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和“治世王”麾下的火铳手借机举起了火铳,向官兵人群中一轮射击,顿时官兵应声倒下了十来人。
其余士卒也连忙抓起弓箭,向官兵阵型中一顿乱射。大多数官兵依靠盾牌和铠甲抵挡了,只有二三十人毕竟倒霉,被射翻在地。
这时候官兵阵型中出现了一些骚乱,不过很快就被军官用皮鞭和腰刀控制住了。
官兵此时也开始用弓箭和一些小型虎蹲炮、西洋炮、灭虏炮进行还击。
义军也被杀伤了十余人,只是幸好都是一些小口径火炮打的实心弹,杀伤力并不是很强。
既然官兵大多数火已经释放完毕,此时不冲更待何时?张顺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官兵将手中的火器装填完毕,再度对义军进行射击。
于是,张顺一声令下,隆隆的战鼓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鼓点密集,催人心肝!
这是冲锋的号令,众义军听到明白,连忙跟随着鼓点迈起了脚步,口中高声呼喊着:“虎!虎!虎!”
战鼓声、脚步声、冲锋声汇集在一起,如同山崩海啸一般,跟随着如墙而进的义军滚滚而来。
王朴和倪宠麾下的京营待遇虽然高出大多数军队,装备好于大多数军队,奈何训练不得法,又没有名将带领。
个个不由骇的面色发白,甚至有人丢弃了手中的长枪,转身就逃。
后世曾有云“见贼而逃者为上勇,望风而逃者为中勇,误听而逃者为下勇”。这些京营虽然没有如此不堪,但也强不了多少。
王朴麾下的军官连忙挥舞起手中的腰刀,砍杀了十余人,方才止住溃势。
这时候眼见义军就要到跟前了,士卒也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连忙把手中的三眼铳、快枪等火器点燃了,闭着眼向前一放。
古代士卒列阵而战,并不像后世影视作品表现的那样,人挨人,人挤人,密密麻麻,列成一阵。
其实士卒与士卒之间也有间隙,大致有两个身位的宽度,以便于前后排士卒的通行轮换。
官兵只管胡乱释放火铳,自然就没有多少命中率。除了极个别倒霉蛋以外,义军很轻松的便和官兵进入到短兵相接阶段。
前后三排不由放平了长枪,向对方胡乱刺击起来。步卒用枪长一丈四,约合后世四米五的样子。一排排的士卒挥击着,一眼望去全是枪杆。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个时候,哪个勇士敢冲杀上去?于是两边便安心的划水起来,你敲我一下杆子,我敲你一下杆子,都不敢上前。
只有哪个胆大的站位过于靠前,才有可能被对方寻了个机会一枪刺翻在地。不过由于由铠甲防护,这些被刺中之人,也未必就会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后的人马并不体谅前排士卒“划水”的悠闲自得。
他们反而在军官的催促下,慢慢的向前拥挤过去。渐渐的,第一排“划水”的士卒会发现自己身后的空间越来越少了,自己左右腾挪的位置也越来越窄了。
不得已,双方第一排只好打破了当初的默契,把手中的长枪向对方脸面、脖子、胸口等致命之处招呼过去。
因为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了,自己不招呼对方,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对方就不会招呼自己。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一切只能拼着一口气硬撑到底。
这时候,想逃都无处可逃,只能被人拥挤着把胸膛、脖子递到对方枪头上去。
双方阵线如同绞肉机一般,各自付出了一百多条人命之后,前排的士卒终于松了一口气。
由于双方过度的拥挤,连第一排施展长枪的空间也不够用了。不过,好歹有个别聪明的会抓住长枪的中部或者前部,从上向下向对方脑袋、脖子进行刺击。
不过,这终究是少数,不等他们造成多少伤亡,敌我双方便被后排挤的胸口挨着胸口,双方四目相对。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只能干瞪眼着急,却使不上力。
可是双方的指挥官并不会允许他们做“薪水小偷”,很快都派出了手持解腕尖刀、刀剑、匕首等短兵的轻甲甚至无甲士卒。
他们从人缝里钻个出来,用手中的武器攻击对方的脚踝、胫骨、膝盖、大腿甚至**等处。
那些手持长枪的士卒只好一边和对方的士卒扯在一起,一边用脚蹬踹对方那些“阴险”的家伙。
双方你来我往较劲了半天,很快就没了力气。于是,各自队伍的头目连忙让麾下的士卒进行前后轮换,给予第一排士卒喘息休息的时间。
等到义军前阵疲劳的时候,张顺便让后阵顶了上前,把前阵轮换下来休息。
且不说步卒如何维持战线,且说那靠近山地一侧的骑兵。由于双方所处地形狭窄,骑兵也无法施展很多回旋、骚扰的战术。大家也只好端起长枪,咬着牙和对方对冲过去。
官兵比义军骑兵多了一倍左右,结果因为地形原因,依旧无法发挥骑兵的优势。
贺锦作为骑兵前阵,和官兵对冲了两回。好容易返回本阵,清点人数以后才发现一下子居然损失了三四十骑,把贺锦心疼的要命。
张顺见贺锦伤亡不少,连忙又让贺一龙率队上前换下贺锦。贺一龙性子比贺锦直一些,上阵之后,立刻列阵再度冲锋。
双方再度交锋了两个回合,贺一龙损失几乎和贺锦差不多。贺一龙不由杀红了眼,高声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再来!”
这些京营马匹虽好,其实骑兵的本事和胆略,却不如一路厮杀过来的义军。
官兵骑兵虽众,其实前后四次对冲损失了一二百骑。率队军官见对面贼人是个憨批,顿时就心生退意。
毕竟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在骑兵对冲的时候,无论身份高低贵贱,无论你铠甲坚固还是腐朽,无论你是武艺高强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骑枪冲锋之下,众生平等。一旦被骑枪刺中了,机会就是命丧当场的结果。
于是,官兵也不再仗着骑兵众多,向前压制义军的阵线,缓缓向后退让了些许。张顺见此,也舍不得麾下骑兵耗费在这里,连忙命人挥动旗帜,命令贺一龙只把官兵骑兵盯死了就成,不必过于拼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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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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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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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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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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