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天生神力,本又是武学奇才,平日练习武艺能使一百四十斤大刀,比明末猛将刘綎“刘大刀”日常练习的大刀还要重二十斤。而与陈长梃同科参加武举的殿试状元王来聘,也不过能耍百斤大刀而已。
至于后世满清武举舞大刀这一项最高标准也不过才一百二十斤,单以此项论之,当时刘綎已经是接近血肉之躯的极限,而这卢象升已经基本是可以划入非人的范畴。
这厮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如同挥舞起鸿毛一般,轻飘飘,不甚着力。贼寇还以为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腐儒酸秀才,往日话本看多了,拿着把木头大刀过来充数送人头来着。
结果这些人等到大刀及身,身多两段。这卢象升端的凶残无比。手下竟无一合之将。这些贼寇本来就没有什么像样头领,往日作战全凭一口血气之勇,如今遇到更加凶残之人,哪里敢战?
顿时纷纷逃窜,被卢象升提着大刀追杀了十余里,方才干休。经此一战,卢象升斩首十四级,射死打伤不计其数,官兵大获全胜,解决了从武安县渗透过来的贼寇对广平府的威胁。
卢象升既然已经击败流寇,便率军回广平府修整。当时卢象升衣甲未解,身上血渍未干。广平府官员百姓见之,不由大为震动,纷纷夸赞道:“此人真是武曲星下凡,岳王爷重生!有此人在此,贼寇不足惧矣。”
话说“武曲星”卢象升刚刚到达广平府,洗漱一番,才接受当地官员士绅的“接风”。
卢象升为人清廉,常与部下同甘共苦,再加上他为人勤奋,日常工作时间甚至远远超过了麾下的官吏。夜间常常挑灯加班,早上鸡鸣过后,便起床更衣洗漱以后,开始工作。如果半夜有军情传来,便披上衣服,立即进行处理。其实他根本对这些吃穿住用,不甚在意。
只是为了拉拢当地士绅,以便于自己剿匪安民,便勉强应酬一番。应戳完毕,士绅生怕卢象升麾下士卒劫掠,特意献上银两千余两,卢象升也来者不拒,全部充作军费了事。
事情既毕,卢象升在广平府修整一日,准备第二日便率军离开,回到大名府。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广平府知府着急忙慌找上门来。
其时,卢象升已经早起多时,已经把昨日参战士卒的功绩、奖惩分别处理完毕,只待回到大名府一并执行,并及时上报朝廷。
卢象升见广平府知府面带惊慌,便问道:“何事如此着急?且慢慢与我道来!我卢某人,不信鬼,不信邪,有贼前来,便诛杀之,何惧之有?”
广平府知府闻言连忙禀告道:“臬台,如何安坐此间?我刚刚得到消息,有贼寇“擎天柱”、“闯将”自山西翻山越岭而来,已破黄榆关和十八盘,吾恐其图我等广平也。而又有巨寇自号‘卢阎王’,率众十万,据于赵州临城县西山之地,颇有汉末贼人张角之势,是以焦急万分!”
这臬台便是时人对按察使的敬称,那“臬台”卢象升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此何人也,竟如此胆大?敢自号‘卢阎王’,怕不是日后欲将此绰号让与卢某也!”Χiυmъ.cοΜ
那广平知府焦急之下,哪里有心与他调侃,便忍不住请求道:“爷爷也,我知你素来胆大。可是这许多贼寇已经将山西搅的天翻地覆,我等顺德、广平、大名三府,唯有你这精兵二千,如何抵挡住如此多贼寇?你竟也不急!”
卢象升其实也颇为头疼,不过为了安抚这广平知府,便笑道:“你却是高看我了,我便是天大的胆子,如何敢以卵击石,以两千弱旅,对阵十万贼寇?我这便召集梁总兵,寇参议合力剿灭此三股贼人,还直隶一个朗朗乾坤!”
这边卢象升还在勉力支撑,以为能够剿灭他们三股贼寇。却不曾想这三股贼寇,竟已同流合污,三股汇作一股。
原来那日张顺与“闯将”商议已定,便率军北上来到了临城县西山。这临城县倒不甚有名,但是其归属的真定府却是大名鼎鼎。正是三国赵子龙故乡常山郡,
这临城县本是个山区县,位于太行山东麓,地势西高东低。“卢阎王”所据西山,更是地形险要之处,正好适合义军安营扎寨。
张顺与“闯将”到时,“卢阎王”大喜过望,连忙亲自带队欢迎。他将张顺与“闯将”迎到营地之中,说道:“‘擎天柱’与‘闯将’大名,我早已知之,简直如雷贯耳一般。本寨人少地狭,见识浅薄,如今有二位前来,定是能大破州县,壮我义军声威!”
“闯将”不善言辞,只得干巴巴的客套了两句。而那张顺却厉害多了,便拱手道:“‘卢阎王’哪里话?阎王叫谁三更死,那个敢留到五更。‘卢阎王’之名,才是天下妇孺皆知,能止小儿夜啼!我与‘闯将’二人不过略有薄名,入不得卢大家法眼!”
“我等兵微将少,比不得‘卢阎王’你拥众十万,威震京畿。若非我等早来几日,少不得‘卢阎王’已经踏平畿南八府,威逼京师,天下震恐了!”
“卢阎王”一听,哎吆喂,这是个高人呐!便不敢怠慢,连忙使人摆下宴席,与他们二人接风洗尘。
一番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顺便向他打听道:“我等初来贵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贵地有何头面人物,值得我等交接?”
“卢阎王”闻言笑道:“义军之中,武安‘闯将’,临城我‘卢阎王’,余人不足道哉!官府之中,唯有驻扎在河南的左良玉颇有实力。大名府的卢象升,好大的名气,不过一文人罢了,算不得英雄豪杰!”
张顺一听,顿时头皮发麻。他前生虽然不甚了解明末历史,但是也不知道从哪犄角旮旯里听说过这两个名字。这左良玉他前番听过一次,便觉得耳熟。后来回忆良久,记得此人最终好像做了一方军阀,战绩虽不知如何,肯定是个难对付的主。
而那卢象升虽然更是不知其人如何,不过名气确实很大,光听他这名字,就觉得霸气的紧,不似寻常人物。
张顺听到这里,抬头仔细看了看这“卢阎王”半天,心想:这人本事不大,牛皮不小。不知如何虚活了半生却能眼瞎若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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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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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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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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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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