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挥散了众人,只留跟随步卒一起入城的柳如是在左右照应。这才说道:“我等张公望眼欲穿矣,何来之迟也?”
张慎言见左右也没有外人,也不由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夺了洛阳城,攻下了福王府,已经是苍天保佑了!谁曾想,你一个小小的贼酋,也敢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居然还想参与朝廷的嫡庶之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如是见有人治得了他,只是掩嘴吃吃的笑了,也不插话。
张顺这时候也老老实实了,觍着脸捧道:“这不是有亚父你给我出谋划策嘛,要不然我哪敢胡来?”
张慎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言,便要坐下。只是他这屁股才一挨椅子,便一咧嘴跳了起来。原来一路奔波,屁股倒被马鞍磨破了些许。
张顺强忍着没敢笑,张慎言端视了他好一会儿,没能找到茬,只好用半个屁股斜签儿坐着,好似下人一般。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定了定神,才半眯着眼睛说道:“算主公运气好,吉人自有天相!老夫刚好知道一些当年之事,且听我说与你听罢!”
“当年我入官场不久,又和东林党颇有牵扯,方知其中实情。其实光宗当立,福王不当立,本就是神宗本意,何来争国本之事?”
“啊?”张顺不由大吃一惊,当事人都信誓旦旦,结果这事儿根本不存在?
张慎言讥讽似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吧?国朝制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神宗在位四十八载,若是有心废长立幼,又何必坐视不管,任凭光宗空居庶长之位?本来就是神宗皇帝意属光宗罢了!”
“那怎么会出现长达十五年之久的‘争国本’之事?”张顺奇怪的问道。
“当初‘夺门之变’,代宗病死,英宗复位,与此事相差仿佛!大明朝堂之上沽名钓誉者繁多,昔日代宗病死,其并无子嗣可以即位。那皇位本又当为英宗所有,何来夺门之说?”
“不过宵小之辈,借此以进身耳!以致英宗于险地,但求个人之富贵罢了。”
“这‘争国本’之事亦是如此,神宗虽然未立太子,其实光宗以宗法,理当为储君。何须争?何必争?又争何事?可笑堂上衮衮诸公,以子虚乌有之事,争子虚乌有之名!”m.χIùmЬ.CǒM
“呃......”张顺简直醉了,这么多大权在握之辈,整天没事儿干,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争来争去,感情玩的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那我这扶持福王,扰乱天下耳目的计策岂不是不成了?”张顺郁闷的问道。
“怎么会不成?”张慎言赞道,“刚开始听到此计,我还道主公胡闹,只是我在路上琢磨了一番,真是越想越妙!”
“也不知当初神宗皇帝怎么想的,他驾崩之前居然突发奇想,册封郑贵妃为皇后。虽然此事并没有被当朝重臣当回事,却正合为主公所用。”
“一路行来,左右无事,我特意为主公制了一篇檄文,还请让我为主公写之。”
张顺一听,不由大喜,连忙命柳如是呈上笔墨纸砚与那张慎言。
张慎言倒也不客气,便铺开宣纸,挥毫写就如下: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此乃大明祖宗宗法是也。兹有朱讳常洛者,神宗皇帝之庶长也;朱讳常洵者,神宗皇帝之嫡长也。
昔,神宗皇帝将崩,乃封朱讳常洵之母郑贵妃为后。此乃朝廷衮衮诸公,人所尽知也。
然众人却违神宗皇帝之遗诏,沽名钓誉以图拥立之功;居心叵测以乱宗法纲常。其竟贬朱讳常洵为福王于洛阳,以掩人耳目;奉朱讳常洛为光宗于京师,来以庶乱嫡。
如此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之事,天地之间岂能容之?何况光宗父子三人祸乱纲常,天生灾异,乱起北方,此天警之,不戒即亡!
今有义民号“舜王”者张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世道不公挺身而出。我愿代福王殿下奉天伐罪,讨伐不臣,为国守嫡。取缔光宗庙号于宗庙,驱逐崇祯地位于京师。
辅佐福王登极大宝,君临天下,泽被四方。
布告遐迩,咸使闻知!
张顺看罢,不由排案叫绝!他不由赞道:“古人云,檄文如刀,今我见张公之文,果然畅快淋漓,一气呵成!”
张慎言也颇为得意的拜了拜手,笑道:“算不得什么,但凡主公多读几本书,也不会差到我哪里去!”
两人客套一番,张顺见张慎言神色憔悴,颇为疲惫。他连忙命柳如是安排些吃食茶水与他,张慎言吃饱喝足气色才恢复些许。张顺便使人在福王府内收拾出来一处房间,让他早点休息一番。
这般张慎言都已经赶到洛阳城,那边河南巡抚玄默才收到洛阳陷落的情报。张顺看罢,不由排案叫绝!他不由赞道:“古人云,檄文如刀,今我见张公之文,果然畅快淋漓,一气呵成!”
张慎言也颇为得意的拜了拜手,笑道:“算不得什么,但凡主公多读几本书,也不会差到我哪里去!”
两人客套一番,张顺见张慎言神色憔悴,颇为疲惫。他连忙命柳如是安排些吃食茶水与他,张慎言吃饱喝足气色才恢复些许。张顺便使人在福王府内收拾出来一处房间,让他早点休息一番。
这般张慎言都已经赶到洛阳城,那边河南巡抚玄默才收到洛阳陷落的情报。张顺看罢,不由排案叫绝!他不由赞道:“古人云,檄文如刀,今我见张公之文,果然畅快淋漓,一气呵成!”
张慎言也颇为得意的拜了拜手,笑道:“算不得什么,但凡主公多读几本书,也不会差到我哪里去!”
两人客套一番,张顺见张慎言神色憔悴,颇为疲惫。他连忙命柳如是安排些吃食茶水与他,张慎言吃饱喝足气色才恢复些许。张顺便使人在福王府内收拾出来一处房间,让他早点休息一番。
这般张慎言都已经赶到洛阳城,那边河南巡抚玄默才收到洛阳陷落的情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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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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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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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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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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