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流程不外乎:届晨,以太牢祀先神农,在国都南面近郊天子执耒三推三返,群臣以次耕,王公诸侯五推五返,孤卿大夫七推七返,士九推九返。
然后籍田令率其属耕播毕,礼成,命天下州县及时春耕。
张顺既然自称大总统,仪同三司,自然行使五推五返之礼。他虽然素来游手好闲,好歹也在田间耕种过几次,倒也有些熟悉。轻轻松松便完成了五推五返。
当时福王看的有趣,也想加入“玩一把”,被宋献策婉拒了。
不过在王府中憋屈了许久的福王,因为得到了放风的机会,倒也消了怒气,没有和他争执什么。
等到返回洛阳的路上,张顺望着自己气派豪华的仪仗,忍不住炫耀道:“不知福王觉得我这仪仗如何?”
“额……我觉得和我那仪仗一模一样。”福王无奈的应道。
“怎么会呢?”张顺摇了摇头笑道,“你那是亲王仪仗,我这个是三公仪仗,看起来差不多,其实应该还是有差别的。”
“对,对,您说的对!”福王又不想和他说话了。
在张顺身边跟随的高桂英听了两人的交谈,只是捂着嘴偷偷的笑。
张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些什么。
等到回到了府中,没了闲人,张顺这才奇怪的问道:“方才在路上你笑些什么?偏生你喜欢作怪!”
“我的爹爹哟,你就没发现你那仪仗是旧的嘛?”高桂英哭笑不得道,“你还献宝似的拿出来炫耀,没看到那福王的脸色吗?搞不好还是从人家那里借来了!”
终究是女人心细一些,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张顺左右思量一番,越想越不对,便命王锦衣把宋献策喊了过来。
那仙风道骨的宋献策刚一进门,张顺便劈头盖脸的问道:“我那仪仗哪儿来的?”
“当然是做来的,还能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宋献策心里一个咯噔,连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道。
“那怎么看起来不新鲜了?”张顺追问道。
“许是这几日风沙大,落了灰尘罢了。等几日闲了,我让下人重新擦洗一番,想必就鲜明了!”宋献策瞪着眼睛说瞎话。
“我听说福王手里也有一支仪仗,不如你帮我借过来,和咱家比对一下?”张顺见他抵赖,干脆匕现图穷。
“呃……不须再劳烦一趟了。老道士预料到舜王执意如此,早已经替你借过来了!”宋献策嘿嘿笑道。
张顺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你那是刘备借荆州的借吧?亏得我还跟人家福王炫耀一番,这时候人家都笑掉大牙了吧?我老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宋献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你那叫什么老脸?我这才是老脸,好吧?
“那怎么办?”宋献策哪里敢直接吐槽他,只好不好意思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还回啊!”张顺有几分气急败坏道,“对了,再带点红薯、玉米等新鲜的玩意儿过去,权当赔礼道歉了。”琇書網
“老臣领命!”宋献策施了一礼,便准备离去。
“等等,你们还有什么类似的事情没有,给我一并道来!”张顺不放心的追问道。
“没了,真没了!”宋献策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真的?”张顺不相信道,“今天说出来可以既往不咎,明天被查出来,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啊?我还想起一事儿,不知道算不算!”宋献策如梦初醒,连忙恍然大悟道。
“说!”张顺就知道没有好事儿!
“那个,你那个雕刻大印的石头,是我从陶太公女公子那里借过来的!”宋献策畏畏缩缩的指着张顺桌子板砖似的大印说道。
张顺闻言不由一捂脸,生无可恋的叹息道:“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那陶太公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先收了人家五彩水玉,又收了人家的奇石,独留人家孙女,那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我哪知道啊?”宋献策挠头道。
“既然我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那你还敢收了人家石头?”张顺不由马景涛状。
宋献策哪里不知道?刚才不过装傻罢了。
见张顺说透了,他不由嘀咕道:“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反正主公你已经收了这么多了,再收一个也没人说什么!”
“再说人家姑娘长得也漂亮,主公你又不吃亏。”
“这是吃亏赚便宜的事儿吗?再说,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张顺连忙义正言辞的质问道。
众人闻言不由乜斜着眼睛,嘴角挂着几分讥讽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问道:“是吗?”
你瞅瞅你房里的女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张顺不由恼羞成怒,正要端起主公的架子,驳斥一番这些抱有偏见的言论。
不意悟空突然推门进来,禀报道:“师傅,陈将军回来了!”
“嗯?快快有请!”张顺连忙应道。
不多时只见一员身材魁梧的大将走了进来。他身着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头戴绿帽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顺的义兄陈长梃。
原本听闻陈长梃回来的张顺,脸上刚展开了笑容,结果一见陈长梃的绿帽,就不由僵住了。
原来当张顺迎娶了马英娘以后,这厮便找了一顶绿帽子带上,声称是效法关公。
倒把他婆娘王氏和张顺恶心个够呛。
特别是张顺,那真是冤的不能再冤。人家马英娘好端端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你要戴绿帽子?
张顺几次欲言又止,皆因为找不到由头说起,只得作罢。
张顺正了正神色,将他迎进来道:“哥哥,怎么回来了?莫不是前线出了什么变故?”
“自从义军西征以来,连破州县。遂后与曹文诏汇于潼关,和陕西总兵左光先,连番大战。”
“左光先那厮见战我等不过,遂龟缩潼关之中,凭借险要死守。义军劳而无功,实在拿那险关没有办法,故而不得不向您请罪来了!”
“啊?”张顺不由大吃一惊,他还道曹文诏和陈长梃联手,麾下又有三营人马,差不多应当攻入陕西才是,没想到有这种变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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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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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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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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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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