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燮元得到“闯贼”李自成率领义军北路军大举进攻山西西北的时候,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伐谋、伐交”策略的彻底失败。
兵法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这左督师朱燮元之所以龟缩在这太原城中,自然不是怯弱不敢战。
而是为了借助太原城的阻击效果,为自己的“伐谋、伐交”争取时间。
原本依照他的设想,义军刚刚占据陕西不久,又顿兵于太原坚城之下,陕西之地早已经“反贼”遍地。m.xiumb.com
特别是“闯贼”、“献贼”、“蝎贼”一干反贼,都是“现成货”,岂有为“顺贼”尽忠之理?
然而他失算了,结果一群天生的“反贼”和脑后长反骨的货色,居然突然讲起忠君爱国来,倒让他始料未及。
胜败乃兵家常事,本来左督师朱燮元作为明军主帅,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便是,值不得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因为自己一直龟缩在太原城中,早被大明的御史看在眼中,一时间群情激愤,被人参了不知几百回。
以至于“软仗”没有能够打赢的朱燮元,那么再不主动出击,恐怕就要落一个尸骨无存、遗臭万年下场。
没有办法,当总监高起潜再度找上门的时候,年逾七旬的朱燮元不等他开口,就当即表态道:“如今贼人手段尽出,吾已知其虚实矣!”
“‘顺贼’自领中军,坚壁我太原城下,乃虚张声势耳。”
“我欲整顿人马,明日与其决一死战。此战若胜,‘顺贼’不足惧,天下人心安,还请总监明鉴!”
“可!”高起潜还不知有山西西北有重大变故,还道朱燮元识相,不由大喜。
众人商议已定,第二天天还未亮,三更造饭,五更出兵,三万余明军精锐浩浩荡荡出现在义军营寨之外。
而明军这边才刚刚出动,那边义军也早得到消息。
消息传到了犹自呼呼大睡的张顺耳朵里以后,他不由一跃而起,连忙匆匆忙忙穿上了衣服,召集众将议事。
“这老乌龟,估计是得到李自成出兵的消息了,这一次终于舍得伸头了!”议事之初,张顺率先开口笑道。
众将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哪里还有对大明边军精锐半分畏惧之心?
“殿下,以我浅见,不怕他出来,就怕他不出来!”“满天星”张大受率先开口道。
“我觉得这一次可以示弱于敌,引他来攻,然后派遣骑兵断其归路,然后太原可下,明军可破!”
也难怪张大受有如此自信,原来上次他在孙传庭麾下大破神枢营的时候,从神枢营左将董用文手中夺取了许多马匹降兵,如今麾下三千人马已经转换为骑兵。
如果这一战按照他的办法来打,那么最后切断明军后路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他一份。
“这......这恐怕不太成吧?”张顺犹豫了一下,不由笑道,“虽然明军不堪,但也不至于被我同样人马围歼。”
原来如今明军方面有朱燮元标营罗向乾一营、副总兵李辅明一营六千人马,宣大总督张凤翼标营七千人马,大同巡抚叶廷桂、宣府总兵李国樑和大同总兵王世仁各五千人马,总监高起潜三千标营,外加神枢营残部千余人,拢共三万两千人马左右。
而如今张顺手底下却有张大受、魏知友、杨承祖、王忠、张如靖、徐全、卢象晋和申靖邦八营主力,如今又以降将姜襄新组建了一支降兵营。
若是仔细算来,双方实力一增一减,早已经不是那个“敌强我弱”的固有势态。
而是双方人数大体相当,实力大体相彷的局面,所以张大受才敢“口出狂言”。
“如今我军胜利在望,又何必与其争一日之长短!”听了张顺的言辞,孙传庭不由上前分析道。
“如今北路军李自成部正在晋西北连战连捷,攻略州县;潞州府之地,杨文岳遭受曹文诏、李信部夹击,也及及可危。”
“一旦这几处为义军所克,朱燮元坐守孤城,何足道哉?”
众将一听孙传庭这话,又觉得有理,不由纷纷赞同死守之策。
张顺皱了皱眉头,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担心辽东后金的插手。
从义军三月初大举进攻开始,至今已经四十余日,完全足以让后金反应过来。
如果这时候洪太突然率领金兵主力,突然入关,那么自己面临的形势恐怕比当年一片石的李自成还要恶劣。
“姑且再守两日,遣使者催促张三百、张凤仪尽快拿下汾州;李信、曹文诏尽快拿下潞州,然后再作计较。”
至于开封和大名府这两颗钉子,虽然让义军有些难受,但是还威胁不到义军的整体战略布局,姑且放下不论。
且不说张顺一干人等如何计较,且说那朱燮元率众将出来太原城,一路向义军营地赶去。
那宣大总督张凤翼顿时坐不住了,不由开口提醒道:“‘顺贼’奸诈凶狠,难以对付。”
“上次我军与其苦战多时,奈何因其红夷大炮凶勐,不得已而退。”
“今日对敌,不知督师有何应对之法?”
上次咱们都没打赢,您要真是没有办法,何必枉送了士卒性命?
那张凤翼话音刚落,顿时叶廷桂、李国樑和王世仁一干人等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总监高起潜心下里奇怪,不由开口问询道。
“总监有所不知,这‘顺贼’用兵之法别无所长,所恃者唯炮而已。”张凤翼不由苦笑道。
“总监到来之前,我等与其战过一场,只因贼人火炮太过勐烈,我军无法应付,不得已而退。”
“哦?”总监高起潜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认为敌我双方的差距就在几门红夷大炮。
红夷大炮这玩意儿在百余年前可能是稀罕玩意儿,在如今的大明、后金军中却也是常见之器,算不得“撒手锏”。
故而高起潜也不由好奇起来,不由开口问道:“督师,莫非这一次有什么破解之法不成?”
那朱燮元又不是“兵阴阳”出身,自然不会摆什么“阴门阵”,撒什么黑狗血。
他见就连总监高起潜都没有法子,不由笑道:“上次与‘顺贼’战,虽稍有却,却让本督觑得其中破绽。”
“顺贼火炮虽凶,奈何惧怕近战。只要我深挖沟、避其炮,其不战自败矣!”
“此话怎讲?”高起潜、张凤翼一干人等闻言一愣,不由连忙开口问道。
“且容我卖个关子,其中关窍一会儿诸位一看便知!”'朱燮元闻言嘿嘿一笑,捋了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宋献策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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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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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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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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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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