,急需吃食!”
且不说两人如何千恩万谢,张顺施施然出了罗李二人营地,见左没有外人,牛金星这才连忙全道:“不过两部流寇罢了,舜王何以如此重视?”
“若是其麾下人马堪用,何不伺机火并了他们,杀其首领,夺其人马,亦不失一条妙计!”
好家伙,张顺看了这厮一眼,心道:你倒是心狠手辣!
身为义军之主,张顺也渐渐意识到单纯“谈道德”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所以张顺便笑道:“同为义军兄弟,我又是其盟主,当秉天下大义,吞之不义!”
牛金星一听,你这不是宋襄公嘛,平时没见过自家主公这么傻啊?
果然,他听张顺又说道:“更何况此二人奸诈死硬,又是陕人。其麾下多死忠亡命之徒,留之无用,杀之可惜,非正人君子所能为也!”
“我欲多将士,自可选良将,练士卒,三月而后成,岂非堂堂正正之道耶?”
牛金星本就是机警之人,一听便明白张顺别有打算了。
这两人小肚鸡肠,百般耍滑,却不曾想张顺已经看不上他们的部伍。
就像张顺离开洛阳之前,下令编练的三营人马,如今业已堪战,分别由赵鲤子、王绍禹和刘成率领。
假以时日,只要张顺足食、足信,兵马便会源源不断的训练出来,将领便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磨炼出来。
自己怀揣金银珠宝,又何必觑视他人砖石瓦块耶?
“那事情就这么着了?”牛金星有几分郁闷的问道。
“就这么着吧,仓促之间,人手不足,一切等先破了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和河南巡抚傅宗龙再说!”事有轻重缓急,那李自成和罗汝才虽然在历史上也算的上号人物,可是如今在自面前也不过是有几分野心的贼寇罢了,又何惧哉?
“那爹爹终究打算如何部署?”有些话牛金星不太适合问,高桂英适时插了句话问道。
张顺看了看左右没有外人,这才爽朗的笑道:“此次义军大胆穿插,破了官兵的防线,要的就是以快打慢!”
“官兵新败,地点又靠近开封,定然人心惶惶。我断定那傅宗龙会急招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前来助阵!”
“我岂能老老实实摆开架子,和他们你来我往大战三百回合,然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哉?”
“如今我军以新郑、长葛、许州三城组成一道新的战线;其后密县、禹州、襄城成为纵深;更有登封、郏县、宝丰及汝州为之后援,庶几可战矣!”
“我欲招贺人龙、白广恩及张一川三营随我东进,一个右勾拳,猛的捶在通许,我不信傅宗龙和朱大典能够来得及部署新的防线!”Χiυmъ.cοΜ
“那通许县正位于运河之上,朱仙镇之南。一旦为我所得,便可借助水运之利,获取物资以觑陈留、朱仙镇,进而威胁开封。”
“若是官兵果然无备,定然惊慌失措,到时候开封可取则取之,不可取则义军趁机攻下洧川、尉氏等地。”
“若是开封犹不可攻,我亦可南下汝颖,复觑凤阳、漕运。此事朱大典正在河南,岂能坐视南直糜烂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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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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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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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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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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