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耿仲明眼看后金兵一拥而上,不由死命的拽住,又把他拖了回来。
战场之上有胜有败,有输有赢,实乃常事。
这一次耿仲明父子率领五百精兵配合义军飞彪铳,虽然给守城一方造成了很大麻烦,也很快就攻到了城上,但是随着后金反应过来,以及双方接战以后,飞彪铳无法继续支援。
耿仲明一干人等很快就被人围了上来,差点走不得脱。
张顺一干人等在城下看的真切,只是干着急也没有用。
好容易等到耿仲明等人退却,后金兵纷纷越出城墙追击,李十安连忙下令炮手一通炮弹打过去,耿仲明一干人等这才走得脱。
好容易等到众人返还,张顺连忙迎了上来,眼看耿仲明、耿继茂父子二人除了受了点小伤以外,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道:“此战法如何?”
“殿下战法果然是精妙绝伦!”那耿仲明闻言不由夸赞道,“我父子二人从未打过如此痛快的战斗。”
“只是惜乎今日未能为殿下夺得此城,甚为遗憾!”
开什么玩笑,五百人你就想打下五万大军驻守的矾山堡?
张顺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这个战法好用,大军都看到了,你们父子二人也做的不错。”
“但是,本王今日过来,却不是要听夸赞之词,而是想问问有无改进之处,有无防备之处,若是等被敌人发现了漏洞,恐怕下一次死伤的就是咱家的人马了!”
“若说漏洞和改进之处,倒不是没有。”那耿仲明见张顺神色不似作伪,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不知那洪太如何心思,其实罪臣就有一法可以对攻城义军造成很大的损失。”
“哦?是何办法?”张顺闻言不由惊喜道。
“矾山堡城墙与往日城墙不同,固然有利于义军攀爬,但是也不是没有利于建虏防守之处。”那耿仲明偷偷的瞥了张顺一眼,见他并无恼怒之意,这才直言道。
“若是用滚木顺着斜坡滚下,吾恐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张顺闻言一愣,也不得不赞同道:“这倒也是,还有没有其他缺陷?”
“其他的缺陷罪臣到没有想到。”那耿仲明见张顺确实没有生气,这才不由大着胆子继续道,“还有一点,就是我们从地上跃起冲锋的时候,因为火炮衔接不太紧密,容易遭到建虏火炮打击。”
“若是能够再衔接紧密一下,效果会更好。”
“这......这倒不是无法紧密衔接,主要担心火炮误伤了自己人!”张顺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不由开口解释道。
虽然说义军的“步炮协同”配合的不错,但是这火炮终究不是后世那种榴弹炮,这步卒亦不是后世训练有素的战士。
实际上,哪怕在张顺前世,放眼全球能够完成“步炮协同”这一战术的国家,也不是特别多。
义军要想达到那种如臂使指的效果,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样......”张顺沉吟了片刻,不由开始和两人探讨了起来。
且说义军一方如何计较,且说耿仲明这一次攻城之后,也对后金守将篇古造成了极大震撼。
再击退义军进攻以后,他连忙亲自求见洪太,向他述说前情。
“火炮、伏兵?”那洪太听完篇古讲述以后,不由皱着眉头道,“不知范先生可有应对之策?”
“此事陛下已经成竹在胸,又何须奴才多嘴!”多日不见,那范文程熘须拍马的功夫见长,只这一句话听得那洪太开怀大笑。
“那......那你就说说朕是怎么想的!”洪太不由借坡下驴道。
“当初陛下让士卒把矾山堡城墙填补为斜坡状,自然不是为了让‘顺贼’攀爬方便。”范文程不由笑道。
“首先,是为了抵御‘顺贼’火炮;其次,自然是为了引贼攀爬,便于我军用滚木碾压;最后,乃是为了引贼抵近以后,用火炮进行杀伤!”
“哎,对对对,朕就是这般想的!”那本来战败以后,心里颇为郁闷的洪太,闻言心情大好。
虽然打仗老子没有打过你,但是老子手下的人熘须拍马的功夫,差不多已经达到你手下的水平了吧?
“只是......只是还有一桩事,颇为麻烦!”那篇古没有学得熘须拍马的本事,犹豫了一下,只好直言道。
“什么麻烦事?”洪太皱了皱眉头,心中有几分不悦。
“贼人炮弹中不知夹杂了什么,打进来以后,白色的粉末到处飞扬,专坏人眼见,奴......奴才麾下已经被伤了七八十人......”篇古见洪太没有发火,连忙说道。
“白色的粉末?”洪太不由纳闷了起来。
“管他是什么,只需让士卒戴了兜笠遮蔽,想必就会万无一失!”那范文程也没有想到义军会想出在炮弹里装填生石灰粉末的主意来,不由建言道。
“好,就这么办。”洪太点了点头,便下令道,“一则多备滚木,沿坡滚下;二则多备火炮,待敌近前以后再发,三则人手兜笠一顶,谨防‘顺贼’放毒!”
“奴才明白!”那守将篇古见洪太“破了顺贼计谋”,不由心中大定,早让人准备齐全,但等“顺贼”来攻。
果然到了下午,义军再度派出一队人马,擂鼓冲了上来。
“放滚木!”那篇古不由兴奋的下令道。
“喳!”随着篇古一声令下,顿时有七八根滚木被一干士卒抬了出来,然后顺着斜坡退下下去,骨骨碌碌滚落了下来,颇有要把正在攀爬的义军士卒压成肉饼的气势。
“起盾!”不意就这此时,那耿仲明大喝一声,只见正在攀爬的第一排士卒纷纷取出一面坚盾出来,一头插入到身前的泥土里,然后抓紧了用肩膀抵住,让盾牌和地面构成了一个斜坡。
“砰砰砰!”就这义军前排刚刚用盾牌构筑好防御架势以后,沉重的滚木就滚到了盾牌之上。
只是由于盾牌的角度问题,那些滚木并没有和义军的盾牌发生了勐烈的碰撞,反倒顺着盾牌的角度,斜飞了出去。
随后,那些沉重的滚木落到了人群后面,然后又顺着斜坡砸入到后面的护城河里。
“咦,没用?”那篇古不由惊讶的看了城下一眼,只道“顺贼”是侥幸。
而就在后金兵投掷滚木之时,义军的“开花弹”适时而至,也给后金兵造成了一阵混乱。
不过,由于兜笠的遮挡,这一次那些“白色的粉末”到没有伤到几个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炮手,都给老子准备好了,不许乱动,等‘顺贼’跃起来的时候,再给我开炮!”那篇古眼见滚木之法毫无用途,只好把所以的心思都放在火炮上。
哼哼,你“顺贼”使得一手好火炮,难道我“大清国”固山额真篇古就不成么?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眼见义军越来越近,篇古手心里都握出了汗。
“砰砰砰!”
“轰轰轰!”
就这这时,义军的飞彪铳再度适时响起,一枚枚沉重的铁弹砸入到后金的壕沟之中,然后炸出了无数霰弹,一时间后金精锐不知死伤几何。
就是这时!
篇古眼睛不由一亮,高声下令道:“火炮手准备!”
“彭彭彭!”
而就在乱作一团的后金火炮手慌慌张张寻找火炮之际,一个个圆滚滚的物件扔了进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轰轰轰”的爆炸声再度响彻了后金的壕沟。
原来上一次耿仲明提出了火炮轰击和步兵冲锋衔接的问题以后,张顺左思右想,最终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就是让攻城士卒手持“手雷”待到抵近以后,先投掷一轮“手雷”,炸乱了后金阵型,然后再进行冲锋。
当然,急切之间,哪里去寻手雷?
张顺便命人把存储的部分飞蠓炮的子铳取了出来,事先截取了引线,然后充当手雷使用。
你还别说,这飞蠓炮的子铳如同后世易拉罐大小,轻重正好,十分适合携带和投掷。
果然,这玩意儿一经使用,顿时炸的后金士卒一片混乱。
“杀啊,杀啊!”那耿仲明、耿继茂父子二人一见后金兵乱作一团,哪里还有半分犹豫,早一马当先杀向了城上。
“快,快,快开炮!”那篇古眼见刚刚喊起来的炮手,经过这一炸,早一片混乱,不由大声的呵斥道。xǐυmь.℃òm
“轰轰!”虽然大多数炮手不是受了伤,就是到处躲窜,但是仍有部分炮手及时的点燃了火炮。
奈何这些火炮根本没有仔细瞄准,除了个别瞎猫撞个死耗子以外,几乎大多数也就听个响。
那耿仲明、耿继茂父子见状愈发兴奋,早跳了进来,见人就杀,见人就砍,只把后金城上的炮手、铳手砍杀了一片。
有的炮手、铳手早吓破了胆,连忙高声喊道:“耿爷爷,是我们呐,是我们汉军旗啊,鞑子欺负我们,难道你还欺负我们不成?”
“战场之上,各为其主,若是你们有什么想法,何不随我杀了鞑子,本王为你们向舜王请功!”那耿仲明闻言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由高声大喊道。
自从恭顺王孔有德战死,怀顺王耿仲明降顺以后,矾山堡内的汉军旗早就人心惶惶,如今吃了耿仲明这一喝,早有人应道:“鞑子无义,辽东杀我汉人何止几百万?如今有怀顺王作保,我等何不早降,报仇雪恨!”
“何不早降,报仇雪恨!”只这话一处,顿时像魔咒一般,瞬间传遍了全堡。
原本就受鞑子欺压的汉军旗士卒不由为之一振,不少人竟然披了铁甲,持了武器只向身边的鞑子砍去。
如此一来,原本稳如泰山的矾山堡,竟然一片混乱。
“攻城,攻城,全军攻城!”正在城外瞭望塔观看战况的张顺,哪里晓得城中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作为一员宿将,但见矾山堡内一片混乱,顿时意识到这是义军发起进攻的最好时机。
“杀啊,杀啊!”随着张顺一声令下,原本在城外整装待命的义军步卒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了矾山堡城墙。
“轰轰轰!”而就这这个时候,义军的火炮也适时响起。
而李十安麾下的各式火炮,也及时的向义军提供了火力支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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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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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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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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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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